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母脸色阴沉,语气不佳,“他现在就是个废人!而且你现在姓冯不姓马!你们在法律上是兄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我、我的户口可以迁出去,迁到爸爸户口上,”冯云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她话音刚落,便迎来了冯母重重的耳光。
捂住脸颊的冯云云浑身发抖。
“你给我绝了那个心思!”冯母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明天我就安排你和李阿姨的儿子见面,我是你妈,不会害你!”
我是你妈,我不会害你这句话冯云云听了二十几年了,她八岁跟着冯母嫁进冯家,那时候的冯越才已经十几岁了,正是青春的时候。
他温和有礼,对冯云云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也非常好,冯父和冯母忙于生意,是冯越才一直陪着她。
她在冯越才那里得到的不只是兄妹之情,她觉得对方是一种依靠,是比父亲还要大的依靠。
冯云云也不知道自己对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可她知道一点,以前的冯越才她高攀不上,可现在的冯越才离不开人,即使对方成为残废,她也愿意一直照顾对方。
洗漱时,冯云云的兜里掉出了那张名片,她捡起来看完后,微微皱起眉,那么好看的人,居然做这种职业?
正想着呢,外面便传来冯父着急的声音,她赶忙出去,来到冯越才的房间,只见冯越才一脸惊恐的躲在床边,“有,有鬼!”
冯父难忍泪意地抱住他,“我的孩子啊!”
冯母见此赶忙招呼着冯云云将父子两人分开,分别扶坐在床上后,冯母便让冯云云回自己房间。
回到房间的冯云云看着搁在梳妆台上的名片,鬼使神差地想要打过去问问,可她伸手一摸,才想起自己的手机被摔坏了。
明天再打。
第二天下午冯云云过来的时候,石烂正在给菊花浇水,“你来了。”
石烂的声音很轻,也很好听。
冯云云看着这幅美男浇花的画面,有些说不出话来,只能点了点头,却又想起对方背对着自己,根本看不见,顿时赫然不已,“石先生。”
石烂放下水壶,示意冯云云与自己进堂屋。
茶轲将茶端上后,便站在石烂身旁。
冯云云打量了一番客厅的装饰后,才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她双眼一亮,看着杯里的茶赞道,“这茶好。”
“多谢夸奖,”茶轲扬起下巴。
冯云云微微一笑,放下茶杯,说起正事,“我哥哥,就是昨天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他最近总是说自己看见鬼了,可当我们询问他到底是看见哪个鬼?也就是谁的时候,他又沉默不语。”
“我爸妈急得不行,我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是不管我们说什么,用什么方法,他就是不和我们交流。”
想起拒人千里之外的冯越才,冯云云苦涩道。
“他经历过生死,又失去了一条腿,自然是难受的,但是他称自己见到鬼,可你们追问的时候却又不说话,我觉得这个鬼他肯定认识,而且很可能对不起这个鬼,你仔细想想,你哥哥有没有对不起谁,而那个人已经死了。”
石烂说。
听到这话,冯云云本能的不高兴,她不喜欢别人说他哥哥的坏话,石烂这话分明就是说她哥哥做了亏心事,所以才会鬼敲门的!
见她不高兴,石烂微微一笑,“冯女士,他若是一直瞒着,我们也没有办法帮他,那鬼会一直跟着他,能让他失去工作还失去一条腿,那就能让他失去家,再失去一条腿,或者是拿走他的命。”
“什、什么!”
冯云云眼瞳骤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的意思是他如今落到这个地步,是那鬼在害他?!”
“害?”
石烂摇头,神色严肃,“那是你哥欠了它,它有苦难言,投助无门,只能化为厉鬼缠着你哥,希望他良心发现,把属于它的东西还给它。”
“不可能!我哥为人正直,从不与人结仇,更别说抢人东西了!”冯云云咬住牙反驳道。
“你还是回去好好问问你哥,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吧,茶轲,送客。”石烂垂下眼眸,不再说话。
“冯女士,请。”
茶轲带着浅笑将心情复杂的冯云云送出了院子。
站在巷子口的冯云云回过头,看着那小道深处的院门,说不出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