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茗虽享受周围人的艳羡,但也记得自己要和霍诚明面上保持距离的打算,冲霍诚微笑点头道谢,做足表面功夫后,便也下了台。
没办法,现在这擂台上面,是只属于胜利者汪染的。
台上仅余汪染一人的时候,经由弟子通报来到大比现场,应该坐在上座的上元宗主和七峰掌座,也都到位了。
虽然宗门大比也算重要,但此次大比毕竟只是练气期的弟子拼斗,所以擂台比斗的时候这些人都没怎么到场,只等比赛结束,为胜利者赠予灵药灵器的时候,才会出场。
这是给与最后胜者独有的尊重和殊荣。
宗主陶会满面堆笑,早就对着旁边就坐的白灵境称赞不已,夸他教徒有方。
白灵境自是谦虚回应。
伏泊蘅虽知道汪染,但并不知她实力如何,只知道她因故修为停滞,如今见她大比招式斗法都数上乘,眼中也难得有了几分赞赏之意。
师珊珊面色沉沉,只看着众峰主攀谈恭喜,不发一言。
那日她罚了汪染鞭子之后,第二日问清司徒汶雨事情原由后,便知道自己当时是打错人了。
师珊珊虽觉愧疚,但她是掌座之尊,汪染只是小小练气弟子,若是想让她承认自己做错,那是不可能的。
师珊珊命司徒汶雨给汪染送了一坛千幻丝路酒去。
这足足一坛千幻丝路酒,哪怕是出窍期的修者,都必定趋之若鹜,如今给汪染,也是便宜她了。
师珊珊自觉大方,可没想到的是,司徒汶雨从梅峰回来,又将那酒给带回来了。
这在师珊珊眼里,便是汪染不识抬举,不知进退,连她心里本来那丁点微末的愧疚,都彻底的消散不见了。
至于汪染所说的想要寻求正义,师珊珊也只当作蝼蚁的玩笑话来听的。白灵境回宗后,整个梅峰都一如往常般的安静,汪染怎么敢来挑战她的威严。
今日,汪染夺得大比魁首,师珊珊的脸色便一直不好。
她一直不太看得上汪染,虽说自己的徒弟司徒汶雨修炼时日较短,必定出局,可许茗赢了,也都比汪染赢了要强上百倍。
周围其他峰主对白灵境的祝贺,师珊珊听着,也觉得烦躁。
明明这祝贺不带太多真心,只是表面的客套话,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
虚伪!
师珊珊不耐的转了转身子,只希望这给魁首赠灵的仪式,早点结束。
陶会似是感知到师珊珊的不耐,他笑着结束了上座中的客套,朗声冲着擂台之上的汪染说道:“汪染,你天资聪颖,又勤加修习,此次大比,你得魁首,实至名归。”
汪染微低了头行礼:“谢宗主夸赞。”
“汪染,我知道,宗门之中,常有些不实流言,”陶会的目光,慢慢的扫向整片演武场,声音中是不容置疑的威严:“身在宗内,若是不好好修习,只想着编排同门,那便不配当我上元宗的人。”
“汪染虽修为只有练气,但这其中,自有缘由,并不是她不刻苦修行。”陶会继续说道:“她今日只用裂云鞭,越级打败所有的对手,便是她实力的证明。日后,若是再有人敢胡乱说她的流言,那便自去茶峰领罚吧。”
这话一出,演武场上的弟子,都吃了一惊。
就连汪染,也没想到宗主陶会会说到茶峰领罚的地步。
看来师尊白灵境将汪染的顾虑和决心,都跟陶会禀明了,所以这次陶会才会刻意提起那“内门之耻”的流言之事,以宗主身份为汪染正名。
另外,当初汪染从那魔宗归来,也算立了些功,因为事关重大,宗主陶会也知道汪染因此修为倒退,身中魔印之事,所以这次为免汪染因此寒心,特意说了这刑罚之事,彻底的给汪染站了场子。
汪染只略一寻思,便知晓了陶会心中所想。
虽说流言无忌,但天天被人在背后嚼舌根,叫着内门之耻,汪染也不是很爱听。如今,大比夺魁证明实力,又有宗门之主撑场面,想来,也不会有人再敢质疑她了。
想到方岑岑等人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汪染就觉得好笑,过瘾。
她心中偷笑,面上装的一派清风明月的秀雅,仍是行礼:“谢掌座体恤。”
“既然大比夺魁,”陶会重又恢复那老好人一般的笑意:“那便该给魁首奖励。宗门准备了千年灵药和地级灵宝,正是适合你如今的修为和情况。”
汪染仍旧行礼,口中说出的话却是拒绝的意思:“宗主,汪染不想要这奖赏。”
陶会笑意满满:“这大比魁首,若是没有奖赏,传出去,只怕会让人说我上元宗小气。”
汪染:“宗主,那灵药灵宝,若是往常,汪染也会心喜想要。只是今日,汪染心中有他事,自是无法安心收这灵宝奖赏的。既然大比魁首都有奖赏,汪染斗胆,想求宗主一个准许作为奖赏。”
陶会也不觉得不耐,他一向和颜慈祥,闻言百年问道:“汪染,你想要什么准许?”
汪染:“宗主若是答应,我才能说。”
陶会摸摸长到胸口的胡子,笑道:“今天便是你的日子,既然你想要别的,我当然会答应。”
听到这话,汪染满意的笑了笑。
她当即行礼,朗声说道:“宗主,几日前,酒峰师掌座以我擅闯诚心居,又护眼狡辩为由,私自在酒峰设罚,又以我手中灵器裂云鞭行罚。汪染无辜受罚,心中不服,还请宗主重新查明此事,当着上元宗弟子的面,还汪染一个清白!”
这话说完,汪染抬起头,周身而立,目光直指坐在高位的师珊珊,如剑一般的森利。
☆、五十一个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