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晚一惊, “无关!与你无关!与任何人都无关!”
猩红的眸子渐渐平缓,玄睦抿了抿唇,泡了数个时辰温泉,那唇镀着月光, 红润泽韧。
“那你为何这般慌张?”
“不是慌,只是怕你误解了耶律越。”
余小晚下意识垂眸躲开他的视线,却被他抬高下巴,再次对视。
“你总骂我死狐狸, 是骂假的?”
余小晚脑中乱作一团,越是想冷静越是冷静不下来,可还是明白了他言下之意。
狐狸,奸诈狡猾, 善于察言观色, 她究竟有没有慌张有没有说谎, 他自然看得明白。
他看了一眼她的断腕,又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明显属于耶律越的白袍, 尤其是方才被他扑倒时掉在一旁的那宝蓝钿子。
“采琴的……”
只说了这么三个字便住了声, 玄睦抬眸看向她, 妖冶的桃花眸映着月辉,碎光驿动, 仿佛载了千言万语。
突然!
他一把将她带入怀中,搂得紧紧的。
“做不到……”
这两字说得极轻, 也就是玄睦凑在她耳边说的, 若是离得再远几寸她必然听不清楚。
可听清了又如何, 她却有些不懂,不待她问,他已拉她起来,仔细地帮她穿好一层层衣袍。
“连里衣都是他的……”玄睦看了一眼自个儿身上的湿衣,忍了又忍,突然转了话头,“你可曾见了行尘大师?”
余小晚推拒了几下争不过他,只好任他帮她穿衣。
“见了。”顿了下,她又问,“你还记得行尘大师的样貌吗?”
衣袍穿好,玄睦却舍不得带她出去,再度搂住了她。
“自然记得。”
“那你眼中的行尘大师是何模样?”
玄睦蹭了蹭她的发顶,回道:“如九天神佛。”
“具体样貌呢?”
玄睦有些诧异,“你不是见过吗?因何问我?”
余小晚想推开他,却终究没忍心,任他再抱这么最后一刻。
“你别管因何,答我便好。”
玄睦细细思量,描述道:“行尘大师灰衣灰发灰眉灰睫,面似冠玉,目若远星,相貌极好,若他称第二,世间再无魁首。”
余小晚沉默地听着,待他话音落下,才又问道:“你可曾觉得他肖似某人?”
并非余小晚不信行尘所言的千人见千种样,只是有些觉得不可思议罢了。
玄睦细思良久,摇了摇头,“不像,谁也不像,行尘大师是独一无二的。”
“你难道不觉得与耶律越有几分相似?”
余小晚不死心,之前耶律越专程问过她,真的像他吗?有几分像?她为了宽他的心,答得只眉眼肖似,可事实上,抬眸真的如出一辙。
玄睦松开胳膊捧住了她的脸,总爱斜勾佻笑的唇染着苦涩。
“你这张嘴最擅长的便是气我,我舍不得伤你,不代表我……”
话音未落,他突然捧着她的脸凑到了自己唇边,像是臆想是她主动般,双眸阖上,捧着她贴上了他的唇。
“唔!”
余小晚一惊,下意识地挣扎,却被他先一步扣住了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唔!哦!”放开!
他放开了,真放开了,却并未抬头,直接按着她贴在了他还湿漉漉的胸膛。
“你就这般在意他?看谁都像他?行尘大师与他没有半分相似,无论眉眼唇鼻脸型所有,没有半分相似。”
没有半分相似……
余小晚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这么说来,行尘大师所谓的情劫也是真的了?她与耶律越注定没有好结果?虽然行尘大师不说她也早知会是如此,可由亲耳听到,还是让她说不出的难受。
耳畔再度响起玄睦的声音。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剥皮啖肉去胆剜心。”
“嗯?”
余小晚有些跑神,没明白。
“傻蛇,这都不懂?”玄睦笑意沉沉,载着苦涩蔓延,“我后悔了,我不要与你扯平,我糊弄你的骗你的,你随便怎么打骂都好,你答应与我相认却不认,是你欠我,必须还我!剥皮啖肉去胆剜心,一样也不能少。”
“什么?”
余小晚心头一跳,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等她挣脱他,他突然撤身,咻的一下,点在了她的胸前。
“你!”
咻!
又一下,这次是哑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