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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踏进这个房间里面。


他咳嗽一声,装模作样地敲敲门:“两位老总,吃饱了没有?”


“没有,”肖暑说,“快了。”


林怡:“……”


他重新回休息室里,打了一把游戏再回来,付秋野一人解决了整桌的早点,看上去比刚起来那会儿好很多,至少没有使劲地干呕了,只有气无力地靠着枕头坐着。


林怡花了小半个小时给他检查完,道:“骨头好好养着,别的没事儿。多吃多睡多谈恋爱,疼的话多看看肖暑就不疼了。”


付秋野没忍住笑,一笑就牵动伤口,捂着自己肋骨挤出了眼泪。林怡没眼看他们俩,自己去药房里给他们取了各种药和工具,手把手地教完肖暑,又交代了一大堆,然后迅速把他们丢在房间里补觉去了。


付秋野吃过东西又睡了一觉,整晚没睡的肖暑陪着他眯了会。两人在特管局观察到下午四五点钟,肖暑开车把他载回去,最后在自家车库里抱也抱不得,背也背不得,只能扶着他一步一步地挪回客厅。


付秋野出了一身的汗,晚上换药的时候老喊伤口痒,坚持想要洗澡。


肖暑没办法,给他把绷带拆掉,去浴室里放满了水,再回来的时候人形的付秋野消失了,只有一匹大白狼趴在沙发里面,虚弱地喘着气,眼睛里期待地看着他。


“……”肖暑无言了半响,“别看我,浴缸装不下。”


※※※※※※※※※※※※※※※※※※※※


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痛的付总[拇指]那两狼崽子不愧是亲生的!


ps:按照国际惯例,周五追歌手不更新哒,周六更~


撤资


变成狼之后, 付秋野似乎感觉好了很多,甚至能够自己从沙发上爬下来,慢吞吞地绕着地毯踱步。因为早上做了全身检查的缘故,他的毛全部乱乱的, 有些倒立着,有些还碰到了灰,看上去的确透着狼狈。


他像吃饱喝足的大猫一样拿脑袋蹭蹭肖暑的腰, 尾巴来回扫着他的脚腕,眼睛里恳求地望望他又望望浴室,就差没在脸上写“我要洗澡”四个大字。


肖暑一个头两个大。


“……你站着别动,小心又碰到骨头, ”肖暑脱掉外套, 只剩下里面的贴身短袖,“柜子里好像有宠物用香波,我去找找。”


他去杂物间里翻香波, 付秋野慢吞吞地挪到他的身后, 在门口探头探脑往里面看,肖暑翻出了满身的灰尘,拿着瓶子一转身差点没直接撞到大白狼, 惊得往后连退几步,脚下绊到杂物, 跌进了大纸箱子里面。


白狼:“呜——”


毛茸茸地尾巴卷过来想拉肖暑, 肖暑被灰尘呛得一边咳嗽一边说:“别, 别动, 我自己……”


尾巴卷住他的腰,用力,没能把肖暑拉起来,反而牵扯到了肋骨,疼得他下意识地松开了尾巴尖,靠在了门框上。


肖暑扶着边上的架子站直,咳得眼泪都出来了,用力地揉了一把白狼的耳朵,叹气,道:“走吧,这回我也得洗洗了。”


付秋野有些丧气,走得很慢。肖暑每走两步就停下来等他,到浴室才一百多米的距离,一人一狼磨蹭了好几分钟,最后肖暑让狼先进,自己又去准备了很多东西,在浴室的置物架上摆满一整排。


放满水的浴缸太小用不上,花洒里喷出温热的水,把白狼从头淋到了尾。


蓬松柔软的毛发迅速耷拉下来,有气无力地贴在了皮肤上。付秋野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吸饱了水的毛绒玩具,身体开始变得很沉,含量过高的水蒸气让他打了个喷嚏。


肖暑光着脚,身上穿着t恤和短裤,弯着腰仔细地把白狼淋了个透,然后从脑袋开始往上抹香波。


香波是橘子味的,味道很清淡好闻,但对于狼来说有点太刺激了些,付秋野又打了个喷嚏,下意识地甩了甩身上的毛。


肖暑瞬间被甩了一身的水,身上的衣服湿了大半。


“……”


白狼这才意识到身边还有一个人形的,很抱歉地拿鼻子拱了拱他的手臂。肖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继续给他擦香波。


香波擦完,他从旁边拿过他常用的梳子,开始一边搓揉一边梳毛。


习惯了橘子的香味之后,白狼终于舒服了,顶着满身的泡泡,在浴室的瓷板上躺下来,任由肖暑在他身上擦擦抹抹,尾巴一甩一甩地,眯着眼睛从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咕噜咕噜声。肖暑拿一个小板凳坐在边上,避开他的伤口,仔细地把他身上所有打死结的地方都梳开,然后小心地揉了揉他囊鼓鼓的肚子。


白狼抬头舔舔他认真的脸颊,因为水蒸气含量的问题,他通透的眼睛里湿漉漉的,被浴室的暖灯照得微微发光。


“人形瘦了那么多,次形态倒是看不出来,”肖暑把狼爪拿起来在手上掂量几下,“是因为水肿吗?”


付秋野把腿缩了回去,不让他碰。


肖暑笑了起来,重新拿起花洒,开始把他身上的泡泡一点点冲干净。昨晚一晚上没睡好的白狼舒服得都快睡着了,躺在浴室里就像一块巨型毛绒地毯,好不容易才被肖暑拉着翻了个面,冲完之后迫不及待地又开始甩身上的水,把肖暑从头浇了个透。


肖暑耐着性子给他擦干净,白狼挪到外面的盥洗间,用尾巴插上吹风机,脚踩着机柄开始对着自己吹。肖暑乐得清闲,飞快地也洗了个澡,总算换上了干燥的衣服,边擦头发边走出来,看见外面的大白狼靠着墙,脚踩着吹风,胸前那块早就干透了,而他已经闭上眼睛在打瞌睡。


肖暑从他脚下把吹风拿起来,白狼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微微动了动,换个姿势,重新闭上了眼。


这么大一头狼,他给他吹了快半个小时才把皮毛吹干。付秋野头以一个很别扭的姿势靠在柜子上,弓着背,似乎是为了避免牵到伤口,鼻子里发出轻微的鼾声。肖暑拍拍他的脸颊,小声道:“换回人形去床上睡,别在这里着凉了。”


白狼没反应,肖暑又拍,他总算翻了翻眼皮,很不情愿地直起身子,把头贴在了半蹲的肖暑肩膀上。


“好了,”他在他蓬松柔软、散发着橘子芳香的皮毛里闻了闻,“野哥,你最近怎么越来越懒了?”


付秋野反驳地“呜呜”两声,慢悠悠地晃到卧室里,过了几分钟,肖暑听见他在里面说:“肖肖,还要绑固定吗?”


“要,”他拎过来林怡准备的那个大袋子,“本来今天就不能洗澡的。”


付秋野头发乱糟糟的,皱着眉,用手挠了挠骨裂的地方,嘶了一声:“已经不怎么疼了,就是好痒啊,你摸摸是不是这一块在发热的感觉?”


肖暑把手心贴上去,那里在微微跳动,而且的确要比正常体温高一些。他想起林怡说的话,野哥怀孕后一直处于类似于觉醒初期的身体重塑阶段,愈合能力比次形状态下还要更高,说不定身体已经在进行自我修复。


他于是没有给他绑固定板,而是给他提前戴上了林怡准备的手套。


嫩黄色的、印着小鸭子的毛绒手套。


付秋野:“?”


“怕你晚上睡着了忍不住去挠,”肖暑说,“林怡叮嘱的。”


“……”付秋野盯着那手套,“我是三岁小孩子吗?”


肖暑笑:“你最近倒还真有点这种感觉,动不动就发脾气,还老撒娇,我早就想说了。”


付秋野选择闭上嘴,凑过来跟肖暑接了一个晚安吻,然后上床裹紧被子睡觉。


肖暑等他睡着了之后重新回到客厅里面,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华虹的公务。流到总经理级别的线上审批请求一天就攒了三十多条,他一条一条地批完,签批栏没有直接写自己的名字,而是直接用手签章在触摸板上盖的“付秋野”。


十点,他把副总和财务总监拉来开视频会议,一个会开到了后半夜,做会议纪要的朱助理最后都快睁不开眼,中途还出去泡了杯咖啡。


会议结束之后,朱助理没有马上退出群聊,一直待到了最后。他在付秋野身边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跟肖暑也熟,显然是有单独的事情要请示,吞吞吐吐地,在视频的另一头小声问他:“肖先生,您上次在网上说因为身体原因休假……”


肖暑点头:“嗯,是。”


朱助理被他噎了一下,顿时不知道下文该怎么接。


“我挂了?”肖暑疲惫地按了按眉心。


“您等下,”朱助理选择直接切入正题,话里话外还是有些犹豫,“付总的意思是现在由您全权代理,有件事情我就跟您明说了,是关于付秋星先生的。”


肖暑的动作顿住,抬起头来,重新看向了手机。


“上次慈善晚会的事情之后,付总针对付秋星先生名下的一些私募基金和私人企业做了很多动作,但这段时间他抓得不是很紧,有几家又找到了新的资金源,付总也没有指示下一步该怎么做,您看……?”


肖暑的眉头微微皱起来。


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卧室,卧室的门紧闭着,野哥应该是睡得最熟的时候。


朱助理还在等待他的回答,他沉吟了片刻,问:“这事是谁在管?”


“付总自己管,应该只有我和两个他信得过的总监知道。”朱助理说,“他这两天都没回我消息,这事儿有点急,所以看看您这边能不能够给个判断。”


肖暑道:“先把具体的资料信息给我。”


朱助理很快便传了文件包过来,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肖暑也没有挂视频,飞速地把所有文件都粗粗扫了一遍,心里已经大概有了底。


付秋野为了搞他二哥,几乎是不计成本地往里面砸钱。慈善晚会那天晚上的事情估计踩到了他的底线上。


也踩在了肖暑的底线上。


朱助理道:“要不您先慢慢看,也不急这几个小时,都快一点半了,还是早点休息的比较好。”


肖暑摇摇头:“华虹撤资,不要再掺和这件事情。”


朱助理停下话头,惊讶地看着他。


“付总之前这些布置不要浪费,”他又接着说,“虽然麻烦了一点,我会接手之后的事情。”


朱助理足足愣了三四秒,然后才恍然地说:“哦……好的。”


“挂了。”肖暑伸手去点结束视频的按钮,“……啊,对了,这事不要告诉付总。”


视频挂断,屏幕在朱助理震惊的脸上停留了片刻,接着回到了主页面。


肖暑揉揉眼睛,睡觉之前去二楼翻了一遍柜子,就着温水吃了两颗安神的药,之后才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里面。


※※※※※※※※※※※※※※※※※※※※


晚安~


邀请


从别墅的屏蔽区一离开,肖暑的手机就开始不停地震动,他开着车没空去接,半路上手机最后一点电也震没了,彻底陷入了黑屏。


到公寓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他身上只有一身带血的睡衣,确认了前后左右都没有人之后才快速进入专用电梯,等到电梯停稳,“叮”的一声,有人挡在了他的电梯门口。


付秋明一只手还拿着手机贴在耳边,转过身来的时候正对上肖暑的眼睛,两人都是一愣。


肖暑皱眉,付秋明的目光迅速扫过他那一身狼狈,同样皱起了眉,手挡住电梯,道:“你爸妈都快急疯了,怎么回事?不方便报警的话跟我说。”


肖暑从电梯里走出来,有一种非常不愉快的被侵占了领地的感觉。这里是他用黄岐琛的身份买的公寓,连付秋野都只在楼下蹲过他,付家老大居然直接找到了他门口。


“我手机没电了,”他说,“这地方你怎么找来的?”


付秋明正要开口说话,专用电梯旁边的公用电梯也“叮”的一声,门缓慢地滑开了。


肖暑刚摸出钥匙开门,突然从身后罩下来一件还带着体温的长风衣,他不悦地转过身来,付秋明迅速帮他拉好了衣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肖暑抬起头来,看见两个物业和一个安保从电梯里走出来,冲他们两礼貌地点点头,问道:“先生您好,请问刚才是您要求开门吗?”


付秋明道:“没事,房主刚回来,麻烦你们跑一趟。”


这一片高级公寓住什么人的都有,保密向来做得很好,三人看了一眼肖暑,什么意外的表情都没有,又冲他们鞠了下躬,客气地说:“好的,有什么需要请再联系我们。”


两人看着他们重新进了电梯,肖暑把风衣脱下来,还给了付秋明。


他脸上就差没写上“不悦”两个大字,只要不是瞎子,谁都能看出来他现在很不爽。


付秋明倒是坦诚,挺认真地说:“抱歉,冒犯到你了,我真的怕你在房间里出什么事情。”


说完,他把手机递给了肖暑,上面已经切到了他爸的电话号码:“打个电话吧,肖局都快派人过来砸门了,打完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我马上走。”


肖暑盯着付秋明看了足足有五秒,要不是看在他爸的份上,他可能已经动手把人绑了塞回电梯里。他知道付秋明有一万个正当理由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但是他就是感觉头顶冒火,而且冒的是一股没由来的无名火。


五秒后,他还是接过手机,按了通话键。


他爸几乎是立刻把电话接了起来,开口便道:“小付,肖暑没事吧?”


肖暑深吸一口气,低声叫了一声“爸”。


电话里安静了一会,他听见了老妈小声啜泣的声音。


肖暑很难受,他看了一眼对面的付秋明,转过身去,捂着手机道:“爸,对不起,我出去的急,手机没电了。”


“……没事就行,”肖父在电话里说,“你公寓的钥匙给我们一套备用,我现在就让黄岐琛回去找你。”


夏恬在另一头说“还是让他搬回来住吧”,肖父捂着话筒说“这像什么样子,你还能看他一辈子不成”,肖暑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捏着,又说了一次:“对不起。”


肖父叹了口气,只道:“嗯,保持通讯通畅,别吓唬我们了。”


肖暑低声应了,肖父在里面又交代了几句,父子俩挂了电话,肖暑捏着手机,花了小一会才把情绪平缓下来。


付秋明道:“夏阿姨今天早上九点打你的电话打不通,你经纪人的女儿发烧,急匆匆忘带手机了,下午的时候才联系上。所以,抱歉,用了点特殊手段查了你跟黄岐琛的房产。”


肖暑把手机还给他,心里那股无名的火气已经被肖父的电话浇灭了大半,他点点头,客气地说:“麻烦你来回跑。”


付秋明挑起眉,目光扫过他身上的睡衣和血渍:“真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了,”肖暑用钥匙滴开了房门,开始进行第二层指纹验证,“我的私事。”


付秋明“嗯”了一声,没有再多问,给他递了一个信封装的什么东西,然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下面,道:“好好休息吧,黑眼圈这么重,小心被媒体拍到瞎编通稿。”


肖暑点点头,他转身进了电梯,在门合拢之前冲他挥了挥手,微微笑了一下。


肖暑进门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偷用肖父的权限,在所有的公安电子监控系统里面,消除自己昨晚的痕迹。


做完这件事,他才把手机插上电,拖着极度疲惫的身体去洗澡换衣服,然后窝在沙发里,一条一条地把手机里的记录看了一遍。


黄岐琛的请假、老爸老妈的未接来电、付秋野的助理的短信、工作室同事的询问……


还有特管局的离婚后跟踪。


“尊敬的肖先生,新年好。您与您的伴侣离婚已超过两个月,这段时间您过得怎么样?请配合填写以下问卷,并在接下来的两个月内完成第二次体检。体检预约及问卷地址请点:”


已经两个多月了啊。


肖暑把手机重新扔回沙发里,把桌上排列得整整齐齐的药瓶一个个拧开,挨个吃完之后去厨房里榨了一杯加了过量糖分的苹果汁,把药片的苦味从舌根里压下去。


然后他打开了付秋明递给他的信封,里面是一个高端慈善晚会的邀请函。函件背后还附上了完整的邀请名单,付家的四兄妹和已经失踪了好几个月的林薇薇赫然在列。


他盯着名单看了会,忍不住露出了带着冷意的笑,把邀请函塞进了茶几下面。


公寓的另一头,付秋明从电梯里下来之后,没有立刻离开。他把自己的车从地下停车场里开出来,停在了小区的外面,抬头望了一会肖暑家那块小小的窗户,点了一根烟。


车里放着很久以前的摇滚,他第一次遇到肖暑的时候,那个小孩儿背对着他坐在阳台上,身上穿着一个黑色的小背心,蝴蝶骨处纹着很奇怪的、有些像梵高的向日葵的纹身,身体轻轻摇摆着,在架子鼓上敲的正是这首的旋律。他只听过一次,之后一直没有再忘记过。


有人给他打电话,他接起来按了免提,那边很小心翼翼地说:“明哥,我们晚了一步,昨儿晚上的记录没查到,被人清理得干干净净了。”


付秋明咬着烟,道:“他呢?”


“他……我这边也没查到什么,那人太精了,失踪了一个多星期,真的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不过有个人倒是挺可疑的,王崇川您还记得吗?以前还在您手下做过的那个家伙,刚好跟付秋野同时消失,到现在还没出现。”


付秋明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一会,把电话挂断了。


一根烟抽完,他发动了车子,朝特管局里开了过去。也许是因为身上的外套还残留着肖暑的味道,他的脑袋里来来回回地晃着那双微微上扬的丹凤眼。他与肖暑之间见面的次数并不多,有时候甚至不能完整地回想起肖暑的脸,但唯独那双眼睛,他能够丝毫不差地描绘出它们的每一个细节:眼睫毛上卷的弧度、眼角的小白疤的大小、高兴时弯起来像月牙,不高兴时像结了冰的深潭……


车上了高速,他忍不住开了一点窗户,让外面冰凉的风灌进自己的衣领子里。


※※※※※※※※※※※※※※※※※※※※


付秋野:气哭.jpg


家长


但即使是量身定制的西装, 从量身到成衣,总共就几天的时间,付秋野的人形以可怕的速度痩了下去,上身的时候腰腿都有些松, 看起来整个人都轻飘飘的,精神和气色也不大好。


付秋野拿到西装的时候还开玩笑说:“还好你订的晚,再早几天估计得去公司里借艺人的衣服穿了。”结果等骨头养的差不多, 孕期反应却越来越严重,只要肖暑从他视线范围内消失,超过三分钟他就会坐在沙发里开始打瞌睡。一天的四顿饭,每顿食量越来越大, 食谱范围越来越小, 肉类开始成为绝对的餐桌主角,对肉的挑剔程度也直线上升,只要烹饪时没有处理好, 一点点的腥味便会让他从头吐到尾。


去特管局复查肋骨的时候, 付秋野的人类形态刷新了自己的体型下限,等到再变成狼形之后,体重秤的指针又开始飞快地往上转。白狼的肚子大了许多, 腰部完全是圆的,四肢水肿, 转形之后久久转不回来, 只能在检查室里艰难地一步步挪动, 肖暑半跪下来去摸, 肚子已经不再是软绵绵的了,反而有些硬邦邦的,白色的绒毛下面清楚地透出了过于绷紧的粉色皮肤。


早上八点检查转的形态,因为体型问题迟迟变不回去,一直到下午两点,付秋野才重新变回人形,虚脱地坐在椅子里看林怡录下来的像。


两个极小的阴影蜷缩在液体里面,一团大一团小,小的可怜到只有老大的二分之一,老大在里面使劲折腾的时候,它从头到尾都安安静静的,一下都没动过。


“小家伙发育还是很欠缺,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先天不足,”林怡说,“付总的人形已经很难支持他们两个的发育了,他们现在每天都需要摄入大量的养分,如果摄入不够便直接从母体吸收营养。你的体脂率已经进入警戒线,我建议从下周开始来我这边,我们会有医疗队伍24小时监护……”


“再过一段时间吧,”付秋野道,“我还能撑一会。”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非常疲惫了。肖暑握住他的手,他回过头来冲他安抚地笑了笑。


肖暑道:“明天付家的家宴不去了,你就待在这里,我今晚回去把东西收拾好,陪你住过来。”


付秋野摇头:“去。”


肖暑皱眉,就差没在脸上写上“我不赞同”四个大字。付秋野摸着他手上温热的戒指环,道:“你爸妈和我爸妈,还有付家说得上话的人都在场,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我肚子里的那两个小家伙无论姓什么都不能姓付,肖肖,这个是我的底线。”


肖暑久久地注视着他。


他知道野哥跟家里不对付,跟自己的家族基本处于半断交的状态,但一直到怀孕之后,他稍稍明白野哥跟付家之间那海沟般深不见底的矛盾。


不仅仅是三观的不同或者信仰的冲突,里面还有什么更深更暗的东西,野哥从来没有跟他说过。


“一定要去?”肖暑问。


付秋野在他的手背上亲了一口:“嗯。”


肖暑于是没有再说什么,跟林怡敲定了下一次来特管局的时间,开车把他载了回去。


订做的西装没法穿,肖暑连夜量了他的尺寸,让朱助理去商场现买了差不多的西装回来。付秋野检查完后精神状态非常不好,晚饭吃了又吐,最后只能靠直接静脉注射营养液,早早便在沙发里昏昏欲睡。


肖暑给老爸打电话,谈明天家宴的事情。


肖凌云早在一个星期前就以特管局的名义把整个听海楼全部排查了一遍,理由也非常光明正大,就是为了保障珍贵的兽形新生儿的安全。


“李队已经派人守在楼里,他本人也会出席。所有的菜品、设施、安保人员全部是我们自己的,黄岐琛我也带上了,你不用管那么多,好好守在他身边,寸步不要离。”


肖暑从肖父那儿要到了整栋楼的详细设计图和安保布局,付家毕竟一半以上都在体制内,不太可能在这种场合光明正大的动手段,但肖暑过于敏感的神经总觉得不放心,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晃来晃去全是听海楼的结构图,哪个出口通向哪里、哪个角落没有监控、哪个方向可以布置狙击手……


付秋野半夜醒来一次,他的肋骨已经以人类难以想象的速度愈合,但总会在半夜的时候开始发痒,挠了几下之后肖暑拉住了他的手腕,他这才发肖暑还没睡着。


于是他搂住身边人,含糊地安慰道:“你不知道,一年两次的家宴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隆重严肃的场合,他们不会在家宴上做什么动作的,而且那两娃还流着一半肖家的血呢,安心,早点睡。”


肖暑“嗯”了一声,翻过身来,让他可以搂得更舒服些,黑暗里面凝起的眉头还没有松开。付秋野很快便重新昏昏欲睡,无意识地开始继续挠发痒的肋骨,肖暑干脆跟他的两只手都十指相扣,付秋野嘟囔了几句什么,无处可用的指甲神经性地挠着他的手心。


这一挠就是一整夜,肖暑从头失眠到尾。


第二天,他中午陪野哥午睡了一会,下午便窝在储物室里面折腾枪和各种防监听防电波干扰的小玩意。肖家的车四点的时候便到了门口,夏恬亲自过来敲门,付秋野手忙脚乱地收拾好衣服和客厅,难得感觉到紧张。


夏恬今天在里面穿了一件灰蓝色的高级礼服,外面披着及膝的长风衣,妆容素雅精致,头发没有盘,很随意地散在肩头,进门后温柔地冲他点了点头,还像以前那样叫他:“秋野。”


在公司里令行禁止人见人怕的付总足足卡壳了两秒,然后才回以微笑,有些拘谨地说:“伯母,好久不见。”


夏恬温和地注视着他,肖暑的长相绝大部分继承自母亲,但两人的气质却截然不同。夏恬哪怕是不笑的时候,嘴角也是往上扬的,天生带着一股亲和感。但肖暑一旦沉下脸,隔着几百米都能让人感觉到生人勿入的气场。


“上次你不小心摔裂了肋骨,我来医院看过你,”夏恬笑着说,“所以也不算好久不见。”


付秋野愣了一下,有些迷茫:“是……什么时候的事?”


夏恬把食指压在嘴上,做了一个“保守秘密”的姿势,然后伸出双手,踮起脚尖,跟付秋野轻轻拥抱。


她身高不到一米六,哪怕是穿了高跟鞋也才堪堪到肩膀处,付秋野抱她的时候感觉就像抱了个轻飘飘的洋娃娃,生怕一用力就弄坏了哪里,虚虚碰了碰便赶紧松开了。


“您先请进,我去把肖肖叫出来,”付秋野道,“不好意思,最近也没怎么收拾。”


夏恬道:“没关系的。”


付秋野大步走到二楼的储物间里,肖暑正盘腿坐在里面拼一把袖珍手枪,他压着声音说:“肖肖,别拼了,我那儿有现成的!伯母到了,我完全不知道该跟她聊点什么,你快下来。”


肖暑头也不回,专心致志地装着零件:“你第一次去我家的时候,不还跟我妈聊了一下午吗?”


“那能一样吗?”付秋野着急,“我那个时候是要拐走她刚成年的儿子,现在……”


后面的话没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他们之间的状况。


肖暑沉默了十几秒,把最后一个零件按进该在的地方,拍了拍手上的灰,从地上站了起来,笑道:“现在不也一样?”


付秋野:“……行,一样,你赶紧下来。”


肖暑跟着付秋野下楼,他老妈正坐在沙发里喝家政机器人倒的茶,目光从自家儿子的腿一直看到脸。


两人这才意识到,付秋野临时抱佛脚换了一件保守的长袖睡衣,而肖暑身上还穿着背心和短裤 ,站在一块简直就是鲜明对比。


付秋野有些尴尬,咳嗽一声:“伯母,我们先去换个衣服,您稍微等下。”


“不急,”夏恬道,“你爸已经过去了,我给你们准备了两套衣服,等下我们先吃一顿垫垫肚子,然后再换衣服准备出发,怎么样?“


付秋野想到自己那一天一变的尺寸,转头看了看身边的肖暑。


肖暑也没好意思提尺寸的事儿,只道:“好,野哥估计也扛不到七点多,我把阿姨叫过来做……”


“不用叫阿姨了,我在家做了一些,还热着。”夏恬拿出了手机,“你两好久都没回家吃饭,我都没机会做菜。”


肖暑和付秋野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眼睛里面看到了同样的情绪。


※※※※※※※※※※※※※※※※※※※※


晚安~


赴宴


肖暑的厨艺算是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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