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独发
幸好背后靠着的是坚固的栏杆, 加上褚澜川像捞面条一样扶住了软掉的骨头,云昭才能保持不往下滑。
可身体的紧张还是出卖了她。
天鹅湖作为江城最大的度假村, 顶楼的观景台随时有可能人来人往。
尤其是谈厌肯定就在两人不远处,她难免紧阖着双眸,睫毛抖的像蝴蝶的翅膀, 脆弱易折。
两人的拥吻就像画作,嵌在观景台上的景色里。
远处山脉绵延,薄雾冥冥,下放一层轻纱。
云昭仿若置身雾气中, 脑袋一片晕乎乎, 直到最后才得以喘/息片刻。
小姑娘红唇水色潋滟,瞳孔虚焦,竟是比方才还多了几分颜色。
云昭羞的厉害, 连推带搡挣脱了男人的禁锢, 但她知道自己并不排斥褚澜川的靠近, 甚至在片刻里纵想沉沦。
谈厌早已不见踪迹。
都是男人,他才看清褚澜川的意图后就冷笑着离开了观景台。
没人见过这般失魂落魄的谈厌,以他的身体,上下楼乘坐电梯几近必备的要求,但谈厌一反常态地走了用来应急通道的楼梯。
每一步都分外沉闷, 皮鞋落在水泥地上啪嗒作响, 萦绕着回声。
良久,他驻足在楼梯的拐角,发觉自己的袖口蹭上了墙上粉刷的白灰。对于洁癖的谈厌来说, 本是极难忍耐的,可他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处理。
谈厌拨通了一个号码,语气微沉:“帮我调查一件事情,发生在中缅边境的4.30大爆破案子,有个叫褚恒的缉毒警察。”
“是,查到后我会来华庭别墅向您交差。”
他昂起下颚,淡淡应了一声。
云昭稀里糊涂跟着褚澜川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上她的脑子才开始运作。
小姑娘睁着水润的圆眸,看表情很是一言难尽。
从刚才那个清醒的吻开始,两人之前的气氛就变得干巴巴,别扭的还是云昭。
什么?褚澜川会不好意思吗?直男本人觉得亲的是未来媳妇儿,“理所应当”四个字就这么明晃晃地贴在脸上。
况且他对谈厌让步的够多了,只要不耍阴招,有本事就来公平竞争。
憋了半天,云昭清了下嗓子:“婚礼不是还没进行完吗?我们提前走了合适吗.....?”
褚澜川定定神,在出了天鹅湖的路口红绿灯前侧头看向她。
突兀的,他眼尾就蕴着些捉摸的笑意。
云昭是真的怕了,每次褚澜川一笑,她脑子就涌出些不可描述的想法来。
男狐狸精,她暗暗淬了一口。
他打了把方向盘,欲说还休般:“哥哥觉得接下来的环节......你留下来不合适。”
她没反应过来,直愣愣接话:“什么环节?”
面对小姑娘人畜无害的神情,褚澜川在内心哂笑一声,面儿上还是一本正经的。
阳光顺着车窗分割成明暗面,男人陷在半明半昧里,他说:“闹洞房。”
云昭:“......”
卓停的婚礼采取的是中欧合并的仪式,前半段虔诚庄重,后半段则是众人乐乐的中式婚礼,此话不假,“闹洞房”确实是里面少不了的一环。
他食指搭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还不忘解释:“这种环节比较少儿不宜。”
云昭继续:“.....”
受不了自己的气场被完全性压倒,她象征性辩驳了句:“我早就不是少儿了,况且刚才你对我才是......”
才叫少儿不宜好吧。
什么天雷勾地火的色/气之吻,还不得不承认,男人的吻技还不赖。
褚澜川一脸无辜,他轻飘飘应了一声,垂下眼睑问:“才叫什么?”
她的心跳猛烈的被撩拨了几下,贝齿在下唇上咬上两条牙印子。
回应褚澜川是空气里的无声,他也不介意般,嘴角微翘,心情还算不差。
后半段云昭全程保持沉默,她纠结的神色浮浮沉沉。
如果褚澜川不把她当妹妹,把她当女人才会吻的那么激烈,可是......那毕竟是在谈厌面前,可能是过剩的保护欲作甚也说不准。
两人中间还横了道父辈之间的纠葛,有关于云桉、褚恒的过往,至今没有当年真相的准信出现。
如同一道鸿沟,硬生生把她前进的步子逼退。
天鹅湖的风景随着车的前进消失在身后,云昭思绪很乱,歪歪斜斜就着车座靠枕小睡,以为很快就会回到榕园小区。
她做了场虚无的梦境。
梦境中的女孩还很幼小,穿梭在高大的丛林里,脚下全是荆棘。
荆棘林刺破了她的皮肤,血滴顺着脚腕淌下,全身的力气全要被抽干了,在没意识之前,她听见有人唤她:“昭昭......”
当阳光消失不见,周遭暗沉一片时,云昭突然携着一身冷汗惊醒了。
叫她的人正是褚澜川。
男人凝眉,见她总算醒了才舒展开眉峰,一脸平静地交待道:“到我家了,准备下车上楼。”
“好。”答应完的云昭才缓过神了,什么?!褚澜川居然带自己来他家了吗!
完了,她又不可避免地觉得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意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