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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2 / 2)

提及对晏楚和的称呼时,他不大自在地稍作停歇,险些一声脱口而出的“晏哥”,吓得他差点咬舌头,才改口成“晏总”。


没办法,晏楚和衣冠楚楚地坐在他们之间,简直就跟老干部和社会青年团伙似的,实在别扭。


“嗯,有点儿私事。”沈岁知想起掉马的事就尴尬,不着痕迹地挪开眼,“结果电话接到半路,就发现他也在这儿,纯属偶遇。”


几人探究的目光落在身上,她莫名觉得不耐烦,正要开口转移话题,便听到晏楚和的手机振动起来。


她侧目,却见他只是扫了眼手机屏幕,便将来电挂断,反而转头迎上她:“我今天和叶彦之来的,还有些事没处理好,就不多打扰你们了。”


沈岁知听到那名字,迅速看向苏桃瑜,对方表情微僵,很快便将那异样神色掩藏。


她云淡风轻收回视线,回想之前几次意外,身为多年朋友,她从未见过苏桃瑜对哪个男人态度这么微妙过,她觉得自己有必要从特殊渠道旁敲侧击一下。


——顺带着解决一些不得不面对的私人问题。


“行吧。”沈岁知颔首,将身子往后靠了靠,手肘支上膝盖,她撑着下颌,道:“那你先去忙,走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


最后这个要求提得没头没尾,不止晏楚和,在座五人也摸不清楚她什么意思,只觉得这话被她说得隐晦又暧昧。


晏楚和微眯起眼,面上瞧不出什么情绪,“怎么了?”


她看似无辜地眨眨眼,“我搭顺风车喽。”


“你今晚没开车?”


“开倒是开了,但也不能酒驾啊。”


沈岁知话音刚落,苏桃瑜就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女人说谎还真不带脸红的,她沈岁知什么时候因为输牌喝过酒?目前为止分明还滴酒未沾。


晏楚和似乎并不信她的鬼话,挑眉问旁边几人:“她喝酒了?”


大伙面面相觑,正纠结是该拆穿还是该配合,就见那边沈岁知倏然正起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桌角盛得满满当当的酒杯,挪到嘴边。


她面不改色,举杯昂首,吨吨吨几口便将杯中酒液悉数饮尽,特随性地将空杯往桌上一搁。


看得人目瞪口呆。


空荡的玻璃杯立在桌面,灯光打在它复杂几何形状的杯壁,又散散漫漫的折出,洒开一片旖旎色彩。


那片色彩凝成团雾汽,涌进女人盈着笑意的眼,瑰丽得好似场昳丽风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醉意渲染。


“之前没喝。”沈岁知说,以稀松平常的语气,“现在喝了。”


她唇瓣还泛着水光,眼尾略挑,慵懒而媚,正笑吟吟瞧着他,竟有种说不出的危险的美感。


晏楚和看得口干舌燥,他压下心头异样情愫,克制地将目光从她唇上离开,转而落进她眼底。


他轻笑,“行。”


沈岁知见目的达成,这才心满意足地目送晏楚和离开,包厢门被关上,她不急不慢点上支烟。


吊儿郎当的原形毕露。


苏桃瑜看了眼时间,忍不住八卦道:“这么晚你让他送你回去,虽然人家是正人君子,但也是先男人再君子吧?”


她笑:“我跟他待一起,只要是个正常人都得担心他人身安全好吧?”


“我怎么感觉你跟玩似的。”苏桃瑜问,干脆敞开天窗说亮话,“你们俩睡过了?”


在旁人看来,二人之间气氛古怪,仿佛有点星火就能熊熊燃烧,虽不及暧昧,但却比暧昧更加微妙缱绻。


“没,我没往那方面考虑,就是觉得他还挺有趣的。”沈岁知轻弹烟灰,垂下眼帘,“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不会考虑长久关系,尤其男女之间。”


她并不具备爱人的能力,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点。她偏执、阴暗、疯狂,面朝她就等于面朝深渊,没人会想要这样的感情,那太糟糕了。


“差不多就行了。”腾升烟雾后,沈岁知神情并不分明,她漫不经心道:“如果越界,我立刻抽身就是。”


晏楚和果真没有食言,离开时给沈岁知拨了通电话。


沈岁知酒过三巡,已经隐约有了点儿朦胧醉意,但只是无关痛痒的程度,并不影响她吐字清晰地问清楚具体位置和车牌号。


她同几人挥挥手,穿好外套便干脆利索地起身离开,哪知刚推开门,余光就瞥到旁边站着个人。


对方个子挺高,沈岁知反手合上门,稍微抬起头,才看清楚他的长相,不由惊讶挑眉。


叶彦之面不改色,还笑着跟她打声招呼,道:“晏楚和在楼下头等着你,赶紧去吧。”


沈岁知觉得这两个人真是奇奇怪怪,她懒得兜圈子,直接问:“你们俩怎么回事?”


叶彦之似乎决定装傻到底,“什么怎么回事?”


不得不说,他此时装傻充愣的模样像极了苏桃瑜,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


沈岁知皮笑肉不笑:“我就是觉得,怎么看你们也不像是炮/友关系。”


这句话实在有点儿语出惊人的意味,硬是把叶彦之给噎得哑口无言,连笑容都凝固在脸上。


“她是这么跟你说的?”他问。


沈岁知没答,她不过是打算稍微推波助澜,适可而止就够了,剩下的事看他们自己。


“你亲自问她吧,不过她有时挺别扭的,口不对心,说白就是小姑娘害羞。”说罢,她抬手拍拍他肩膀,错身与他擦肩而过,“走了,你兄弟还等着我呢。”


因为耽搁了一小会儿,所以原本说好的三分钟,成了五分钟。


沈岁知出门就被冷风给吹懵了,她裹紧外套,锁定目标车辆后快步过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赶紧坐进去躲避寒冷。


车内开着暖风,温暖如春,与外面简直是截然两个世界,她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对晏楚和解释道:“对不住啊,刚才出门撞见叶彦之,就聊了两句。”


晏楚和颔首,“也没迟多久。”


“是你告诉他苏桃瑜在那儿的?”


“嗯。”


“想不到嘛。”她调侃道,“原来晏老板你还有兴趣当月老?”


他未正面作出回应,而是突兀道:“他是坐我车来的。”


沈岁知卡壳两秒,不明白这两句话有什么联系,但紧接着,她脑中灵光乍现,瞬间明白过来。


这男人说话还真别扭,难不成他们做生意的都这样?让你往东绝不说往东,而是说你往西干嘛。


她笑,“难怪,原来是你不想让他蹭车。”


“倒也不止。”晏楚和将车启动,驶上车道,目不斜视,“他太碍事。”


“噢。”沈岁知故意开玩笑,“晏老板想跟我独处?”


晏楚和闻言淡淡扫了她一眼,面上并无窘色,反而轻笑出声,将问题丢回去:“你不是有话跟我说?”


没劲儿。


沈岁知泄气,靠回座位,心想他这都把她猜得透透的,非要开门见山,连点神秘感都藏不住。


她沉吟半晌,决定从他人问题开始,于是便问他:“你跟叶彦之不是关系不错么,上次视频聊天被你撞见,他跟你说什么没?”


预料之外的,晏楚和长眉轻蹙,眼神复杂地侧目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立刻回答。


又来了,那熟悉的看智障的眼神。


沈岁知是真的困惑,真情实感地发出疑问:“我这问题有问题?”


“……都是成年人,他自己会看着办。”他疲惫叹息,“而且距离你家还有不到四公里,开车很快就到,你确定要用这些时间来跟我聊这个?”


沈岁知想义正辞严地强调朋友的感情问题也很重要,但她觉得实在没这个必要,而且挺浪费时间,所以便闭嘴了。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很奇怪,但我没问过你。”她说,撑着下巴望着他侧脸,“虽然说你第一次见我是在我高中,但我那时候也不是什么好学生吧,你怎么就这么信我?”


“我吃喝赌抽都爱干,那些黑历史随手扒出来一大堆,我名声这么差不是没原因。”她满不在乎地贬低自我,还笑吟吟地:“你也不提防我,真不怕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晏楚和几不可察地皱起眉头,握着方向盘的手略微收紧。


他不喜欢沈岁知用这种语气说这种话。


她总在自我否定,行为疯狂且孤注一掷,也并不在意健康,像是根本不怕病痛和死亡。


——她根本不爱她自己。


甚至于厌恶。晏楚和十分确定这点。


“目的?”他重复一遍这个词汇,倏然笑了,有些耐人寻味,“馋我身子?”


沈岁知:“……”


靠,太尴尬了。


她清清嗓子,不大自在地挪开眼,解释:“原来你听见了啊,那就是我跟苏桃瑜开玩笑呢,你放心,我对那些情啊爱啊的事没兴趣。”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晏楚和听完她的解释,脸色又沉了几分。


“还有就是。”晏楚和沉默片刻,又开口说道,“谁告诉你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你高中?”


沈岁知睁大眼,“不是你之前说什么,你作为毕业生代表回母校吗?”


“我有说那是我第一次见你?”


沈岁知认真回想,发现好像还真没有,是她自个儿默认的。


“不是吧。”她嘶了声,“比这还早,你难道是当年被我翘过课的补习老师?”


晏楚和把她的废话自动屏蔽,想了想,觉得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便开口了。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十来岁。”他说,“我父母带我去沈家做客,我不喜欢饭局的气氛,所以用过午餐就溜了出去。”


“后来迷路了,阴差阳错来到后院,才发现这偏僻地方竟然有间住房,我就是在那里看到你。”晏楚和顿了顿,“你在安抚一只受伤的麻雀,我过去找你问了路,你大概是忘了。”


沈岁知没想到会是这么久远的事,她不由拨开回忆,想起当年那只被自己救下的小麻雀,精心呵护到最后,还是死掉了。


她翘起嘴角,看向他,“所以你信我,是因为对我第一印象很好?”


“差不多。”


“那第二印象呢,就高中那会儿?”


他毫不犹豫:“漂亮。”


沈岁知愣住,没想到会收到这种评价,正要问,就听见男人不急不慢地补充道——


“而且不像好人。”


沈岁知:“……那你还挺会看。”


晏楚和笑笑,不置可否。


差不多该进入正题了。


沈岁知盯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树木,终于抛出最重要的问题:“所以你觉得,我们现在这属于什么关系?”


晏楚和没答,只是将主动权交给她,“你觉得是什么关系?”


沈岁知睁眼说瞎话:“朋友吧。”


晏楚和陷入沉默,也不知是被噎的还是被气的。


她觉得可能是后者。


但沉着如晏楚和,很快就恢复过来,面不改色道:“那就是朋友。”


沈岁知难以置信这人竟然愿意受这么大的委屈,登时便觉得良心不安,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别别别,跟我做朋友太亏,不划算。”


晏楚和嗯了声,仍旧目视前方,稳稳开着车,示意她继续。


“你看吧我这人,玩儿得开也就算了,关键性格特别扭,在我身边就要被扎个千遍万遍,意志力薄弱或者没耐心的人都不行。”


“所以?”


“不要浪费精力做无用功,你是商人,该比我更明白这道理。”


晏楚和没有反驳,颔首道:“我是做投资的。”


沈岁知劝了半天,没想到他回这么句话,疑惑出声:“……啊?”


话音未落,他踩下刹车。


到了。


“我的意思是,”晏楚和侧过脸,毫不躲闪地迎上她视线,“我愿意承担所有风险,去赌那个可能。”


男人眼底像是化不开的浓墨,深邃而沉静,有她不认识的陌生情感融合其中,藏得隐蔽,她辨别不出那究竟是什么。


沈岁知怔住。


她觉得自己不对劲,是真的不对劲。


“行,那我就不多说了。”她率先结束对视,不着痕迹地把头往旁边扭过去,“谢谢你送我回来。”


说完,沈岁知便伸手拉开车门,正要起身下车,口袋中的手机却被动作带了出来,不偏不倚掉在座椅底下。


她当即弯腰去捡,哪知晏楚和也下意识俯下身去,虽然在半道及时刹车,但二人还是无可避免的贴在一起。


沈岁知单手握着手机,维持着姿势没动,她清晰感受到男人清冷的气息自上方罩过来,将她紧紧包围,有种在劫难逃的错觉。


“你……”


沈岁知开口,顺势抬起头,然而她没想到二人之间的距离会这么近,近到呼吸都交错的程度。


唇瓣贴着嘴角不轻不重地擦过去,柔软的触感是相互感知的。


一个称不上严格意义上的吻。


沈岁知倏然愣住,眼底满是来不及掩藏的愕然。


晏楚和也始料未及,被这场意外冲击得面露怔然。


他喉结微动,不知是不是车内暖风调得太高,他竟觉得有些热了,说不出的感觉在胸腔滋生,被他勉强压下。


沈岁知平日里比谁都浪,实际上就是一纸老虎,她此时满头空白气血上涌,握紧手机迅速下车,连再见都忘了说。


她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落荒而逃,踩着高跟鞋愣是走出徒步般的速度,没多久身影就消失在楼道口。


晏楚和没动,目送她离开,眼神沉沉,也不知在思索什么。


半晌他抬起手,指腹轻抹过被她吻过的唇角。


——虽说只是场意外,但那真真切切算是个吻。


许久,晏楚和平静地收回视线,耳根却莫名浮上几分热意,久久挥之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晏老板即将开启追妻副本。


下章零点放,人美心善红娘婆婆即将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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