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晚有点犹豫。
她敲了下系统。
【宿主:十万火急!我这肉身还能再承受二十杖吗?】
【系统:我是系统,不是万能的度娘, 请知悉。】
辣鸡!
我要你有屁用!只会暗戳戳改道具属性!
她刚想骂过去, 还未点发送,系统又发过来一条信息。
【系统:能。】
【宿主:纳尼?(⊙o⊙)…】
【系统:最多能再承受二十五杖。】
天!
这么精准的吗?
算你还有点用。
余小晚颤巍巍地望向公主, 脸色惨白, 涕泪纵横, 哀戚戚泣道:“若死无全尸,便无法再世为人, 奴婢,奴婢选杖责。”
敦贤公主冷笑一声,接过采莲递过来的新茶盏, 轻抿了一口:“你可想仔细了, 你已受了二十杖,再来二十杖……采薇, 上次你说太子府的死契小厮刑了几杖便没了?”
采薇赶紧垂首回道:“回公主, 罚了四十杖, 刑到三十二杖便一命呜呼。”
公主微点了下头,高高在上地睨了一眼残破不堪的余小晚。
“那小厮好歹是男子,身子自比女子壮硕些,也不曾捱过四十杖, 如此, 你还要选杖刑吗?”
余小晚接连喘了好几口气, 这才气若游丝道:“奴婢……选杖刑。”
采薇瞟了一眼公主越发阴沉的脸, 咬了咬唇, 身子微向前倾了倾,冲余小晚喝道:“好你个不识好歹的罪婢!公主心善,想留你条性命,你还不快快谢恩选了拔舌之刑!”
余小晚转眸望向采薇,见她眸色焦急,还冲她不住使着眼色,心中倒是升起几分感动。
她倒是真心替她着急,拔舌与命比起来,确实命重一些。
可系统既已说了她还能再受二十五杖,那她还是不要做哑巴比较好,虽说也就是哑两个月,可她不愿。
她再度摆了个叩首状,颤巍巍道:“奴婢心意已决,请公主责罚。”
啪啷啷啷!
刚端上来的新茶盏狠狠拍在了黄花梨桌上,杯盖几番震颤。
公主近乎咬牙切齿道:“好好好!你若求死,本公主也不拦你,给我打,沾上粗盐打!!!”
粗盐?!
敦贤公主还真是气到不顾敦贤的好名头了。
啪!
一杖。
啪!
两杖。
这一杖杖砸下,虽说觉不出疼,可腰臀附近湿热胀麻的感觉却越发浓烈,头似乎也越发晕了几分。
余小晚一边默数一边暗自揣测第三条罪状该如何撑过?
九杖,十杖,十一……
不等第十一杖落下,就听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外加小厮一叠连声的呼喊。
“侯爷侯爷!求您止步吧!公主有令,您受了风寒,得好生歇着!您这般急闯,公主定不会饶过小的,求侯爷止步!求侯爷体恤!侯爷,侯爷!”
随着小厮焦心的疾呼,一抹白衣步履匆匆,眨眼便进了院中。
甫一入院,二百多双眼睛几乎全都转了过来,众人心中诧然,却也算了然,公主府统共这般大点地界,余小晚与耶律越那般亲近,慢说不清白,就算清白也能让人风言风语成不清白,只不过平日里诸人畏惧公主,只敢私下偷偷嚼嚼舌根,并未传到公主耳中罢了。
转进院中,耶律越的步子也跟着慢了下来,重重人潮挡着,他并未立时看到余小晚,待拨开人群到厅前,这才看清。
余小晚还反手扒着长凳头,等着那第十一杖落身,等了许久不见落下,还道莫不是自个儿又昏厥了,可睁了睁眼,竟睁开了。
只是眼前似是有些恍惚,只能隐约恍到一道白影站在了她的身前,挡住了公主那张冷艳却依稀有些恶毒的脸。
“在下见过公主。”
“侯爷不必多礼,院中风大,侯爷方才染上风寒,不若让安子送你回去歇着吧。”
“在下无碍,只是不知采琴做错了何事,竟劳动公主如此大动干戈?”
余小晚这才看清,竟是耶律越来了。
只是,他这问话倒有些古怪,昨日他不是已知晓一切了吗?公主必然也已知晓,为何他还有此一问?
公主不答,先冲一旁吩咐道:“还不快给侯爷搬来太师椅,多铺层垫子,再奉上姜茶。”
下人们赶紧置备好,耶律越谢坐。
公主将那姜茶接过,隔着桌子亲自递到了他手中。
“喝些姜茶,暖暖身。”
“多谢公主。”
耶律越垂眸接过那茶,青烟混着茶雾痴缠着他不似执笛倒像是生来便是抚琴的手,一路路徐徐而上,漫过他水墨晕染般的眉眼,缓缓消散在他的墨发间,晕染了发梢,也迷蒙了公主的视线。
公主淡淡一笑,高贵端雅,可再一转眼,投在余小晚身上,立时凌厉如刀!
“都愣着作甚?还不快打!”
杖刑家丁不敢怠慢,赶紧朝手心啐了口唾沫,抡圆了膀子,扬起那血染沾盐的木杖,朝着早已血肉模糊的腰臀,狠狠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