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娘子还得我月月上交银钱,每月只给我十两银子花呢!”
李怀叙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俯身灿烂地亲了亲她。
“若是只有这些,娘子只管放心,你夫君我就此起誓:我李怀叙此生认定了一人,便永远也不会叫她失望,否则叫天打雷劈,五雷轰顶,我所有的家财全部都散落民间,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公孙遥愣了愣,既惊骇于李怀叙发言的直接和大胆,又被他炽烈又坚毅的目光盯到浑身都发烫。
她听完这整一段话,沉默地与他相视了片刻,渐渐的,嘴角终于漾开与他不相上下的笑意:“那再加一条,每月俸禄都得上交,该给你多少银子全凭我的心情!”
“那可不成,那可是我吃酒的本钱!”
李怀叙坚定地维护住自己最后的体面,一手抱着她,一手急急地解开腰带,与她在这严寒的冬日里逐渐坦诚相待。
“不过我还有别的东西,可以多给娘子一些。”他趴在公孙遥耳边,胸腔震动得十分不怀好意。
公孙遥十指抓在他的后背上,脸颊红扑扑的,知道迎接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屋里的气氛愈渐浓重,就在那长剑将要入鞘之际,她突然又将李怀叙捞了起来,细细地喘着气道:“我今早见过刺史夫人了,她说,最好下面垫个枕头,抑或是,事后缓一缓再叫水……”
“当真?”
李怀叙边问着话,边已经将另一边自己的枕头拉过来,垫在了公孙遥的身下。
公孙遥笑:“我也不知是不是真,不过刺史夫人好歹已经孕育过好几个孩子了,总该是经验之谈吧。”
“嗯。”李怀叙认真替她调整着身下位置,“那咱们今日就试试……”
小夫妻俩想要孩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虽然嘴上一直说着不强求,但在江州的这几个月里,公孙遥私底下已经是看了好几回郎中了。
今早刺史夫人来他们府上做客,见她在喝备孕的药,便悄悄告诉了她这等偏方,叫她夜里可以与王爷多试试。
嗯……公孙遥打量着外头尚算敞亮的天光,不知道白日里与王爷多试试,能不能也是一样的效果。
—
出发去往钱塘,是翌日一早的事情。
公孙遥昨夜累到连晚饭都是李怀叙端到床前喂她吃的,吃完又立马躺下,如是下来,才总算睡了个饱觉,出发时才可谓是精神饱满,神采奕奕。
而他们路上带的东西,也全是李怀叙昨夜带着人连夜收拾的,她的衣裳、她的首饰,全都是在询问过她的意见后,他亲手收拾的。
她坐在马车中,只用准备好几日后见到惠娘同娘亲时的心情。
李怀叙可以明确感受到,他们只要是一提起那个地方,公孙遥整个人便变得与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从前是容易被李怀叙逗笑的公孙遥,而今是根本不用他逗,她自己便已经足够开心的公孙遥。
“我原以为,我再回去钱塘的时候,会是难过的。”
毕竟娘亲已经不在了,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不在了,她离开钱塘,也已经有十三载了。近乡情怯的道理,她比谁都明白。
“可是我如今,也没有很想哭。”
她望着李怀叙。
“我想带你去见娘亲,想告诉她,我嫁了个很好很好的郎君,他会疼我,会护着我,每日都关心我饭吃了没,日子过得开不开心,有什么好的事情第一个都会想到我,遇到不好的事情,第一个也会想到我,会叫我安安稳稳地待在家里……”
“你怎么从头到尾不提你的郎君长得有多好看的?”
李怀叙自觉自己最拿的出手的便就是自己这张脸,可惜公孙遥居然只字不提。
原本眼里就带着温和笑意的公孙遥,这下是彻底笑得眉飞色舞。
“即便你生的再好看,你若是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难不成娘亲会喜欢吗?”
“可我又不是负心汉,我这等美貌,完全就是能叫娘亲对我的欢喜更上一重的!”
居然还叫他说的有理有据。
公孙遥想去扯他的脸皮,忽而又意识到,他方才,是在叫她的生母叫娘亲?
她怔怔地看着李怀叙,在他脱口而出这个称谓之前,是从不曾对他抱过这等希望的。
也不是,是她还从不曾考虑到,李怀叙究竟该称呼她的娘亲做什么。
母亲吗?这不妥当,毕竟赵氏才是她名义上的母亲;可是叫娘亲呢?这得显得他堂堂一个皇子,有多卑躬屈膝。
可他真的叫了。
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就这么堂而皇之的。
她怔愣过后,嘴角咧开更大的弧度,早上抹了明艳口脂的嘴唇,贴在他俊俏的脸颊上。
李怀叙一脸莫名地看着她。
“奖励你的。”公孙遥眼眸含笑道。
“奖励我?”李怀叙是真没意识到自己给她带去了多大的欣喜,摸着半边脸颊思索半天,最终选择快乐至上。
他揽着公孙遥面对面坐在自己腿上。
“娘子,马车起码还得驶两个时辰才能到下一个驿站……”
“你想得美!”
公孙遥眼明手快地捂住他的嘴,将他未能说出口的心愿扼杀在了沉默的摇篮里。
作者有话说:
老九:马车!
迢迢:虎狼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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