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染进了屋, 便见屋内一片凌乱, 桌子上的装饰全部倒地, 酒坛碎裂在地,屋中泛着一股浓郁的香甜酒气。
这酒气一吸入口, 汪染便觉得有几分头晕目眩,身上微微泛起潮热。
她忙屏息闭气,从储物戒中取出排云扇,对着屋内猛扇三下,将这酒气全部给驱散干净了,才收了起来。
厅内无人,汪染便又往内卧里走去。
那喘息声和呻~吟声,便也越加的清晰。
甚至于, 声音中也带了痛苦的味道。
汪染也顾不得羞怯,忙加快脚步,冲了进去。
刚一进屋, 她便看到唐六郎裸着上身, 躺在地上, 而有一女子, 正俯在他的身上,似乎在亲~吻他的脖子。
那女子衣衫虽有些凌乱,但看着倒还齐整, 似乎什么还没有发生。
汪染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飞奔过去,右手成手刀状, 便打算把那女子敲晕。
可她刚一动,那人听到异动,猛地抬头转身,看向了汪染。
这一看,汪染愣了:“是你。”
她本以为那女子是司徒汶雨,可没想到,转过来的是薄菀。
薄菀微微颔首,冲汪染叫道:“恩人。”
她见汪染盯着她,这才意识到她和唐六郎的姿势有些不妥,面上微红,忙站了起来,解释道:“恩人不要误会,唐六郎他中了迷情药,我没有法子,只能在他身上种下毒液,才勉强制住他。”
汪染越过她一看,见唐六郎脖颈上一个乌黑的针扎痕迹,略略放了心,勉强信了她的话。
汪染继续问道:“司徒汶雨呢?”
薄菀伸手,向着床上一指:“她也中了迷情药,我把她绑在了床上。”
汪染两三步的来到床前,便见司徒汶雨躺在床上,脸色泛红,身体因为难受而不住的晃动,嘴里泛着奇怪的声音,却因浑身都被银色的蜘蛛丝捆住,而动弹不得,似乎很是痛苦。
薄菀跟上前来,她略低了低头,说道:“恩人,他们两个不知道怎么回事,互相之间自有吸引,总控制不主动的想要亲近彼此。唐六郎将我放出的时候,我不明情况,只知阻止,却也不敢妄动,毕竟这是大宗门内部,我身份低微,不敢出去叫人。幸好恩人你来了,否则,只怕唐六郎要对不起柳小姐了。”
柳小姐?
这唐六郎还真是人来熟,刚和薄菀见过没几面,这柳小姐的事情就连薄菀都知道了。
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汪染心里松快,这偶尔吐槽的内心本性便又冒出来了。
她转过身,看向薄菀:“你做的很好。要不是你,我即便来了,这事情恐怕都已经发生了,便也于事无补。”
薄菀问道:“现在该怎么办?唐六郎修为已达筑基,我那蛛毒,只能暂时压制他一段时间,撑不了太久。”
汪染正要说话,就听见院落之外的吵闹声,忙说道:“这事复杂,你是唐六郎抓来的半妖,不便出现如此,便先回了那收妖袋,后面的事情,我来解决。”
“是,恩人,”薄菀递给了汪染一粒墨色的药丸,说道:“这是我那蛛毒的解药,还请恩人给唐六郎服下。”
见汪染收了药丸,薄菀便化作一缕青烟,重新入了那收妖袋中。
汪染甩出裂云鞭,将司徒汶雨周身的蛛丝全部打散焚尽,又一记重重的手刀打在她的脖颈上,将司徒汶雨给打晕了。
然后,她从储物戒中取出之前扮男装时的衣服,给人事不省的唐六郎盖上,一鞭子便将他给卷了起来,背在身上,出了门去。
刚一出门,汪染便看到自己布下的两个灵气屏障齐齐碎裂,灵气碎片崩散,在眼前瞬间消解,与此同时,一股灵压直冲向自己,将汪染直接就给拍跪了。
她双膝猛地捶落在地,磕在院中鹅卵石路上,撞的骨头生疼,当下便觉得膝盖上崩了血。
这还只是皮肉之伤,更惨的是,汪染胸腹之中,气血翻涌,血气直冲胸口,当下便吐出一口血来。
她背上的唐六郎也受了这威压,闷哼一声,鲜血很快染上了那衣服,显然也受了不小的内伤。
同时,半空之中传来一威严无情的中年女声:“汪染小儿,你硬闯诚心居,是欺我酒峰无人吗!还不跪下受罚!”
这声音,飘荡在虚空之中,含着怒意,只怕当下半个上元宗都听到了。
而汪染听着,就觉仿佛有人在自己耳边大喊一般,如钟声回响,振聋发聩,一低头,又吐出一口血来。
她知道,师珊珊来了。
师珊珊这人,在《仙侠情缘之不准离开我》中着墨不多,是个背景板似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