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晚一惊, 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放我下来!我,我梳洗一下就好,饭就不必了,我想快些回去。”
“回去?回哪儿?”
玄睦垂眸望了她一眼, 那眸光干净澄澈,竟还带着点无辜,仿佛方才的赌约根本不存在一般。
余小晚突然觉得有些不妙,连挣扎都忘记了, 一把揪住了玄睦的衣襟。
“九殿下贵为一国皇子,难不成要言而无信?”
玄睦轻笑一声,气定神闲地回了她一句。
“我倒不知,我哪里言而无信了?”
余小晚嗔道:“方才咱们明明说好的, 我若能证明我不是上官锦, 你便要放我走的!”
“是, 没错。”玄睦颌首,“可你并没有证明你不是上官锦。”
余小晚气结, 揪在他衣襟的手更紧了几分。
“我怎么没证明?你提了五条, 我已悉数反驳回去, 这还不足以证明吗?”
玄睦疾步如飞,不过才说了这么几句, 他已抱着她返回了之前的厢房。
那竹叶青已经不见了踪影,玄睦小心地将她放在床榻之上, 又捡起地上的薄被丢到一边, 这才自一旁的浮雕红木柜中, 又翻出一条薄被,给她盖在了身上。
他神色淡定,余小晚却气得不行,一把拽起那被子,呼地掀到一边!
“玄临渊!你真要出尔反尔?”
玄睦不紧不慢地拽着她刚掀开的被角,再度给她盖上,还不忘掖了掖。
“我倒从来不知,你竟会恶人先告状。”
“你说谁恶人先告状?分明是你出尔反尔!我已经自证清白,为何你还不放我走?”
余小晚忿忿然拽起他刚掖好的被角,呼地又掀到了一边!
玄睦看了一眼那被角,又扫了一眼余小晚,似笑非笑。
“你前世死时到底几岁?竟这般孩子气。”
说着,三度扯过那被角,还没等盖上,余小晚已怒气冲冲地抬手直接夺了过来,再度丢到了一旁!
这次比之之前掀得都开,丢得也更远,大半身子都露了出来。
“你管我几岁,横竖都比你大!你到底放不放我走?”
望着她那双愠怒的水眸,玄睦轻吐了口气,探手四度勾过那被子盖在她身上,不等她再掀开,突然一个翻身,上了榻,双腿分开,俯身跪趴在她身子两侧,借着手腿之力,压住了四围被角。
这下,可没那么容易掀开了。
虽说他只是趴伏在她上空,并未触碰到她分毫,可那被子抻平的紧绷感,还有那一动不动凝视着她近在咫尺的桃花血瞳,依然让她感到了森森的压迫感。
“你这是作甚?起开!”
余小晚挣扎着从被子里拯救出自己的两只手,狠狠推了他数下。
然而,玄睦虽看似劲瘦,可到底是个男子,总归比她个身负重伤的弱女子力气大得多,自然是没能推开。
余小晚如何甘心,依然在拼命抗争,死命挣扎。
玄睦看了一眼她不断推拒的手,妖冶的桃花眸微微驿动,唇角缓缓斜起,笑得说不出的轻佻。
“欲拒还迎……你是在引诱我吗?”
引你妹!
“你!不要脸!”
余小晚气得拽着他的前襟,连翘膝盖带推搡,费尽全力把他往外赶!
接连推了数下,突然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玄死狐狸俯在她上空,朝着他自己的胸前望了望,又看了看她,斜勾的唇角越发了流痞了几分。
“到底是我登徒子,还是你不知羞?”
余小晚有些茫然,视线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视线移到那明艳的有些过分的嘴唇,再一路而下,划过微凸的喉结,落在了他的胸前。
不待看清,她的视线已然僵住!
这这这这……这是她干的?
不会吧!
玄睦的前襟,在从走廊而来的路上,本就被她揪扯地有些凌乱,方才又历经了那一场左推右搡的浩劫,绯袍硬生生被她扯得大开,唯一一件贴身的里衣也已松了襟口,清楚地露出了他于男子而言有些过于白皙的胸膛,明晰的锁骨,依稀还有一抹……
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