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将军。”
时晟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冷冷开口。
“你过来。”
过去?
干嘛叫她过去?
你说你们三人关门闭户的不说好好谈事情,突然杵到这窗户口唤她过去干嘛?
话说,她方才跟小呼呼说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吗?
不管了不管了,依时晟的性子,大抵不会想到借尸还魂之流的,旁的就随他便了,她倒也不甚在意。
胡思乱想着,她已行到了窗前,再度福了福。
“将军有何吩咐?”
“采琴?”
“是。”
“再过来些。”
余小晚不明所以,又向前靠了靠。
却不想,时晟突然自窗内俯身探出,凑到她肩头,微微动了动鼻翼,嗅鼻声清晰入耳。
余小晚有些诧然。
“将军?”
时晟嗅过左肩,又换嗅右肩,最末,抓起了她的手,凑到鼻翼下,又嗅了嗅。
余小晚彻底懵圈了。
他属狗的吗?
他想干嘛?
他以为它是小呼呼那样天赋异禀能嗅到灵体味道?
还是说他只是流于表面,以为她身上撒了什么香粉?
对!说不定他以为她撒了什么和上官锦一样的香粉,所以才让小呼呼认错了娘!
刚想到这里,却见时晟微微蹙眉,问道:“你撒了什么香粉?”
果然如此。
“奴婢用的芙蓉兰。”
芙蓉兰不贵不贱,她这身份的丫鬟用,刚刚合适。
不过,这只是应付时晟所言,余小晚其实根本没用香粉。
一来,她懒,伺候公主可不是个什么轻松活儿,每日天不亮就要起身候着,她都是闭着眼穿衣梳洗的,哪有那闲工夫擦什么香粉!
二来,她味觉灵敏,不喜这些浓郁廉价的香粉味儿,可上好的香粉她又哪里买的起?即便买的起,她一个小丫鬟那般招摇,岂不是落人口实?
三来,她不是受伤便是逃命,哪有工夫操这香粉的闲心?
时晟又拽着她的手闻了闻,从手背沿着袖口一直闻到肩头,这样子,哪里还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登徒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鉴于上一世上官锦的凄惨经历,余小晚其实很排斥与他这般亲近,可又不能以下犯上推开他,只得僵硬地杵在原地,说不出的尴尬。
时晟凑到她的颈窝好半天都没动,甚至越贴越近,微烫的呼吸已若有似无的喷洒在了她的颈边。
怎么办?
难道真就杵在这里任他调戏?
方才下了一场鸿门宴,公主那边还没过关,余小晚不想节外生枝。
她忍!
再忍!
还忍!
尼玛!忍不了了!
她对时晟真心生理性排斥!
她刚想抬手推开他,却见眼前白衣恍过,一只带着书茧的手按在了时晟肩头。
“时将军,你方才说要开窗透气,如今窗子已开,公主还在等着。”
时晟这才撤身离开,却并未去寻公主,而是冲着一脸淡漠的耶律越不甚诚意地求问。
“这小丫鬟身上的香味与我亡妻十分相似,倒是让我生了几分欢喜的心思,不知侯爷可否割爱?”
耶律越面色如常,并不看余小晚,只淡淡道:“将军说笑了,她并非普通丫鬟,身有圣上亲赐封号品阶,又是公主的贴身侍女,我如何做得了主?”
说话间,公主已款款而来,站在了耶律越身侧。
大红的宫装,如雪的白衣,对比鲜明,却又偏偏没有丝毫的违和,天造地设的一般。
公主红唇微启,未语先笑。
“时将军若真心悦采琴,不妨去找皇上讨要,不管是讨去做姨娘也好,或是直接续了弦也好,本公主终归不会负了皇命,也不会阻了她的好姻缘。”
公主这话答的巧妙,时晟当日悔婚拒取苍帝长女,如今若堪堪为个丫鬟前去讨要,岂不是啪啪打了苍帝的脸?
皇家二八妙龄的金凤,比不上一个双十有二的老丫鬟,这让皇家颜面何存?
却不想,时晟竟微微颌首,说道:“公主所言极是,改日我定到宫中求圣上口谕。”
纳,纳尼?!
余小晚惊疑不定地转眸望向时晟,他那冷峻的面容总是冰封一般,让人看不出他究竟是在说笑,还是认真的。
“如此便好。”
公主也不多言,一拂宽袖,转身朝小榻而去。
三人先后进了内室,直到日头偏西方才出来。
公主留时晟用了晚饭,又刻意让余小晚送至府门,一路之上,余小晚挑着灯笼亦步亦趋,面上风平浪静,内里简直心如乱蚁,恨不得掏出那心挠挠,让它别那么慌。
走到无人之处,时晟突然住了脚。
“采琴?”
余小晚发现,每次他这般唤她准没什么好事!
这念头不过刚刚闪过,却见时晟陡然转身,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
五个感叹号不足以表达余小晚此刻的震惊!
她惊吓过度,纸灯脱手飞出,却被时晟轻松接住,堪堪挑在了他的指尖。
“将,将军?”
时晟并未用力,只是虚掐着,可在这月黑风高空无一人的小道之上,依然还是惊出了余小晚满身的冷汗。
时晟垂眸望着她,漆黑的墨瞳几乎要与这浓稠的夜色相融。
“你要记住,你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小丫鬟,若再敢如此,本将军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奴,奴婢不太明白。”
“不明白?”
时晟沉着冰封的面容,一身肃杀,单这煞气已快吓掉余小晚的三魂七魄,根本用不着他摆出这掐人的虚架子。
“请,请将军明示!”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风景宝宝的雷~~很开心~o(n_n)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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