咻咻──
双箭齐发,正中他双肩!
卫舜执弓立于人墙之后,山间冷风吹动碎发,深邃眉眼将箭手头子的挣扎尽收眼底。
头子仰头嘶喊,直吼得面色发紫。
卫舜试图穿越人墙,四名弓箭手忽然抽箭搭弦,卫舜见状,立即放平长弓四箭齐上,对准拦路的箭手。
陶勇对这架势腿一哆嗦,高壮大汉差点龟缩于卫舜身后。
卫舜冷声说:“你们俩头领都没了指挥力气,何必再为他们背人命?”
钟冉不知何时挪到箭手身后,“我劝你们收手,现在不是以四对三,而是以四对多。”
话音未落,有车灯探照而来。
陶勇顿时松了口气:“我就说我干了见明智的事儿吧,这不,救兵搬来了。”
卫舜嗤笑一声,“这叫屁的救兵,明明是马后炮,专打扫战场的…”他脸色突变,指向车灯晃过的人影,“谁在那儿?!”
光柱描出那人轮廓。他满脸血色衣衫褴褛,手中羽箭高举,反复扎入箭手头子的心脏;箭手本还能反射性蜷曲膝盖,尔后便没了动静。
卫舜微微张唇:“阿,阿屠?”
强撑的阿屠倒回地上,咝咝抽着凉气。卫舜连忙奔上前去,“你…没死?”
阿屠挤出虚弱的笑:“你以为是我那弟弟,没用,胆儿小…”他怨恨地盯向尸首,“个奶奶的…杀,杀老子兄弟…老子,搞…搞死他…”
阿屠猛烈呛咳,虽然血管阴毒褪去,失血过多的他也再难撑住。
卫舜追问到:“他为什么要杀你们?”
阿屠喘着粗气,“阿,阿卓知道…他勾结外人,想利用先行,在搞到古董后弄死他,然后自己卷走东西…他…”
阿屠意识开始溃散,眼皮向上翻起,呼吸只出不进,很快便成了死尸一具。
卫舜放不下心,又转头去扶躺地不起的先行,“我一路都没发现跟踪,你到底是怎么找我们的?”
先行满头是汗,“你逃走后,徐雄说不如趁你放松警惕时跟踪,等你下河捞了东西,咱再中途拦截。”
“徐雄就是那拉弓的?”
先行艰难点头,“他就是盗宝者…徐关磊的后代。我不知他竟了解古董的位置,直到今晚他才告诉我,还说普通人去会被鱼群撕咬,不如等你上岸直接去抢。”
他缓了口气,“掘墓时破四.旧正开头,为了不引来查抄,大家都缄口不言,知情者并不多。徐关磊逃走不久回过一次,将知道位置的都给灭了口,我也不清楚徐雄从何得知地点…”
“阿屠说他勾结外人…”卫舜喃喃到,“难不成就是…”
先行摇头,“我不确定,他早就没了音讯,不知是死了还是隐姓埋名…毕竟五十年过去了,不可预料的太多。”
说完这段,先行已耗尽了说话力气,强撑着睁眼。
陶勇拖着伤腿一瘸一拐走来,“还干嘛呢?上车啊,等雷子逮你追究自卫伤人吗?”
卫舜缓缓起身,望着昏迷不醒的先行,一时无言。
陶勇率先钻进副驾,冲驾驶小哥说:“你们这群涎皮赖脸的,平时蒋爷给你们劈了多少道儿,好不容易赶着点报偿的机会却磨磨叽叽,怕不是觉得收尸更刺激?”
驾驶小哥赔笑,“山里道儿不好走,这不一接电话就赶紧来了。勇哥理解理解,日后生意还要往来的。”
陶勇呸一声,“就你们这速度,啥好货都得被同行捞走了,回头真得劝蒋爷再考虑考虑。”
驾驶小哥尴尬一笑,闭嘴不再说话。
陶勇转头扔卫舜两部手机,“你们的东西,我让他们去那破庙搜出来了。”
卫舜道了声谢,将钟冉的递过去。
钟冉握着手机发呆,满腹心事都写在脸上。卫舜问道:“有啥事儿同我讲讲?”
她抬头:“你还记得你给我看过的匕首吗?”
“什么匕首?”
“就是当年在汆文的那把。”钟冉问道,“你带来了吗?”
卫舜摇头,“那刀一头钝的,另一头根本没开锋,带身上也没用,我留沣木了。怎么突然想起来问它?”
钟冉犹豫半晌:“那个河底的棺木,它不是挖洞的墓穴,像是直接葬在水底,我从没听过这种水葬形式。而且,墓主人似被短刀镇住,若是拔出短刀,就会造成这种局面。”
她凭空比划一阵,“那把短刀刻的文字,和你给我看过的完全一样。”
卫舜沉默与她对视几秒,忽问:“那你想通了吗?”
“没有。”
“既然没有,那就先不想了,这天下想不明白的事太多了。”他揉揉钟冉的头发,“你现在没啥『工作』吧?”
“嗯…没有。”
卫舜咧嘴笑道,“我也没啥事了,先前不是说开车带你玩吗?咱去川西玩几天放松放松,不知道大忙人肯不肯给面子?”
钟冉眨巴眼睛,“去哪儿玩几天啊?我只带了三套衣服,一套没洗一套穿这样了…”
“这算啥?”卫舜靠上椅背,凝视略显局促的钟冉,“这钱能解决的,都不叫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好几章,咳咳…
发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