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小时候见过,汪染便只当他是孩子。
可他早就不是孩子了,他已长大成人,当的了将领,镇的住竹峰。
霍诚嘴唇微抿,心里的情绪,突然蹿起,就有些压不住,想要猛地抓住汪染,摇晃她的脖子,让她收回这不合适的话来。
这想法一冒出来,霍诚整个人都吓了一跳。
他猛然退后半步,生怕伤害汪染,连看都不敢看她,努力呼吸着她周围的冷杉香味,想要静下心来。
汪染并不知道霍诚这情状,她心情不错,已经走到下一个摊子去了,可一转头,就发现霍诚还在原地,便伸手招呼他:“霍诚,快过来。”
霍诚闻言一惊,虽心有踌躇,但还是想跟着汪染,便走上前去。
司徒汶雨过来找人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
明明霍诚在外,对谁都不假意颜色,冷冰冰的,可怎么现在,汪师姐随手一招,他就凑过去了?
汪师姐还说她已定亲,和霍诚没有什么,可怎么她一出关,就跟霍诚见了好几面,明明是出任务分散找邪修的时刻,怎么两个人就凑在一起,逛起了花灯会呢?
难道,汪师姐说的,都是骗她的吗?
司徒汶雨想不明白,但只觉得眼前的一幕,越发刺眼,便快步上前,将两人隔开,冲着霍诚,有些气呼呼的说道:“霍师兄,我们发现那邪修了。”
霍诚汪染闻言,便转身看了过来。
霍诚脸上刚刚还温和的表情瞬间消散不见,重又恢复那副冷硬的生人勿进的冰山模样。
汪染打量他,暗叹这司徒汶雨追爱之路,估计也会如书中那般艰辛,只希望她能够明辨是非,不要走了那迷情酒的错路。
汪染开口道:“汶雨,快带我们去!”
司徒汶雨的目光,一直都落在霍诚的身上,她听了汪染的话,抬头看了汪染一眼,不发一言,便转头走了。
汪染他们忙跟着司徒汶雨,一起去找那邪修。
司徒汶雨带着他们一路向外,却来到了一处偏僻住宅,她直接推门进去,院内唐六郎正与一青衣女子斗个不停,旁边躺着一个壮汉,正昏迷不醒。
两人拼斗之时,都刻意收敛手下术法,是以院落之外,反而并没有人注意到此处异动。
薄菀见唐六郎来了帮手,不欲再缠斗,手上青纱猛地往前一刺,引的唐六郎避让后,便飞身向上,想离开此处。
只是她虽要离开,却还是贪心,一缕青纱向那地上的男人袭去,将他顺势卷住带起,想要一并带走。
此处四人围攻,薄菀修为不高,只有筑基,本来就难以逃脱,如今还想带走猎物,那更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院落之中,一道剑光亮起,剑声铮然,那裹起男人的青纱还未离地,便被横飞过去的长剑切断,分成了两节。
截断的青纱散落在地,分散为绵柔黏稠的段段细丝,裹在那男人的身上。
汪染上前,伸手一捞,银丝黏稠贴在手上,轻飘飘的并没有什么触感。
“这是蜘蛛丝,”汪染说道:“这薄菀是个妖修。”
司徒汶雨跟在边上,闻言哼了一声:“小小妖修,还赶在上元宗的地界放肆。”
司徒汶雨俯身伸手一拽,便将裹着男人的蜘蛛丝全部收入手中,然后她在那男人额头上一点,将那男人顺着院墙便扔了出去:“这人留在这,太碍事。我已抹去了他的记忆,在外面晕一会,他就醒了。”
修真者行走在外,不常显露行迹,以免招惹凡人异动,引得是非,这抹去记忆的法子,对于他们来说,很是常用。
汪染却担心上前,想要拉过司徒汶雨的手:“汶雨,那蜘蛛丝毕竟是邪修身上的物件,你这样全部收取,没有什么问题吧?”
司徒汶雨却避开了汪染,她撇嘴说道:“小小妖修,我怕她做什么?”
司徒汶雨这样,倒是像在闹脾气。
汪染纳闷,不懂她是为何如此,但见她并无异状,又看到那邪修薄菀在唐六郎和霍诚两个筑基者的围攻之下,已落下风,便也放了心,没再追问。
霍诚剑光森然,眉目无情,一招一式,都逼到那薄菀死穴,让她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汪染看着,也不免感叹,这霍诚确实是个剑修的好苗子,短短八年,这剑气剑风,已锋芒毕露,当初师伯伏泊蘅,这徒弟真是收对了。
而唐六郎虽看着嘻嘻哈哈,不怎么着调的样子,但在这功法招式上面,却很是稳扎稳打,虽不及霍诚锐利,却也不落下乘。
汪染站着观战没一会儿,那薄菀就被霍诚他们给制住了。
唐六郎一把弯月刀抵在薄菀的脖颈,脸上毫无笑意:“薄菀,你逃不了。”
霍诚收剑入鞘,站在一旁,漠然不语。
薄菀生的极其瘦弱,个头不高,身材娇小,她虽被制住,却面露冷笑,说道:“唐家的,那边的那位姑娘,身上已经附了我的蜘蛛卵了,若是你不放我,她今晚就会死。”
这话一出,霍诚目光瞬间变冷,看向汪染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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