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看见宋玉延浪子回头时,他们就动了些心思。
当然,不管是宋玉延还是宋玉版,那都是他们父辈唯一的儿子,他也不会要求将他们过继给自己,免得那一脉后继无人。
他只是想,若宋玉延成才后,真有良心,那在他们百年之后,照顾一下宋夭夭别让她被欺负了就行了。
不过,随着宋玉延拒绝回去读书后,他们也只能暂时将心思收起来了。
烈婶听宋冰这么一说,便道:“短了就短了,挤挤就行了!”
宋冰瞥了一眼烈婶的身材,腹诽:你对自己的身形这么自信吗?
……
宋玉延可不管宋冰跟烈婶为了一张席子争成什么样了,她从这儿离开后,就直接去了草市。
不过因为集市一般逢三、七、十才有,距离她上次过来的三月十七,也才过去两日,下次集市满打满算也得明日才开。
她可不能因为这样就多等一天,所以她就顺着记忆,一边跟人打听,一番辗转,才来到了石家。
石家在石台乡望江里,所幸离县城不是很远,宋玉延走了半个时辰就到了。
石家的兄弟俩正在处理席草,看见宋玉延来了,都很诧异。石设见她风尘仆仆,赶紧给她倒了碗水,等她喝完,才问她正事。
宋玉延除去第一日打工的工钱花完后,后面两天的工钱除了买鸡蛋花了几文钱外,一直都没动过。加上烈婶多给的十文钱,她还剩下六十七文钱。
扣除一部分作为应急资金,她还剩下五十文,这次她打算用这五十文,来多买些席草回去。
石设一听,正色道:“还以为你之前只是说着玩的,没想到动真格了?”
宋玉延点头:“之前试做的席子获得了认可,所以才下定决心继续做下去的。”
石设点头:“既然你有这个决心那就好,我之前说的话算数,你只要跟我买席草,我就能按之前说好的价钱卖给你。”
宋玉延于是跟他买了做五张席子的料,石设说:“这么多你一个人拿不回去,我帮你背一些回去。”
还包运费这么好?!
宋玉延看着也不算很多的料子,想了想,没拒绝。多交一个朋友,多一条出路呀!
石设的弟弟看见兄长这么殷勤,毫不客气地翻了一个白眼。
……
宋玉延跟石设一边闲聊一边往家里赶,等回到家门口,他们便迎头碰上了从菜园子那儿回来的唐枝。
唐枝见她居然背了这么多席草回来,还有些难以置信。她昨日就听宋玉砖那小萝卜头说宋玉延编了一张很漂亮的草席,不过可惜今天一早宋玉延就拿走了。
她没亲眼所见,也不确定一个小孩子的审美会有多好,所以并未放在心上。可是现如今这么一看,至少宋玉延要编草席的事情是真的!
向来不爱八卦的她也忍不住往宋家的门口偷偷地伸了脑袋去看。
宋玉延正要招呼石设喝水,看见她这古灵精怪的模样,便愉悦地招了招手:“唐小娘子,进来喝碗水嘛!”
唐枝第一次偷窥人家,被人抓了个现行,面上一臊,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磨蹭了小会儿,还是雄赳赳地走了进来。
唐枝看着宋玉延倒出来的水,刚想说她不喝,然而又想到,既然自己不喝水的话,跑进来干嘛?万一宋玉延抓到看出古怪,自己岂非要给对方留下一个笑料?
所以她默不做声地端起水喝了一口,然后还说了声谢谢。
石设喝完水就走了,宋玉版跟宋玉砖则围着那堆席草转,唐枝见状,便打听道:“你真会编草席?”
“会,以前娘在世的时候她就总是这样编草席补贴家用,我在她边上看着,久而久之就会了。后来混迹市井久了,别的没学会,这个还是也学了点的。”宋玉延解释了一下。
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可以掩饰自己的变化的理由,便酝酿了一下情绪,说:“我之前不懂事,娘没了后,我便自暴自弃,将娘的教诲忘得一干二净。可是前些日子,娘忽然给我托梦,说爹知道我变成了现今这模样,在泉下骂了她好久。我可以对不住谁,也不能对不住娘,所以我决心改过自新。”
唐枝:“……”
不是她没同情心,而是宋玉延这理由太蹩脚,哭得一点都不走心,骗小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