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霖川:……
他真觉得阿酒能来自己家也不错,那样他就能天天看阿酒了,咳咳。
席言晚懒得等季霖川解释,“当年他在拍卖会上死活不松手的粉钻呢?”
“粉钻孝敬我家老太太了。”季祈西不知何时出来了,两臂抱胸地靠在墙上,挑眉看着席言晚,“难怪你一我就横挑鼻子竖挑眼,一个粉钻,至于吗?”
席言晚白了一眼季祈西,一个粉钻当然不至于,但粉钻给谁就很至于了。
季祈西得不到回答,索『性』问季霖川,“你俩说我干嘛?琢磨着把老大的位置拱手相让?”
“做梦。”季霖川硬邦邦拒绝。
他刚刚帮季祈西澄清简直就是大错特错,现在他一季祈西的笑就手痒,同时季霖川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阿酒一辈子不开窍,省得被别有居心的狗男人拐跑。
阿酒捧着几幅春联跑来,眸『色』亮晶晶,声音也带着小雀跃,“窗花和彩灯都弄完啦,咱们把春联也贴了吧。”
“行。”季祈西站直,“咱们速战速决,晚上包饺子,对了,阿酒,你喜欢谁包的饺子?”
季祈西的一句话,直接把其他四个人全钉在了地上,尤其在游戏里烹饪特别精的任湘以及席言晚。
下一刻,阿酒期待地看着任湘,脆生生回答:“四师姐的饺子!香!非常香!”
任湘:……
她没来得及学饺子。
任湘看着阿酒期待的目光,着实说不出拒绝的,艰难地吞咽了一下,“阿酒,不然你们先去贴春联,我回厨房准备一下。”饺子的,临时抱佛脚,应该不难吧?
阿酒不疑有他,高兴地答应了下来。
等阿酒和季祈西拿着春联离开了,落后半步的席言晚、季霖川、沈书澈不约而同地留给任湘一个“你加油”的眼神。
本来,他们准备让季霖川来包饺子,毕竟季霖川好歹早早报了班,就连席言晚的水平也能及格,谁能料到,阿酒看中了最晚报班而且依然在闷头研究中草『药』的任湘呢?
任湘送走了其他人,独自一人脑阔疼地往厨房跑。
他们待的别墅很大,如果都贴上春联,完全是一个大工程,因而,几个人商量完,分别在正院大门、车库、正厅大门、侧厅大门、花房等八个位置贴了春联。
阿酒从头到尾都很雀跃,不管贴哪里都像第一次贴一样兴奋,一点也不觉得麻烦。
直到贴完花房,阿酒犹觉得不尽兴。
在从前世界里,每到除夕,她都有个愿望,许愿自己能被在乎的师兄、师姐围着,大家伙一块贴春联,无奈宗门的春联都有专门的人来贴,阿酒几年的愿望直到现在才将将实现。
季祈西翻看着手里剩下的十来副春联和横批,“阿酒,屋子里有几个房间可能也得贴个春联,咱们把那几个也贴了?”
“可以吗?”阿酒果然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看向季霖川三人,“大师兄,二师姐,三师兄,你们也来吗?”
不等三个人答应下来,季祈西就率先阻击,“他们不来,他们得帮任湘准备包饺子的先聊。”
其他三人:???
沈书澈笑得温柔,“我厨艺一般就不给大家捣『乱』了,阿酒,我陪你贴春联去。”
他说完,很没有团队情地看向席言晚和季霖川,“你们俩厨艺一向不错,快去帮忙吧,再慢下去,咱们都得饿肚子。”
季霖川&席言晚:……
你个叛徒。
其实,在四个人本来的计划里,也有背着阿酒做饭的算,季霖川还早早让家里旗下的酒店准备了年夜饭,一旦他们亲自做的饭上不了台面就立刻让人把年夜饭打包带来。
可主动的计划和被动的计划完全不算一码事,何况,他们的计划中先出了一个程咬金,而后出了一个叛徒。
阿酒看不出几个人眼神里的风暴,忙举手保证,“我抓紧时间贴完,等贴完就下来帮忙,绝对不让师兄和师姐累到。”
此时此刻,阿酒兴奋上头,已经不记得刚来到未来世界的她,压根不希望季霖川动菜刀生怕他伤到手了。
很快,暂时赢得胜利的季祈西和沈书澈就带着阿酒上楼贴春联了,等来到三楼,阿酒才觉得别墅和自己预想的有一点不同。
阿酒指了指前面一排房间的屋门,懵懵地回头看向后面的二人,“它们上面有画。”
“区分呀。”沈书澈来到第一间画着北斗七星的屋门前,温声解释,“这是我们给阿酒你准备的卧室。”
他说完,一前一后指了指阿酒左右两侧的屋子,“你二师姐和四师姐的屋子。”
而后,他再伸手指着两间屋子的对面屋子,“我和你大师兄的屋子。”
季祈西恰当地出来,靠在阿酒屋子对面的屋门前,含笑介绍,“请多指教,住在我对面的小阿酒,不出意外的,我们俩得当上几年、几十年的对门。”
沈书澈看着季祈西臭显摆地样子,恨恨地拍了下自己的右手,除了席言晚和任湘,他们三个大男人都是抽签抽的房间,结果,季祈西简直欧皇附,抽了三次都抽中了中间的屋子,老天爷偏心偏地明目张胆!
阿酒怔怔地看着二人,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他们说的住在一个屋檐下,一个屋子里真的并非只有今天,而是几十天,几百天,几千天。
“我觉得今天有点奇怪。”阿酒的声音发闷。
季祈西和沈书澈同时一愣,“哪里奇怪?”
阿酒低着头,用手『揉』了『揉』眼睛,再出声时,向来清脆的嗓音微微沙哑,“奇怪地让人很想哭。”
在看大门上的宗门标识时想哭,在看师兄姐们全都在时想哭,在和大家贴窗花和春联时也想哭,到了现在,看着六个屋门,同样很想哭。
阿酒抽泣了一下,眼圈都红了,委屈巴巴地『揉』鼻子,“我已经很久不哭了,但今天特别特别想哭。”
看着阿酒死命忍住不哭的模样,季祈西和沈书澈都沉默了,其实,他们当时准备屋子的想法很简单,往后谁在京市,谁来京市就直接住别墅里来陪阿酒,全当合租。
眼下,阿酒的情绪告诉他们,他们的想法很正确,同时也晚了一些,合该再早一些。
季祈西从前到女孩子哭只觉得麻烦,可眼下,他看着要哭不哭的阿酒,心里很酸涩,说不清地复杂情绪顷刻间涌出在里面挤压,交错、糅杂,很胀也很不舒服,而且他找不到法子缓解。
“阿酒,想哭就哭,在师兄面前也不丢人。”沈书澈说话很温柔,他在阿酒的发顶轻轻『揉』了下,“怕被看的,师兄的肩膀借给你,让你趴着哭一会儿?”
季祈西:……
他人生第一次被人当着面截胡。
季祈西能认输吗,当然不能,他半挡在阿酒面前,“你三师兄的衣服布料一般,趴着不舒服,你『摸』『摸』看我的衣服,柔软顺滑,趴着不压脸部不摩擦,能趴多久趴多久。”
沈书澈:???
他人生第一次见到能厚脸皮到无耻的人。
“噗。”阿酒破涕为笑,吸了吸鼻子,小声道:“本来想哭,但你们俩说完,我突然不想了。”
季祈西心底可惜,面上倒不显,“行吧,不哭就不哭,咱们贴完春联再下楼去看一看他们的饺子。”
“嗯!”
除夕当晚,阖家欢乐,而在零点报时的时候,很多艺人都喜欢在微博上发一条新年祝福。
在一群艺人里,网友们看了白摇刚发的微博,她在祝福的同时配上了一张图。
金碧辉煌的包厢,一桌子美味佳肴,同桌的人里,主位坐着一位穿唐装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在她两侧,一侧坐着五个人一侧坐着三个人,西装革履,珠光宝气。
因为白摇经常直播所以有网友们一眼就认出了图上几个人的身份,梁家老太太,她左侧依次坐着梁余行的父母,梁余元,梁余行以及白摇,她右侧依次坐着桑父,林情以及桑湛。
其中,除了桑湛臭着脸,其他人都面带笑意,看上去倒很和谐且幸福。
【天啊,桑酒脱离桑家后真的不后悔吗?除夕这么一个阖家团圆的日子,白摇有两个家庭宠着,桑酒却孤孤单单一个人。】
【前面的集美,你从哪看到桑酒一个人?上午刚有人碰到了桑酒和那位很帅的经纪人ok?】
【粉丝们别披着路人马甲自欺欺人了,经纪人再帅人也会回自己家过年,不可能陪桑酒。】
【e,你们有时间争论不如去桑酒微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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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酒v:有你们。[图片jpg]
阿酒罕地发了九宫格,里面有大家结伴贴春联的画面,有大家合作包饺子的画面,有大家给阿酒发红包的画面,也有大家围坐在客厅里看着春晚的画面。
中间的图上,阿酒盘坐在沙发上,被季霖川等人围在中间,两手托腮,笑得极甜极幸福,而墙上的时钟,恰恰指在了十二的位置。
刚刚问桑酒脱离桑家后悔不后悔的网友们,一个个闭嘴了。
人家幸福像花儿一样,桑酒……笑得像花一样。
艹!
除夕当天,零点倒数,四个大咖陪着,桑酒的笑容能不灿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