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睦之前偶尔也会咳嗽,自入了地牢之后,越发咳得厉害了,只是先前她一直以为他是装给狱卒看的,倒也没甚在意,难不成……竟不是装的?!
【你……】
只描了一字,玄睦便开口打断了。
“我这身子本就是虚寒之体,如今再泡在这冻水之中,怕是等不到秋后问斩了……死,我倒是不怕,母妃死,也不怕,我们mǔ_zǐ 二人也算是尝够了苦楚,死了重来倒也不算坏事。只是……”
玄睦顿住,又是一阵剧咳。
“只是……有些不甘,生平只心悦了一人,好容易盼到她来寻我,却又不肯与我相认,我实在想不明白,究竟为何?”
余小晚僵住,垂眸望着玄睦。
玄睦依然笑着,水纹波动,映在那苍白如纸的脸上,越发显得笑容孱弱,唇角的血污更是猩红刺目。
余小晚心下黯然,并未正面回答,而是转而写道。
【司徒晴兰?】
玄睦自嘲地轻笑一声,“不管是上官锦亦或采琴,甚至旁的什么,都不是她的真名,我怕是到死连心仪之人姓字名谁都不晓得,说来也是可笑。”
余小晚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倒缠在他手臂之上,许久未动。
玄睦又咳了两声,道:“玄武啊,你不是蛇仙吗?帮我算一算她的真名是什么,可好?”
余小晚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垂首送上蛇吻,描在他的脸颊。
【晚。】
“晚?晚儿?这名字……我不喜欢,像是在暗示我晚了他一步似的。”
余小晚歪了歪蛇脑袋。
【什么意思?】
玄睦勉强仰着头,喘了口气,颈下的水纹荡漾不停,恶臭扑鼻。
“没什么,我这样子怕是养不得你了,你走吧,若能再寻个好主子也好,若寻不到,便回深山老林,继续修炼,说不得还真能飞升成仙。”
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余小晚吐了吐蛇信,又描下几字。
【我想办法救你。】
“你能有什么办法?”
【我去皇后那里寻一寻线索。】
“即便你真能寻到线索又如何?你不过是条蛇,怎么帮我翻案?”
【黑蚁,神示。】
玄睦挑了挑眉,“若依然不行呢?”
【偷钥匙。】
“越狱?”玄睦低笑一声,“即便有钥匙,门口还有守卫,我这残躯又如何跑得掉?”
余小晚顿了一下,张开獠牙,使劲呲了呲。
【我有毒牙,你有莫非。】
“也对,你起码能帮我咬死一人,还有莫非。”玄睦像是方才想起莫非这一号人来似的,再度低笑了一声,示意她靠过来点。
余小晚不明所以,又向前伸了伸脖子,却被玄睦一个歪头,亲了个正着。
!!!!!
都什么时候了,这厮居然还没个正经!
余小晚简直无语到了极点!
玄睦却半点不急,舔了舔惨白的唇,猩血晕开,倒是添了几分艳色。
他斜唇一笑,轻浮浪荡,却偏又让人气不起来。
“你有这份心,我这罪也算没白受了。”
余小晚歪了歪蛇脑袋,突然觉得似乎好像……有哪来不对……
又过了几日,玄睦的状况越发糟了几分,唇角血迹几乎没干过,狱卒过来喂饭更是一口都喂不下去,眼看真是等不到秋后便要一命呜呼了。
弑君一案牵连甚广,玄帝还在大力追查涉案人员,这人都还未查完,主谋便死了,如何可以!
狱卒只得赶紧向上禀报,其上看过之后也觉不妥,继续向上禀报,一层层上报,终究报到了玄帝耳朵里。
玄帝本不予理会,却不想,平日里总是缩在人后只会附和诺声的应声虫京兆尹蒋允,突然战战兢兢来报,说是抓到一群闹事乞丐,竟在其中一人身上搜到了两枚金锭。
若是普通金锭,蒋允自然不敢叨扰圣驾,可关键是,那金锭锭底印的是辽金一品字样,正是岁前方才挖掘的辽山金矿试炼的第一批赤金!
这一批赤金悉数送往皇宫,玄帝并未动用,只赠予皇后一箱,皇后又转赠了玄睦。
当日按照玄睦所示赤金去向一一查对,均未寻到这金子,因何突然出现在一乞丐身上?
玄帝立时传见了那乞丐,一审才知,那乞丐并非乞丐,不过一游手好闲的梁上君子。
他对偷盗一事供认不讳,称那两枚金锭是在敛芳阁老鸨房中偷的。
再传召老鸨,老鸨吓得面如土色,一改当日说不曾收过玄睦金锭的口供,直言受人威胁,且丢了金子,这才做了假供。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住院最大的改变就是,生物钟彻底反了~~qaq~~
马上五点了……
容我调一调作息,我会恢复双更的……
谢谢~~啧丶寒冬~~吃肉的大咸鱼~~蓁蓁~~杠杠的绿豆芽~~小可爱们给文文浇水~~
(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