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她对师长类型的人物,都很是尊重。可今日之事,明明是师珊珊不讲理,不肯进屋明辨是非,非要惩罚于她,明明是跟她刻意过不去。
挨打的时候汪染还在气头上,心里梗着一股劲,虽然觉得疼,但倒也能忍。可上药的时候,想起自己所受的委屈,也顾不得尊敬师长了,就忍不住的想要骂人了。
霍诚也是,她还以为这个男主从小养起,与书中际遇完全不同,会不长歪,可结果,还是被这个伪装成狗的大尾巴狼给骗了。
明明是好心救人,结果还挨了一顿打。
丢了自己的面子不说,整个梅峰感觉都要被酒峰给压了一头。
葱白嫩玉一般的背上,如今散布着五条内里漆黑周边泛红的鞭印,薄菀上药时感受到汪染因为疼痛的躲避,心中疼惜,眼睛就忍不住泛红了。
她从小虽然生活波折,但因为母亲的良好教导,反而心思纯净,后来入了山林,便也没有沾染过多的坏心思,哪怕是受蛊惑做了错事,也没有什么腌臜心思。
薄菀敬汪染为恩人,又知她今日救人之心,如今汪染平白受苦,薄菀便觉得有些为她心酸不值。
薄菀偷偷擦了眼泪,放轻力道给汪染上好药,拉了一旁的被子给她盖好后,便起了身,问道:“恩人,唐公子还在昏迷,我们该拿他怎么办呢?”
汪染趴着一偏头,便看到地上昏迷不醒脸泛潮红的唐六郎,她看出这迷情酒的药劲还没过,便说道:“浴室有木桶,还麻烦你帮忙弄些凉水,将他泡在里面,让他清醒清醒。”
薄菀听的认真:“是,我知道了。”
汪染又嘱咐了一句:“这酒劲力如何,我也不太清楚,为了防止出事,还请你给他多缠几圈蛛丝,今晚就不要让他出来了,好好泡一晚。”
薄菀认真点头:“是,我明白。”
她又给汪染掖了掖被子,便拎起唐六郎出门了,临走时跟汪染说道:“恩人,你好好休养,不用担心,我会在外面守着的。”
这话说的,汪染瞬间就给感动到了,她真心道谢:“薄菀,谢谢你。”
薄菀羞涩一笑,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便拎着唐六郎出门泡冷水去了。
汪染趴了一会,从心里明确了下,一定要好好休养,宗门大比夺得第一,证明自己的实力的目标之后,便也觉得有些倦了,很快就睡着了。
————————
汪染骑追雪离开时,霍诚为压制心中那暴怒的想法,闭目调息了一会儿,才缓解了情绪,之后他虽有些犹豫,但见汪染空中已远的看不清的身影,还是打算追上去。
可他刚引动灵力,便听到周围一冷淡女声,清冷说道:“她既然不信你,你又何必去追?”
霍诚转头,便见一白袍女子,面带温柔微笑,向着自己走来,显然刚刚那话,是出自她的口中。
那女子黑发及腰,只拿着碧色的素绸轻轻一绑,美貌之余,更显清雅。
霍诚只看她衣衫样式,便知她是外门弟子,宗门内外,他一贯冷颜,便也冷了脸色,问道:“你是何人?”
许茗来到近前,面上仍带微笑,略微行了一礼,说道:“我名许茗,是上元宗的外门弟子。”
许茗这个人,霍诚倒有印象。
据说她实力强劲,如今已达练气顶峰,此次宗门大比,她获胜的呼声很高,是汪染的头号对手之一。
他还曾经因为这传言,而忍不住心中煞气,在茶峰中布下手段想要对付许茗。
可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明确的交集,而许茗这话,也让霍诚不喜,他只冷冷的抛给她一个眼神,便不打算与她废话,想要起身离开。
可霍诚刚迈步,就听到许茗说道:“霍诚,除了外门弟子这个身份之外,我还是你的恩人。”
霍诚的脚步顿住了,他猛地转头,幽黑瞳孔中闪着不知名的光,视线紧紧的锁住许茗,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许茗清淡一笑,更显美貌:“我说,我是你的恩人。”
你若是我的恩人,那汪染呢?
霍诚几乎下意识的就想问出这句话,可话到嘴边,就成了否认:“你胡说,你不是。”
许茗道:“霍诚,你找寻恩人之事,上元宗内并没有人知道,你若不说,我也无从知晓。事到如今,我来到你面前,难道还有假吗?”
这话说的在理。
那恩人之事,整个上元宗,除了汪染,便无人知晓了。
甚至于对他的师尊伏泊蘅,霍诚都没有提过。
这似乎是他藏在心里的一个秘密净土,他不想让任何人,有所沾染。
霍诚抿紧了嘴,眉微皱又很快收敛:“你可有什么证据?”
“我当初救你,便只是救你而已,从没想过以后图你什么,又怎么会留下什么证据呢?”许茗失笑,似乎霍诚只是个闹脾气的孩子:“当年我还只是一介散修,在康北镇看你情况危急,一时不忍,便救了你一命。只是我没想到,后来命运兜兜转转,你我都入了这上元宗内。”
“我虽认出了你,却不想占你便宜,也无意与你相认,”许茗继续说道:“只是,你似乎将汪染错认成了我,道心不稳,受她控制,我便只能出言说出真相了。”
☆、四十六个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