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并非是来看热闹。”至秀眸子微定。
云夫人屏退众人,便听春少夫人轻声慢语:“柳同学腹中已有云家骨肉,于情于理,云漾总不能负她。”
“什么?!”
“你说阿柳有了我的骨肉?!她真的有了?太好了……”云漾病歪歪地从床上坐起来:“她人呢?她过得好不好?”
春承见他真得上了心,慢悠悠地卷起袖子为自己倒了杯茶,语气轻飘:“你一开始不就打得这个主意么?先斩后奏,奉子成婚,阿漾,你呀。”
“阿承,我——”
“什么都别说了。”春承从兜里掏出一封信:“这是柳同学给你的。”
云漾急忙接过去,拆开信封,一目十行看下去,大惊:“阿柳想要退学?”
“是呀,你做了坏事,却要人家姑娘为你收拾烂摊子……”
春承没好气地冷笑:“折腾了三个月除了把自己折腾了一身病你还做了点什么?幸亏秀秀赶得及时,否则,你就等着一尸两命吧!”
“一、一尸两命?”云漾脸色白了又白,握信的手连连颤抖:“阿、阿承,你…你告诉我,她到底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你称病在家久不返校,柳同学担心得食不下咽,昨儿个魂不守舍差点从楼梯滚下去,楼梯那么高,她一个孕妇,跌下去岂不是要命?
阿漾,你究竟要我怎么说你,做朋友做到这份上你能不能争点气?柳同学已有三个月身孕,你一不娶她,二不露面,她铁了心要为你把孩子生下来,但你要她怎么生?
她一个没嫁人的女孩子,时间久了,不说人言可畏,学校人来人往总归不是养胎之地。京藤,她待不下去了,要么她退学,要么你把人娶回来!
迟迟没个说法,柳家已经在为女儿寻觅夫婿了!”春承目光如电,一字一顿问他:“阿漾,你不会反悔了吧?”
“怎么可能!”激动之下云漾一顿急咳。
良久,他稳住心神:“阿承,我、我知道了,你回去先稳住你嫂子,她人是我的,孩子也是我的,我怎么可能不娶?你让她等我三天,不,一天!你让她等我一天,我风风光光去她家下聘!”
从云家走出来,春承眉眼藏着小坏:“秀秀,你说我这么吓他,是不是不厚道?”
“有吗?我觉得挺厚道。”
春承浅笑:“估摸着我做什么,秀秀都觉得厚道。”
俯身进了轿车,后背靠在真皮座椅,至秀惬意地眯了眸子,不停闲地把玩某人手指。
她笑了笑:“云漾这性子,不逼到绝路永远看不到他全部的潜能。公子哥爱玩无可厚非,玩出了人命哪能再慢悠悠不知如何安顿?
事是他做出来的,柳同学有你我照顾自然安然无恙,可谁都抵不了云漾在她心里的位置。”
小轿车匀速向前行驶,行至拐角,春承修长的指在她腿部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至秀心思微动,抬手将她不安分的手按住,眼里笑意盈盈:“别闹。”
赶上周末,往柳家看望了同学,转达了云漾那番话,柳弦的情绪明显好了不少。她身材纤细,三个月,看起来像是胖了一圈,倒不至于教人联想到有身孕。
处理好此事,剩下的春承不愿再管,驱车带至秀回了自家小院。
傍晚,深秋落叶飘零,天边晕染开好看的金色。
春花杏花等人极有眼色地退出去,桂娘尽职尽责守在院门口。
房间静悄悄,春承解了领带倚在窗前回眸一笑,眼神漫着纷乱的桃花色,衬着她秀美身段,颇有几分风流勾.引的意味。
至秀被她看得腿脚发.软,微微抿唇,移步上前从身后抱住她,一颗心悸.动得厉害。
春承喉咙微痒,抬手关好窗,转身抱她入怀:“明天开学咱们就又要回到同学关系了,一个月统共三四次,秀秀想不想我?”
哪能不想呢?至秀极其爱她,红着脸轻.咬她下巴,尾音藏笑:“我想……可你行吗?”
瞧不起谁呢!春承脸色一沉,当即将人抵.在窗前:“行不行试试就知道了。”
急切之余手碰.到不该.碰的地方,至秀依着本能发出短促哼.声,眼波流转,简简单单的音节听得春承小鹿乱撞。
对上那双清亮纯净的眼睛,瞬息之间全部心神.都被吸引。
泥人还有三分气性,她被秀秀嘲笑了好些日子,哪能服输?
何况从蜷蜷山归来,秀秀寻了不少药材。这段时间春承乖乖喝药,自问身体补得比刚成婚时好了点,身子刚好转,就想找补回来。
她不服输的样子过于可爱,至秀喜欢极了,抬手轻.抚她柔软的发,一颗心满了怜.爱。
眸光宠溺,双手环过她的腰,柔顺地依偎在她身前,红唇轻启似满足似感叹,嗓音甜腻,呼吸发.颤:“春承,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