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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啦,撒花花。留言掉落红包哦 (2)(2 / 2)

沐沉夕坐好,倒了杯茶喝着。不一会儿,吏部尚书匆匆赶来宣布第二轮考试开始。她喝着茶与吏部尚书闲聊,评论着这一届的考生。


两人对于其中表现优异者倒是英雄所见略同,沐沉夕发现,这位宋大人确实不是个草包,还是有些识人之明的。


只是对于蓝煦,两人产生了分歧。


“郡主,恕下官直言,那位蓝公子着实太平庸了些。”


“我倒不觉得。蓝公子怕是还有所保留。”


“哦?何以见得?”


“直觉。”


宋大人心中冷笑,还直觉,分明便是两人王八看绿豆对上眼儿了。可怜谢大人,堂堂一国首辅,不过是纳个妾,家里这个婆娘就闹得不可开交。如今还给首辅大人带了绿帽子,真是不守妇道。


两人正闲聊,忽然听到一声惊呼。


他们齐齐转头,便瞧见一名考生捂着腰倒在地上,神情痛苦不堪。


沐沉夕忙道:“快唤大夫!”说着上前查看。


科考之时,有大夫随时待命,就是防止这种情况出现。他们火速赶来,沐沉夕正帮忙将人按住,防止他乱动。


大夫们动作也很及时,很快将人固定住了。


沐沉夕嗔怪道:“都提醒你们要当心了,怎么还是这么鲁莽冒进。”


被抬走的考生是有苦难言,他看着沐沉夕拎得轻松,以为不重,使的力道便错了,这力道一错,顿时就折了腰。


其他考生还觉得奇怪,但当他们的手触碰到石器,想要用力抬起来的时候,一个个脸色都变了。有的人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依旧没能撼动这石器分毫。


光是这一个石器,便让许多考生落了下风。


而那些能拎起来的,悬停的时间也都很短。他们回想起沐沉夕方才那脚步轻巧的模样,再看她的眼神都变了,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沐沉夕也不是天生神力,都是后来慢慢锻炼出来的。


她瞧向蓝煦,只见他神色有些凝重。走到那石器前,蓝煦扎了马步,用力将它提了起来,神情很是狰狞。


悬停了片刻,他才松了手。


沐沉夕转头对吏部尚书道:“你瞧,他是不是很有潜力?”


吏部尚书撇嘴:“也就比旁人多停留了片刻而已,你看他方才的神情,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吧。”


“ 恰恰是因为他的神情。若是真的那么重,他哪有功夫摆出那般神情,足见其还有余力,藏拙罢了。这一局,他拔得头筹。”


吏部尚书敢怒不敢言,这郡主怕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猪油蒙了心,胡编乱造理由要给他第一。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蓝煦资质平平,根本不能取胜。


然而他也无法,只得给了他第一。


考生们顿时议论纷纷,沐沉夕一走,更是炸开了锅。


接下来的两场皆是如此,蓝煦表现一般,可是偏偏头筹都是他。


就在武科如火如荼进行之时,刚刚科考完的学子们在长安城里纵情玩乐。三五成群聚在一处,自然容易生事端。


也不知是谁传出的风声,说这一届科考的人选已经内定了,状元便是郡主的弟弟沐沉念。


十年寒窗苦,都比不上人家有个姐姐。这让多少人意难平,加上刚科考碗,学子们也都很闲。一瞬间,他们的情绪被点燃,纷纷开始写诗讽刺沐沉夕姐弟。


沐沉念一觉醒来,已经过了两天了。他用膳之后,便决定出去闲逛。


可出门走到街市上,忽然听到有人唤道:“沐沉念——”


他抬头去瞧,是此前相识的好友,两人一同科考。他挥了挥手,笑道:“今日天气不错,闲来无事,一起喝一杯?”


话音刚落,忽然一样东西向他袭来,准确地砸在了他的脑门上。黏糊糊的东西糊了他一脸。


沐沉念吃痛地伸手去摸,却发现是个臭了的鸡蛋。


他正要发作,忽然间,铺天盖地的东西向他砸了过来。


☆、闹事


沐沉念被砸得有些懵, 再看看他曾经的“好友”,满脸都是疏离和冷漠。


那些人不敢上前,便只敢拿东西砸他。隐约还听到有人说什么“状元”。沐沉念一脸困惑, 忽然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他迅速拽走躲进了巷子里。


沐沉念眼睛都被糊住了, 什么也看不清,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沐二公子, 你这傻站着做什么呢?”


“阁下是?”


“在下凌彦。”


“大理寺卿凌大人!”沐沉念拱手要拜, 却被凌彦扶住了。他取了帕子替他擦掉了眼睛上的鸡蛋液,沐沉念这才看清楚凌彦的脸。他比他矮了许多,六尺有余, 身形瘦削。


以前沐沉念听姐姐提起过这位凌大人, 言语间似乎是个颇为有趣的人。


“方才这是怎么回事?”


凌彦捉住了他的手腕:“我府上就在不远处, 你随我去清理一下, 我们边走边说。”


两人来到凌府, 凌彦径直带着他进了自己的院中沐浴更衣。


恰巧,凌家老两口无意中瞧见自家儿子带着个人回来,心下好奇。这鬼鬼祟祟的,不像是什么正经事儿。


不过经历了沐沉夕之事以后, 老两口谨慎了许多。于是他们也鬼鬼祟祟暗中跟了过去,扒在窗户口下偷看。


只见沐沉念一进屋,凌彦便对他道:“去洗洗干净。”


老两口面面相觑,又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好,不过你应允的事情可不要反悔。”


“放心, 我不是那等言而无信之人,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沐沉念这才脱了衣衫去沐浴,老两口一合计。这事情不对啊!


他们这个儿子虽说如今平步青云,可是一直不成家,着实让他们心焦。他又跟那个郡主走得近,被郡主灌输了那些个一定要挑自己喜欢的人娶回家方可。


于是家中选的一概不看,老大不小拖到现在。


此前那个许笃诚没离开长安去外地做官之时,凌彦和他一唱一和成日里厮混,惹得老两口疑窦丛生。简直怀疑自己儿子断了袖。


没想到今日,他竟直接堂而皇之带了男人回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两口决定今日一定要把事情说清楚,于是他们一起冲了进去。


凌彦正拿帕子擦拭自己手上沾染的污秽,忽然门被撞开了。他爹娘气势如虹闯了进来,丝毫不像年过半百的老人家。


尤其是她娘,上来就揪住了他的耳朵:“说!里面沐浴的那个龟孙子是何人?!”


“夫人,不要口吐粗鄙之语,待为夫来瞧一瞧。”凌老爷说着绕过了屏风。


沐沉念也听到了动静,正不知如何是好。听到人闯进来,一脸无辜地抬起头来。


他的模样和沐沉夕极像,眉宇也偏秀美,唇红齿白的。如今这水汽一蒸腾,更是俊秀。凌老爷乍一瞧,都被这出水芙蓉的美貌给惊到了,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这就是让他凌家绝后的元凶!


于是他指着沐沉念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为何勾引我儿?”


凌彦和沐沉念都懵了。沐沉念更是委屈:“今日真是撞了邪了,怎么人人都骂我?”


凌彦吃痛地挣脱了他娘的钳制,大步上前道:“爹,娘,你们胡说什么?”


夫人到底是不好上前,在背后气急败坏:“你——你们!不要脸!”


“我们怎么不要脸了?”凌彦走到他爹身前道,“你们可知他是谁?”


“你说来听听,我倒要看看是哪家生出的没有教养的狗东西!”


“他是郡主的亲弟弟,沐家二公子沐沉念!”


凌家二老两腿一软,凌老爷仔细一瞧,确实和郡主眉眼相似。


沐沉念咳嗽了一声,两人回过神,避到屏风后。凌家二老四目相对,心里那叫一个苦啊。他们儿子沾了谁不好,偏偏要和沐家这姐弟俩牵扯在一起。


姐姐如今不能肖想了,可是这弟弟...


也罢,他们凌家无后,还有沐家陪着一起无后呢。老两口神思交接之间,已经想到了将来要如何为儿子打算。


沐沉念飞快换上了凌彦的衣裳,有些显小。他大步走了出来,凌夫人也是第一次瞧见沐沉念。那一瞬间,她嘴缓缓在张开,半晌都合不拢。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儿子可真有眼光!


这等惊才绝艳的人物出现,简直是蓬荜生辉。上一次让她有这样感觉的,便是沐沉夕。但郡主身上的肃杀之气太重,压得她当时都不太敢抬头。


这位与郡主生得极为相似,但气度儒雅许多,眉眼间也有着少年人的风流。丞相之子,果真是非同凡响。


沐沉念拱手道:“见过凌老爷夫人,适才来得匆忙,未来得拜会二老,造成了一些误会,还请二老见谅。”


“这...这...也不算误会。”凌夫人笑着上前,“来者是客,沐二公子来,我们也没有准备茶水招待。不知二公子喜欢喝什么茶?”


“清茶即可。”


凌夫人露出了一脸看儿媳的神情,忙不迭就出去了。凌老爷却忧心忡忡。


凌彦一看便知,爹娘又胡思乱想了,连忙解释道:“爹,娘,不似你们想的那般。我与二公子是街上偶遇,二公子摔了一跤,弄脏了衣裳,我便带他回来换一件。”


凌老爷将信将疑,凌彦嗔怪道:“爹,我还有要事要与二公子说。”


“好好好,你们聊。”凌老爷就算心中有疑惑,也只能先行一步了。


两人落座,凌彦这才不疾不徐对沐沉念道:“二公子或许不知,近来长安城里有一流言甚嚣尘上。”


“什么流言?”


“有人说,二公子因为郡主的缘故,不但破格参加了科考,还有望拔得头筹,成为金科状元。”


沐沉念嗤笑道:“我即便是得了金科状元又如何?他们寒窗苦读十年,抵不上我头悬梁锥刺股半年,难道怪我过于有天分?”


凌彦干笑道:“二公子这般有信心?”


“当然。”沐沉念顿了顿,“只不过旁人觉得我玩世不恭,一向也不用心,觉得我不过是个草包。加之谢云诀珠玉在前,与他相比,我确实不如。可我毕竟是沐家子孙,我姐姐是何等聪明才智,我又岂能逊色?”


“凌某佩服二公子的自信,只是二公子不当状元还好,若是当了状元,只怕这徇私舞弊的罪责,便要落在首辅大人和郡主头上了。”


“我姐姐与谢云诀正闹和离,天下人都知道。谢云诀怎会帮我?”


凌彦顿了顿,抬眼瞧了沐沉念一眼:“即便...即便如此,旁人或许还会觉得其中有蹊跷。总之十年寒窗苦的寒门子弟唯一的一条独木桥,在别人眼里却是一条康庄大道,如此火上浇油,群情激奋。只怕榜单公布那一日,沸反盈天,一切就难以挽回了。”


“可是...我若是凭本事得的状元,凭什么要受他人非议?”


凌彦顿了顿,叹了口气:“那沐丞相为唐国呕心沥血,又有多少人愿意相信他不会叛国通敌?说什么公道自在人心,我督查的案子少说也有百十来件,桩桩件件都是人心叵测。人为财死,为利杀至亲,为权互相倾轧。你要求一个公道,可主持公道的人都已经死了。”


沐沉念的手一紧,良久咬牙切齿道:“难道就没有办法了么?”


“二公子姑且平心静气,静观其变。我相信,郡主不会坐视不理。”


沐沉念垂下了眼眸,指甲扎进了肉里,手上青筋暴露:“我真没用,到最后也只能靠我姐姐。”


凌彦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我同你一样,也很无用。以前也是为了趋炎附势找个靠山接近郡主,可是直到郡主出事,我也什么忙都帮不上。可如今不同了,我是大理寺卿,但凡是郡主需要,我即便是为她牺牲性命都可以。二公子,你不必着急。若是能度过此次难关,二公子前程似锦,早晚有一天能帮到郡主。”


沐沉念心中稍稍宽慰了一些,他沉默良久,忽然道:“凌大人,你一直未曾娶妻,可是因为心中有人?”


凌彦一怔,慌忙摆手。


屋外,凌夫人带着丫鬟准备进来奉茶。听到这一句,顿时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


“二公子不要取笑我...我...我只是一心立业,也没遇到心上人罢了。”


“难道你不喜欢我姐姐?”


凌彦干笑:“怎么可能...郡主...郡主那般人物,我...我高攀不起。”


沐沉念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倒是觉得挺不错的。凌大人如此痴情,比那谢云诀好上百倍。若是我姐姐和离了,我心中更愿意你是我的姐夫。”


凌彦顿住了,小心翼翼问道:“真...真是如此?”


外面凌夫人听到这句话,心一沉,转头带着丫鬟离去了。


沐沉念点了点头:“要什么荣华富贵,我只想要我姐姐能一世安稳,有人疼爱。只是她如今有了身孕,将来还会有个孩子。凌大人可介意?”


“不——”凌彦克制了一下,“怎敢介意。我只怕郡主瞧不上我...”


“我姐姐一向口硬心软,若是她定要有个人托付终身,一定会寻一位一心一意待她好的。”


凌彦眼中燃起了一些希望:“那要如何待她好?”


“其实也简单,只需要比谢云诀待她好便可...”


凌彦心如死灰,声音也有些干巴巴的:“二公子,天色不早了,我护送你回府吧......”


趁着夜色,凌彦将沐沉念自后门送入了府中。沐府前方已经被围,有胆大之人在门前张贴字条,上用朱漆写着“叛国贼之子居于此处”等不堪入耳的话。


☆、兄弟


沐沉夕得知消息来到沐府门口时, 不少考生正围在此处闹事。


风裳瞧了一眼,低声道:“师父,这情形不妙, 我们从后门走吧?”


沐沉夕眯起了眼睛:“我沐家的大门,我便要堂堂正正走进去!”她说着下了马车, 飞身落在正门口。


众人乍见一素衣女子飞身落下,眼若星辰, 眉黛远山, 肤如凝脂,刹那间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忽然有人叫道:“这便是郡主!”


一瞬间,所有人回过神, 纷纷怒骂了起来。


沐沉夕扫了眼那些朱漆, 负手面向众人:“这些字是谁写的?!”


只是清清淡淡的一句话, 却让众人瞬间噤若寒蝉。沐沉夕眼眸中透着杀意:“叛国贼?若是十年前我爹与金国交战, 被困雍关城十数日, 断水断粮,要拼尽最后一口气和金国人同归于尽之时。知道今天会有人这样咒骂他,还会不会觉得战死沙场是值得?!”


她抽出了腰间的剑:“今晚,擦掉我沐府门口所有的朱漆!否则我会剁掉今日在场每一个人的双手!我沐沉夕言而有信!”她说罢用力将剑插在地上, 那剑竟然破开了石头,稳稳立住。


书生们何曾讲过这样的阵仗,吓得魂都飞了,回过神来的时候,赶忙紧锣密鼓跪在地上还是擦那朱漆。


来的时候有多热血, 如今就有多狼狈。


沐沉夕转身进了沐府,风裳赶忙跟了上去,啧啧惊叹:“师父你可真是太霸气了。”


沐沉夕瞥了她一眼:“他们可是唐国的未来,若都是这般窝囊,唐国未来堪忧。”


她大步向后院走去,正巧撞上了送沐沉念回来的凌彦。三人相逢,沐沉夕上前道:“阿念,如何?受伤了么?”


沐沉念摇了摇头:“不曾。比起以前姐姐揍得,这些不痛不痒。”


沐沉夕松了口气:“那便好。”


凌彦拱手道:“既然二公子安全回府,我便先行告退了。”


“稍等片刻,我与阿念说几句话,还有些事要与你说。”沐沉夕转头对风裳道,“你带凌大人去前厅稍待。”


她说罢便带着沐沉念回到了他的房内。沐沉夕伸手按了一下他的额头,沐沉念吃痛地嘶了一声。


“你说你这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不至于这些事也不知道吧?怎么还跑大街上让人给砸了?”


沐沉念捂着额头,一脸无奈:“我哪里知道,平白无故被安上这么个罪名。姐,你不会真为了我徇私舞弊吧?”


“你倒是想得美。我若是想帮你平步青云,大可以直接向陛下开口,要求恢复你的爵位。可若是那样,天下人依旧会觉得爹爹叛国通敌。”


沐沉念垂下了眼眸:“道理我也明白。只是今日之事,白费了你的一番心血。明明科考之事是治世之圣举,却屡次三番遭人破坏,最后成了他们达官显贵往脸上贴金的又一途径。我们想堂堂正正凭着本事登入仕途,以证大道,却反证了科考舞弊的黑暗。姐姐,我没有功名利禄没什么,可是你...”


沐沉夕拍了拍他的肩膀:“事情也并非全然没有转圜的余地。阿念,你信不信我?”


“自然是信。”


“那便不必忧心,以后照常出门,我让风裳留下保护你。”


“你说你身边那个丫头片子?她虽说是体形上有些优势,可到最后还得我保护她吧。”


“我们风裳近来瘦了许多了,假以时日又能恢复从前。何况她是我一手交出来的,打不过夜晓,却也比别家的护卫要厉害许多。若是可以,你最好在邀一些友人举办诗会。但每一次的诗会,必须要写出广为流传的佳句来。否则便会弄巧成拙。”


沐沉念思忖良久,他起身翻翻捡捡,忽然从箱底拿出了一只锦盒。一打开,里面全是些诗稿。


“以前我要作诗,爹爹说我不务正业,便都藏起来了。姐姐你瞧瞧如何?”


沐沉夕虽然自己不会写诗,但常年在谢云诀身边熏陶,鉴赏能力是一流。她翻出了几首念了念,嘴角扬起了笑意:“不错嘛,你小子还有几把刷子。”


沐沉念一扬眉:“那是自然,只是你们以前不以为然罢了。”


沐沉夕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以前,我和爹爹在边关久了,脑子里只有打仗的事情。总想着你是沐家独子,将来要继承爹的衣钵,去戍守边关。却忽略了你的意愿,阿念,你...心里一定是怨我的吧?”


沐沉念眼眶红了红,脸上却又挤出笑容来:“别傻了,我哪里管过你们的想法,还不是我行我素,走马章台。”


沐沉夕握住了沐沉念的手:“其实初回长安,我是想过希望你能光耀沐家。可是如今我想明白了,你若是不喜欢,便可以不做。”


“巧了,我生平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当官。升官发财,再讨个漂亮老婆。”


沐沉夕笑了起来:“这些都简单,漂亮老婆姐姐替你找。”


“那要似姐姐这般漂亮的才行。”


沐沉夕心道,这还不是遍地都是,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比她强。


姐弟俩难得谈了心,沐沉夕一直以来心中的巨石也稍稍轻了些。离开沐沉念屋中之后,她便去了前厅。


凌彦正吹着茶盏里的浮叶,见沐沉夕进来,忙起身施礼。


沐沉夕摆手道:“不必拘礼。凌彦,今日我还得多谢你救我弟弟呢。”


“大哥的兄弟便是我的兄弟,兄弟有难,搭救也是分内的。”


沐沉夕笑了起来,一掌拍在凌彦的肩上,这力道,拍得凌彦差点直接跪了下去。他吃痛地捂着肩膀:“大哥有话直说,不必...不必如此。”


“今日除了谢你,还需你帮我做一件事。”


“但说无妨。”


“替我查查是谁散步的谣言,要有实证。”


“好,我这就去办。”凌彦说罢拱手便要告退。


沐沉夕却又叫住了他:“对了,前些时日我在谢府时,你爹娘托人寻我办件事。”


凌彦眼皮子一跳:“何...何事?”


“替你张罗婚事。”


凌彦连连摆手:“不敢劳烦郡主。”


沐沉夕朗声笑道:“这怎么能算劳烦,我看你确实也是老大不小了,又是家里的独苗,是该上上心。你爹娘此前都要怀疑你和许笃诚分1桃断1袖了。”


凌彦老脸一红:“那是我爹娘胡思乱想,他们今日还...”


“还怎么?”


“还疑心我与二公子有私,真是荒谬。”


沐沉夕噗嗤一口笑了出来:“所以说,你这一直不紧不慢的,他们也难免忧心。莫非,你是有心上人,又不得已,不能在一起?”


凌彦瞧着沐沉夕,良久,用力点了点头。


沐沉夕顿时一脸好奇:“谁啊?哪家姑娘?你别这么怂嘛,喜欢了就大胆说出口。你看你如今都是大理寺卿了,前程无可限量。谁家姑娘娶不到?”


“她...已为人妇...”


沐沉夕咋舌:“你看看你,从小就这样,什么话都憋心里不说。你看看,都晚了吧。你若是早告诉我,我替你去说!”


凌彦幽怨地瞧了沐沉夕一眼:“我怕那姑娘打我。”


“哟,还是个会功夫的泼辣姑娘,那真是——”沐沉夕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了。经历过裴君越此前忽然向她告白一事之后,她对这件事总算是长了点心。


她心虚地移开了目光,干笑道:“你...你这话怎么听起来,像在说我呢?”


凌彦没有否认,只是长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沐沉夕一脸被雷劈了的神情。她把他们都当兄弟,这一个两个的却都对她另有心思,这叫什么事儿?!她以后还敢跟男子结交么?


而且凌彦为何会对她动了心?她可是自小欺负他到大,莫非他有这样的癖好?


沐沉夕觉得男女之间的事情太过复杂,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多想了。


眼下,武科的考试已经进入了尾声。又有风声传出,今年武科的状元是蓝煦。这消息一传出来,武科的考生们也都愤愤不平。


沐沉夕在演武场便能感觉出来,偏偏她每一次都给了蓝煦高分。


翰林院外,书生们写了不少檄文来声讨沐沉夕这一行径,她都嗤之以鼻浑然不在意。


武科考试最后一场的前一天,考生们背地里偷偷联合了起来。若是沐沉夕真敢明目张胆徇私舞弊,他们一定联合外面的考生一起伸冤,当场反抗。


沐沉夕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却依旧神情淡然。就连吏部尚书都心有戚戚,劝她谨慎行事。


沐沉夕喝着茶,不疾不徐地看着演武场上的蓝煦的身影,嘴角都带着甜甜的笑意。


蓝煦也时不时与她四目相对,几乎已经不再避开众人了。


最后一轮比试完毕,蓝煦的表现依旧是差强人意。所有考生都瞧向沐沉夕,她写了个分数交给了吏部尚书。


吏部尚书和其他几名官员一同核算了一下,最终确认了分数,开始当众宣布。


“本次武科,依照分数总和,排名依次是,依次是——蓝煦——”


话音刚落,其他人的名字考生也不听了,所有人都群情激奋,甚至有人破口大骂。还有人默默取了兵器,情势一触即发。


沐沉夕不疾不徐起身,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尚书大人宣布的,不过是排名,却并非最终的结果。”


“结果还不是已经定好了!有人徇私舞弊,我要上报给皇上!”


“你见不到皇上,结果也没有定好。本次武科考试的最后一轮还未开始。”


考生们面面相觑:“最后一轮?”他们可都没听说过。


沐沉夕缓步走到演武场的中央,淡淡道:“拔得头筹者若想要成为武状元,需要先打败我。若他得胜,便可出任宫中禁军都统。”


话一出口,满堂皆惊。


但沐沉夕缓缓亮出了圣旨,演武场上鸦雀无声。


蓝煦瞧着沐沉夕,她冲他眨了眨眼睛。蓝煦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金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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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突然发生的变化, 考生们都一头雾水。但吏部尚书和楚越两人都神色淡然。看来确实是早已经确定好的。


蓝煦走上前来,拱手道:“如此,便多有得罪了。请郡主指教。”


“好说。不知蓝公子要挑选什么兵器?”


演武场上, 十八般武器齐全。蓝煦上前,拎起一把寻常的剑来。


“不知郡主哪一样武器用着趁手?”


沐沉夕在边关时, 常用一杆长枪。她爹从小就教她枪法,钟柏祁也是练的长枪。若是近身战, 沐沉夕还会准备一把短刀。


她的功夫路数也寻常, 靠的便是一个快准狠。


蓝煦说着话,目光却已经落在了那把长枪上。然而身后传来了沐沉夕淡淡的声音:“不必了,我今日不想用什么武器。”


话一出口, 众人哗然。早知道沐沉夕要放水, 却没想到如此明目张胆。


蓝煦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可你不用兵器, 我怕我胜之不武。”


“无语多虑, 你未必能胜。”她扬眉道。


蓝煦顿了顿, 没有多言。两人站定,彼此施礼。


蓝煦提这剑,却发现沐沉夕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飞身上前, 动作不算太快。同场的考生都觉得没什么看头,一个功夫平平,一个公然放水,实在是……


然而,没等他们留神, 忽然听到一声脆响。


蓝煦手中的剑应声而碎,沐沉夕指尖轻弹,却仿佛有千钧之力,竟直接将剑震碎。


众人惊得合不拢嘴。


风裳对这招却很熟悉,这是沐沉夕自创的。当初是为了对付夜晓,闹着玩儿的。


可风裳觉得很厉害,于是恳求她教她。沐沉夕自然是毫无保留。可怕风裳怎么练都不成。这看似简单的一招,不但需要于千钧一发之际破敌,更需要将所有力道汇聚于指尖。


无论哪一个,做起来都不容易。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了,可是沐沉夕的动作却并没有停顿。她一个反手夹住了空中碎裂的一截剑,极速横扫,断剑擦过蓝煦的脖子,留下一道血痕。


沐沉夕双眸一沉,这蓝煦的功夫深不可测。方才那般突然之下,他竟然还是躲了过去。


蓝煦的神情也变了,方才那一刹那,他看到的是沐沉夕眼中的杀意。


沐沉夕并没有缠斗上去,而是用力一个跺脚,落在地上的碎剑竟然瞬间震起。她挥袖横扫,碎剑如同流星一般飞向蓝煦。


他侧身躲过,还没站定,素色的白绫便缠住了他的腰。一股巨大的力道将他扯了过去。


眼见着沐沉夕一掌便要拍向他,蓝煦袖中寒光一闪,直袭向沐沉夕的喉咙。


白绫一松,沐沉夕的身影已经落在了他背后。


周围的考生看得目不转睛,方才几个回合的过招,都不过只是在须臾之间。


像吏部尚书这样不懂什么招数的,一阵眼花缭乱,什么也没看清。只知道两人斗得不可开交。


但他瞧着,沐沉夕的身法也太灵活了,像是在翩然起舞。白绫翻飞,那柔软的布料在她手里却仿佛活了一般。


沐沉夕这也是刚刚悟出来的招数,白绫柔软,所以可以随着她的力道灵活变化。


她若是发力,这白绫可以直接击碎石头。


蓝煦躲闪良久,渐渐明白过来。沐沉夕并不是做做样子,而是铁了心要杀他!!


他忽然停下脚步,一把卷住白绫,和沐沉夕各执一边,两人互不相让。


“郡主,你…你这是何意?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一个金国人假扮唐国人,潜入太后身边,还公然参加科考,是何居心?”


“金国人?”蓝煦笑了起来,“郡主和金国交战多年,难道不知道,金国人的特征,便是长着一双金色的眼睛么?”


“我知道。”沐沉夕顿了顿,缓缓道:“然而我还知道,金人为了潜入我唐国,发明了一种薄膜,可以放在眼睛上,盖住原本的颜色同时还可视物。”


“怎会有这种东西?闻所未闻。”


“去年江南水患,有流民入长安闹事。我遇到了一个名唤苗七的男子,他来自一个叫寒鸦的组织。”沐沉夕的声音不大,但是能让在场每个人都听到。


“寒鸦负责金国在唐国安插奸细事宜,存在多年,势力渗透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而他们在唐国扎根有两种方式。其一,如同苗七一般,伪装成遭到土匪截杀或者闹饥荒,在某处娶妻生子,过着如同常人一般的生活。他们平日和寻常人无异,可一旦被寒鸦发令,便立刻可以抛妻弃子不顾生气。”


“竟然还有这等事!是郡主,蓝某的身份有太后亲证,还能有假?”


众人已经将这里围住,楚越的部下更是严阵以待。


沐沉夕笑了笑:“寒鸦潜伏在金国的第二种方式,便是李代桃僵。寻找一名目标人物,杀死他,取代他。”


“即便是有你说的寒鸦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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