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狐狸嘴上说听话, 结果还是很不听话!
她让他乖乖躲在一旁等她,她去偷药救人,他却悄悄跟在她身后,要不是她机智猜到了, 只怕他还打算跟进营地。
她头也不回喝道:“你给我出来!”
身后传来破空之音,玄狐狸的声音也跟着传来,“这都被你猜到了。”
“不是猜到,是你疫病在身, 身手迟钝,我听到了而已。”
这当然是假话,只是不想他跟着她冒险罢了。
“真的?”
“真的!”
她转身气哼哼的狠点了几下他的胸口,“老实在这儿等着, 就当帮我放哨, 万一耶律越提早回转, 你赶紧通知我。”
玄睦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指,一脸正色道:“你毕竟是无杀门的左护法, 耶律越不在, 我怕万一他们对你不利。”
“有刘子在, 不打紧。”
耶律越不在,刘子这管事的最大, 他最清楚她对耶律越的重要性,自然不敢怠慢。
然而玄睦还是不放心, “可毕竟那么多门人, 你一人救不过来。”
余小晚微叹了口气, “我不是说了吗?我知道迷药在哪儿,我迷倒他们便是了。”
“可是……”
“没时间可是了,耶律越随时可能追来。”
余小晚见他还是一脸迟疑,心头一动,抽出手指在他脸上一字一顿描下两字。
【放心。】
这是当日她做竹叶青时常做的事,玄睦心思细腻,或许会有所触动。
果不其然,妖冶的桃花眸驿动了一下,他突然斜起了一侧唇角,再度绽放了一贯轻佻的笑。
“我是当哭还是当笑?你总能不经意地戳中我的心思,不若你再猜猜我现下最想让你做什么,若你猜中,我便到那灌木丛后等你,若猜不中……”
余小晚故意掐了一下他风尘仆仆的脸,假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没个正经,我真的要生气了渊儿!”
一声渊儿甜如蜜,直入玄睦灵魂最深处,斜勾的笑意勾得更高了几分,他探手搂了她一下,这才放开。
“去吧,我帮你放哨。”
一路跑回营地,刘子一见她立时激动的迎了上来。
“谢天谢地祖宗保佑!您可回来了!爷呢?爷没跟您一起?”
余小晚一脸惊愕,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爷还没回来吗?!”
刘子的脸色立马凝重起来,“爷并未回转,到底怎么回事?”
“我被莫非诓进了独悟峰,后来爷追上莫非便打了起来,原本爷是稳赢的,却不想,玄帝几人竟与莫非会和,爷便派人先护送我回来,半途却又遇上了吊睛大虫,那大虫……太可怕了,我便一路逃了回来。”
余小晚说着说着便掩面啜泣起来,“爷怎的还未回来?这可如何是好?”
刘子虽不尽信,可到底也怕耶律越出事,当即便唤了侍卫长,派了几人赶紧入峰支援。
余小晚风尘仆仆哭哭啼啼便进了帐篷,还没坐定,乔莘儿也跟着钻了进来。
“你方才说我夫君怎样了?”
她不来,余小晚还得去寻她,她来了倒是刚好。
她蘸了蘸勉强挤出了几滴眼泪,撩开帐帘张望了一圈,这才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妹妹,你可一定要帮帮姐姐!”
“什么?”乔莘儿措不及防,一脸诧然。
余小晚一脸哀切道:“姐姐不知莫非是否与你说起过,其实我是莫非的亲姐姐,却不想被那歹人看中,硬是抢来纳为小妾,昨日莫非本是想救我逃走,如今却围困山中也没个帮手……”
乔莘儿秉性单纯,一听立马就信了!
“难怪莫非没事儿总爱看你,我还当他花心来着,原来你竟是他姐姐!”
余小晚蘸了蘸挤不出半点眼泪的眼角,哽咽道:“你帮帮姐姐吧,也帮帮你那苦命的夫君。”
“既是姐姐哪儿有不帮的道理,姐姐说吧,要我如何做?”
余小晚再度撩帘望了望,弯月遥遥地挂在天边,长草萋萋,虫吟飘摇,众人正在为入峰忙碌,无一人注意到她们。
余小晚这才放心,放下帐帘凑到乔莘儿耳边低声耳语:“你只需要如此这般……”
两刻钟后,支援的人离去,本就不多苍人,耶律越带走数人,这又走了数人,剩下的不过寥寥三四人,好对付多了。
余小晚先藏好了数枚预防药,这才摸走了耶律越放在马车里的迷药,放入茶水,再一个个给他们端去,她可是耶律越的女人,她亲手端的茶谁敢不喝?
迷倒这几个毫无防备之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余小晚不知迷药时效,不敢怠慢,赶紧伙同乔莘儿放了无杀门一众人等,可人都放完了,却始终没见竿子。
“竿子呢?”她随意拽了一人问道。
那门人眼圈立马红了,堂堂七尺男儿,竟突然跪地嚎啕大哭!
“竿子兄弟……死了!”
什么?!
余小晚摇晃了一下,难以置信道:“好端端怎会突然死了?是疫病发作吗?”
一旁另一门人攥着拳头狠捶了下地,“右护法是为救我等而死!他替我等死的!”
余小晚已经懵了,“到底怎么回事?”
众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半天余小晚才明白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