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
每年,都开出更多更美的鲁冰花,
现在,大家都喊她:
“花婆婆。”
——
陈珊也不过是短暂地休息了两天,就继续回来工作了。
严塘看她的精神气好了不少,让她回来上班。
“珊珊,休息两天放松了点没有?”严塘问。
陈珊笑笑,“那肯定的啊,这两天都睡到吃中午饭的点了,能不放松吗?”
她说着,顺便把资料给严塘放好。
原本她是想抽一天回老家,给她的母亲扫扫墓的。
后面陈珊又想起来,她妈的骨灰早就不知道被她的外婆洒哪里去了,如今乡下的那个,也不过是个衣冠冢。
没什么回去的必要。
于是陈珊干脆倒头睡个昏天黑的,什么都不想。
一个人陷入睡梦中的时候,什么伤痛都不复存在。
严塘把陈珊放桌上的资料拿过来。
“噢,差点忘记了,严先生,生日快乐啊!”陈珊走在门口的时候,才想起这茬,“23号那天我回去直接睡到凌晨,怕打扰你就没给你发信息。今天特地给你说声。”
严塘点点头,和以往一样淡淡地道了声谢。
知道他的生日的人并不多,也就陈珊和方胖子、罗先、刘唐兴。
不过他们都清楚他不过生日的习惯,从来不触他的霉头。
陈珊也只是客气地给句问候罢了。
“对了,严先生,你的私人微信的头像很可爱!”陈珊走到门口突然又停了下来。
她回头笑着冲严塘眨了眨眼。
严塘闻言,原本神情有些淡漠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挂起清浅的笑意。
“是吗?我也觉得好看。”他说。
那天过生日抓拍到几张艾宝嘟着嘴,给他吹生日蛋糕的照片,严塘半夜三更看相册,越看越觉得好看,就干脆把自己的私人微信的头像给替换了。
他的头像,原本是随便选的一张空旷无边的黑色图片。
这一下换成了艾宝的照片,严塘再打开微信,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样,他感觉自己在微信停留的时间要长许多。
艾宝圆圆的小脸在蜡烛暖色的光下,显得格外地静谧又温暖。
他吸着气把脸吹得鼓鼓的,专心致志地看着蜡烛的认真样子,让严塘忍不住打开微信,一次又一次看自己的头像。
严塘把手机放下。
他端起自己的菊花茶喝了一口。
这次,他抱着自己的菊花茶,沉重而庄严发誓,他绝对不会再在非休息时间拿起手机吸艾宝。
陈珊回来了,严塘一瞬间,工作轻松了不少,他就只需要负责好自己的工作就好。
可能是这两天超高强度两人份的工作把严塘给锻炼了,他现在处理起个人份的工作量,颇有几分得心应手的感觉。
严塘现在处理文件处理熟练了,手上不停地动着,脑子里也有空间开始思考些别的事情了。
现在都已经七月底,快到八月了,他对罗先和刘唐兴那边的情况还一无所知。
严塘倒是也找了关系,四处托人打听罗先和刘唐兴。
然而收获甚微。
严塘的关系网并没有发达到无所不知的地步。
他本人在商界,其实是清高一派,很少有心去结识什么人际资源类的人物,也不曾像绝大多数人那样编织自己的社交网。
主要还是因为他懒,而且也不想。
而方胖子那边就更不说了。
方胖子开餐饮的,老婆在公立学校教书,夫妻俩都是老实本分,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哪有什么高枝供他们问。
这阵子是忙起来了,严塘心里的焦虑不显。
稍微一松下来,严塘心里对罗先和刘唐兴这两个孽畜的担心就越发让他心焦。
虽然他自己是一再安慰方胖子,罗先和刘唐兴都老大不小了,会对自己负责的。他们两个能力也不差,不至于做什么太危险的事情。
但是,事实上,对于这两个憨批,严塘心里也没底。
毕竟他们这一对,是有过前科的。
大三那年,罗先参加学校的晚会,喝多了,跑寝室里耍酒疯,一米八的大小伙非要表演壮汉辣舞。
按正常人逻辑,肯定是哄着这二缺洗澡睡觉。
反正对一个醉鬼,是没有什么逻辑好讲的。
但是刘唐兴不是。
刘唐兴真就老实而笔直地站在原地,像个工具人一样,给罗先当舞台。
由着罗先扒拉他,搔首弄姿,扭胯扭腰,还有抛媚眼。
差点没把严塘和方胖子的眼睛给弄瞎。
而刘唐兴居然不动如山,真就把自己当舞台了,任由罗先作妖。
如果不是严塘实在是看不下去,再看就要吐了,翻身从上铺跳下来制止,罗先的一字马都要劈下来了。
所以,对罗先和刘唐兴这对憨憨二人组,严塘心里其实也不太放心。
如果罗先疯起来,刘唐兴八成都是屁颠屁颠地跟着他疯。
严塘叹了一口气,手里的笔停了一下。
他把周围交情够的朋友都问了一圈,没一个人说知道的。
基本上都是二丈摸不到头脑,表示爱莫能助。
这罗先究竟是去哪里千里追夫了?
他和刘唐兴又跑去哪里,做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