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坛女儿红◎
公诉遥的话, 李怀叙想了很久。
直至这夜上榻,他一手枕着自己的脑袋, 一手揽着公孙遥在怀里, 还是有些不敢轻易相信。
“那是苏太傅家的孙子,小时候还进宫做过我的伴读……”
“你的那些个皇兄,哪一个不是跟你自小一块儿长大的?你们还是血浓于水的亲手足呢。”
大抵是公孙府也未曾给公孙遥带来过多少的手足亲情, 所以每每听到李怀叙提及这些所谓兄弟情谊的时候, 她都十分嗤之以鼻。
“可他跟着我玩很久了……”李怀叙却似乎还是想要替那个人说话。
“所以我只是想叫你试他一试,不是叫你就此定了他的罪呀。”
“可是……”
“李风华, 你再可是,今夜你就收拾东西滚出去睡吧。”
本就来了小日子,心情不是很好, 白日里还因贪玩被皇帝逮住,加罚了半月的禁足, 公孙遥的耐心已经于此时此刻, 正式宣布殆尽。
李怀叙闻言, 只得立马就老实了。
他偏头看了看公孙遥,看她正安静地闭着眼, 枕在他肩上, 安心想要等待睡眠。
如水的月色倾泻在他们床头的纱帐上,在她的眼睫处, 投下一道似乎冰凉的阴影。
他伸手,有些想要挡住那道冰光。
可是很快被公孙遥发现。
她睁开已经有少许困倦的眼睛,抬头看了看李怀叙。
李怀叙立马抬起手,乖觉道:“好, 我都听娘子的, 娘子叫我试试他, 我便试试他。”
总算是公孙遥爱听的。
她仿佛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如今枕在他肩上的姿势有些不太舒服,又稍稍地将整个身子下沉些,叫自己能更为舒适地窝在他的臂弯里。
她安之若素,对眼下的一切都十分满意。
明明十几日前,她还万分不能接受自己身边睡着一个身高八尺的男人。
然而,也不知是从哪时哪刻开始,她居然便就习惯了这个男人不断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出现在自己的床榻上,出现在自己的席枕边。
他抱着她,时常就是一宿。
不仅没叫她难受,反倒叫她有种无时无刻不被人护在怀里的安全感,叫她十分舒心。
李怀叙盯着她默默蠕动的发顶,见她终于找到了最舒适的位置,不再动弹了,他才敢悄悄地伸出手,覆在昨夜捂过的绵软肚皮上。
“它要几日才能结束?”
他这话听着便不是什么好意图。
公孙遥不答。
“嗯?”李怀叙接着问,“总不能一次来十天半个月吧?”
“谁知道呢。”公孙遥还是不想告诉他确切时间,随便敷衍着,又把脑袋往他臂弯里藏了藏。
“娘子这是又害羞了?”
床笫之间,李怀叙已经很能读懂她这些小动作所示的含义,谈笑间便将她拥得更紧一点。
“羞什么,咱们成亲都快半个月了,老夫老妻的,还有什么世面没见过?”
他惯爱逗她。
“你怎么这么烦人?”
而被逗弄的公孙遥,声音嗡嗡的,自他温热的臂弯间传来,可以听得出,实在是羞恼非常。
李怀叙又笑了:“娘子每每觉得害羞的时候,都爱往为夫的怀中躲,为夫实在是难以想象,等我们俩真正结合的那一天唔唔……”
他没说完的话堵塞在了公孙遥纤嫩的柔荑中。
她抬起了脸,实在是不知道还能怎么骂他。
这个人,当真是生下来就把脸皮砌得有城墙那般厚的。
可她偏生,就是对这样的人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她望着他,脸上红晕难消,一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气的,还是羞的。
他没说完的话还在她的耳边打转,等到他们结合的那天,等到他们结合的那天……呸,谁要与他结合?
公孙遥决心要给他点厉害瞧瞧,要他知道即便是在床笫间,也不能胡乱说话。
眨眼的功夫,便从被窝底下他的臂弯里钻了出去,翻了个身,自己独自面对着墙壁。
李怀叙见状,立马眼疾手快地追了上去,手长腿长地将她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