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女生>腹黑首辅的心尖宠> 作品相关 (19)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作品相关 (19)(2 / 2)

最诡异的是, 那两把刀落在两人脖颈上的刹那,沐沉夕没有感觉到丝毫活人的气息。


傀儡!


沐沉夕立刻反应过来,几乎是在下一刻, 所有人都还没从这变故之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抽身远离数十步远。


那傀儡如影随形, 继续贴了上来。无声无息,十分诡异它的嘴一开一合, 还发出了怪异的笑声。


沐沉夕双眸一冷, 袖中的刀噌然出鞘,猛地向傀儡斜侧方一绞,只听嘣的一声, 仿佛是琴弦断裂的声音。


那傀儡瞬间委顿在地。


但另一只挟持着三爷爷的傀儡却忽然出了声:“想要这老东西活命的话, 就不要轻举妄动。”


沐沉夕冷笑:“你难道方才没瞧见他是怎么刁难我的么?我这人一向没有大家风范, 尤其爱记仇。你拿他威胁我?真是可笑。”


“是么?一个人不行, 那么在座所有人呢?”


沐沉夕的目光扫视了一圈, 宗族的长老们都坐着不敢乱动。若是仔细看,会发现他们的面前有一道道若隐若现的丝线。


这丝线方才还没有,应该是用一只傀儡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之后布下的。


谢恒原本想带着他的手下保护谢云诀,可此刻也是举步维艰。


沐沉夕一面努力听声辩位一面和那人周旋:“你这手法看着倒是挺新奇, 只是我在雍关时,似乎在何处见过。”


“沐大小姐记性不错,手底下沾了那么多血,还能对在下有些印象。”


听这话的意思,以前似乎有些仇怨。沐沉夕略一思忖, 记了起来。


两年前,裴君越带兵奇袭金国主力,结果出师不利。沐沉夕便去收拾烂摊子,她那时心情差到了极点,一时不查中了金国的圈套,和裴君越一起被困在了一个荒村里。


他们死守荒村之时,遇到了诡异的事情。军中的士兵莫名就会断了手脚,但查探之时又没找到兵器。


那一段时间简直人心惶惶,甚至有人说是金国的冤魂索命来了。


沐沉夕自然是不信,于是半夜里藏身在干草垛下面埋伏。终于在半夜时看到角落里有一人悄无声息伏在房顶上,他伸出十指,仿佛是在拨动琴弦。


可是三两下之后,忽然下面传来一声惨叫。


沐沉夕当机立断,一个袖刀甩了过去。那人似乎觉察,可是躲闪不及,生生被斩掉了两根手指。


沐沉夕飞身过去时,他已经逃走了,只余下一摊血迹和两根手指。那手指上有个戒指一般的东西,戒指里有极细的丝线。


自那以后,便没有人再无故断胳膊断腿了。但沐沉夕也记得,那人确实没有死



看来,这家伙又来报仇了。


“上一次留下两根手指,这一次又想留下几根?”沐沉夕冷笑。


那人的傀儡发出了诡异的笑声:“这一次,我要将谢府满门的性命都留下!”


“你们金国人是不是从不知早起要漱口,口气真是不小。”


听到金国人几个字,在场众人哗然。谢恒手下有一侍卫顶不住这样恐惧,想要逃走。可是才转头跑了两步,忽然顿住了脚。


下一刻,这个人瞬间四分五裂。如此可怕的画面顿时吓得谢府女眷惨叫出声。


谢云诀的大伯母哭喊道:“你有怨报怨有仇报仇,都是她跟你的恩怨,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傀儡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沐沉夕,你说可笑不可笑。当初你在边关杀得我们金国人闻风丧胆,不惧生死保护的,原来就是这些人。负心薄幸的男人,冥顽不化的老顽固和恩将仇报的白眼狼。值得吗?”


沐沉夕没有说话。


四下的慌乱引得更多人想跑,只片刻的功夫,又有两人如出一辙碎了一地。


“你这人,这么多年招数还是一成不变。”沐沉夕提高了声音,“想活命的都不要轻举妄动。”


大伯母哭嚎:“站着等死吗?沐沉夕,你自己闯的祸不要连累我们啊。家主,这样的女人就是祸害,还不休了她么?”


沐沉夕看向谢云诀,他的身后,王诗嫣探出头来也是一脸惊恐。她的侍女清浅也不知去向。


“方才你也听说了,这是金国人来找我夫人寻仇。我若是此时此刻休了她,与叛国通敌何异?”


“还真是有点血性呢。”傀儡动了动身子,手中的刀在三爷爷的脖子上缓缓划出了一道伤口,“那就请唐国的首辅大人来做个选择,是选择自己的夫人呢,还是选择这个老东西。”


三爷爷一直一言不发,此刻忽然道:“沐沉夕,你这人莽撞无礼,不识大体,确实不是我属意的家主夫人人选。但你在边关出生入死击退金国之事是真,就凭这一点,你这条命比老夫的金贵!老夫今日便是死,也不会受人要挟!”


他说罢向前一横,就要抹了脖子。


可这一扑却扑了个空,三爷爷睁开眼,便瞧见沐沉夕一手攥着他胳膊一边一脚踹开了那傀儡,袖刀飞卷,火花四溅。


他惊魂未定,目光落在沐沉夕的胳膊上,仿佛是刀削一般被割下来一块肉,衣衫都被染红了。


三爷爷忽然明白,为什么沐沉夕这么喜欢穿红色的衣裳。这样颜色,即便是受了伤,也不至于那么触目惊心。


甚至不仔细看,也看不出伤来。


沐沉夕救下了他,皱着眉头道:“你倒是有血性,可怎么没脑子?!”


三爷爷刚刚生出些好感,瞬间被浇灭。


“你倒是有脑子,惹了这么大的祸,我看你怎么收场!”


沐沉夕白了他一眼:“真是大惊小怪,这就叫大祸?我看是这人不知死活吧。”


“我们谢府家规严谨,清晨都要漱口,你怎么还这么大口气?!”三爷爷说着捂住了鼻子。


沐沉夕气结,一脚将他踢到了角落的草地上。他滚了几滚,捂着屁股爬不起来。


她纵身上前,三两下将那傀儡击碎。正要转身,忽然发现身前多了根丝线,那丝线肉眼几乎不可见。但沐沉夕一向比旁人耳聪目明,瞬间便瞧见了。


除却眼前的丝线,她的周身都被包围了!


沐沉夕眉头一皱,中计了。这两个傀儡只是诱饵,目的就是要在沐沉夕身边布下这些丝线。


“不错嘛,断了两根手指,长了些脑子。”她凝神细听声音的来源。


没有了两只傀儡,那人没了媒介,只能自己发声。可这个时候,他却忽然不再言语。


情势危急,沐沉夕原是想一咬牙冲杀出去。谢云诀却忽然道:“我还以为寒鸦如此狂妄,是派了什么高手来。原来是三魂之一的闪魂,如此大张旗鼓挑衅,原是虚张声势罢了。”


“怕不只是虚张声势,丢了两根手指,连胆子也没了。缩头乌龟似的,金国专出这样的脓包。”沐沉夕继续道,“对了,我想起来。此前你们新立的太子死在我剑下的时候,也曾经跪地求饶过。要不然你也跪地求饶,今日我便放过你。”


“他何曾向你求饶?你胡说——”


话一出口,一道寒光破空,没入了谢恒的心口。四下顿时一片尖叫,三爷爷看着自己的孙子忽然被杀,捂着心口颤抖着手指着沐沉夕说不出话来。


谢恒惊愕地瞧着沐沉夕,又看向谢云诀。他纵身飞掠,来到沐沉夕面前,挥着剑舞了几下。沐沉夕听到耳边传来了琴弦断裂的声音。


两人对视了一眼,缓步走到了谢恒面前。


沐沉夕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没想到几年未见,你还学会了易容。”她一把捏住了他的脸,用力撕扯,果然出现了一张陌生的脸。


“你——你们是怎么知晓我——”那人说着话已经开始口吐鲜血。


“从你入席开始,我便怀疑你了。”沐沉夕淡淡道,“谢恒出身行伍,行事作风都冷峻刚毅。而你常年见不得人,即便是努力模仿,可行动之间仍然透露出一丝阴郁。尤其是你这双眼,分明是杀手的目光。”


那人忽然大笑了起来:“沐沉夕,你以为杀了我,你就赢了么?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来杀你,你身边也会有更多的人会因你而死。就像谢恒一样!”


沐沉夕双眸一沉:“他在何处?”


闪魂口吐着鲜血,很快咽了气。


沐沉夕没有逗留,立刻开始清除周围的丝线。谢云诀吩咐众人:“立刻全府搜索谢恒!”


他说完大步离去,没有人敢跟上去。沐沉夕也回了倾梧院,她干脆利落地处理好了自己的伤口。那边便传来了谢恒的消息。


沐沉夕快步寻了过去,谢恒是在一口井里被发现的。她过去的时候,谢云诀也在。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地上那一具身首分离的尸体。


良久,谢云诀对丝萝道:“去凌府寻大理寺卿。”


凌彦得了消息匆忙赶来,一眼瞧见了谢恒的尸首。他惊骇地退后了几步:“这...这——”


谢云诀的声音冰冷:“验尸。”


凌彦立刻上前,可对上谢恒的目光,却难掩悲痛。年前还与他有过几面之缘,可正月十五未过,他就已经死了。


沐沉夕静默了片刻,转身走了。


谢云诀却没有追上前去,叮咛也是惊魂未定,却忙不迭安慰沐沉夕:“少夫人,您别多行,公子肯定没有怪您的意思。”


沐沉夕垂眸:“我知道。”


“谢恒公子的死都是那个闪魂做的,您也为他报仇了。”


“报仇了么?”沐沉夕抬起头,只觉得有什么一闪而过。那身形如同鬼魅一般,让人分毫无法察觉。


即便沐沉夕不懂如何验尸,可见过了这么多的生死,她也能看出一二。谢恒是被一招毙命的。


他的功夫虽然不及夜晓,可在长安也是数得上名号的。然而有人竟然能一招将他杀死,这人的功夫不在她之下。


而今日闪魂到来,刺杀并不是主要的任务。或许他也知道自己杀不了她,故意闹了这么一出,最终的目的只是为了挑拨离间。


他想让她知道,谢恒是因她而死。


这一晚,沐沉夕辗转失眠,半夜,谢云诀没有来。


一连数日都是如此,谢府议论纷纷。一片悲戚的氛围之中,唯有王诗嫣心情愉悦,她哼着一支曲子绣着荷包,十指纤细修长,很快将一只荷包绣好。


清浅悄无声息入内:“他们确实已经有许久未见了,想必对于谢恒的死,谢云诀是怪她的。”


王诗嫣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时机成熟了。”她起身翻出了一件素白色的衣裳,对着自己比了比,“你看我穿这一身如何?”


清浅扫了她一眼,颔首。王诗嫣换上了素白色的衣裳,梳洗好,提上命厨房准备的精致糕点,不疾不徐地去了谢云诀的书房。


她立在雪中,清浅进去通禀。出来的是丝萝,她淡淡道:“公子在处理公务,还请您稍待。”


王诗嫣也不着急,在寒风中立了许久。最冷的冬天过去了,不再飘雪,但还是冷的。


约莫等了半个钟头,里面总算有了动静,丝萝唤她进去。


王诗嫣进了书房,这才感觉到一阵暖流,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一抬头,正对上谢云诀关切的目光:“怎么等了这么许久也不进来?”


王诗嫣浅笑,温声道:“夫君在忙着国事,我...不敢叨扰。能在外面守着已经心满意足了。”


谢云诀的手紧了紧,旋即温柔道:“傻瓜,冻着了吧。去炉火旁暖暖——”


王诗嫣却凑到了他身旁:“能在夫君身旁,我...心中便是暖的。”


“我看你还提了食盒来,里面装的是什么?”


“一些我亲手做的糕点。夫君要尝尝么?”


“好...好啊。”


王诗嫣取出了糕点,谢云诀闻了一口,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小口尝了尝。


“夫君...不喜欢?”


“太甜了。我喜欢清淡些的。”谢云诀放了下来,“不过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王诗嫣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面上却还带着笑:“夫君忙于政务辛劳,我正巧学了些按摩的手段,不如我替夫君解解乏?”


“...好...”


王诗嫣绕到谢云诀的身后替他揉按额头,便瞧见谢云诀身前的书案下藏了一张纸。她心生好奇,给谢云诀揉捏着额头没多久,便转着手腕道:“我太没用了,稍稍用力手便酸了。”


谢云诀捉住了她的手腕:“我瞧瞧——”


王诗嫣欲拒还迎道:“没事的,只是有些酸。”


她说着要抽回手,身子却一个不留神滑到了桌上,“无意”碰落了桌上的东西。赫然,她瞧见了长安的舆图,其中有几个点被朱砂圈了出来。


她迅速记住,连忙起身慌张道:“妾身莽撞,请夫君责罚。”


谢云诀不动神色将那张图盖了起来:“无事,你既然累了就先回去休息。”


王诗嫣颔首匆匆离去,回到自己的住处,立刻关锁好了门窗,压低了声音对清浅道:“快去告诉太后,谢云诀有心要造反!”


清浅惊愕地瞧着她:“你是如何知晓的?”


王诗嫣将今日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诉了清浅,她略一思忖道:“你才去一次便得到了如此重要的消息,难道不怕是他骗你?”


王诗嫣冷静了下来,思忖良久:“那此事先按下不说,待我再去探探。”


“好,没有确切的消息不可贸然告知太后。”


“对了,最近那个女人如何?”


“还能如何,每日埋头不出,说是养胎。我看是遭到了谢云诀的厌弃,也没脸见谢家的人吧。”


王诗嫣冷笑:“活该如此,得到了自己不该得到的东西,这些都是她应该受的。”


而那头,沐沉夕打了个喷嚏,紧了紧衣裳,手中却多了一根银针。


“少夫人,少爷说了,他不需要您给他绣什么荷包之类的,只要不扎了手便可。”


沐沉夕瞥了她一眼,没有作声。只是她手中的针却在不停旋转着,杂乱无章之中,忽然,那针立住了。叮咛瞧见那针径直穿过灯罩,熄灭了油灯。


她嗔怪道:“少夫人,您这又是在做什么?”


“练功夫。”她不能坐以待毙,既然发现了更厉害的敌人,那么她自己也要更厉害才行。


沐沉夕起身去将钉在柱子上的针拔了下来,可走近了才发现,那针已经没入其中,拔不出来了。


王诗嫣那头可没歇着,密集地寻找各种借口去探望谢云诀,他渐渐的也不再阻拦她,由着她自有出入起来。


谢府一时间也是议论纷纷,说这谢家怕是要换女主人了。


虽说人一向拜高踩低,但沐沉夕这郡主名头犹在。加上她平日里待下人又不错,并没有发生什么受到欺负的事情。


可这件事传入了公主府之中,长公主便坐不住了。她去寻了钟柏祁,将谢府的情形一说。两人合集来合计去,不由得想象起了沐沉夕大冬天被赶出门洗衣服的情形。


“夕儿她这人就是太傻,这人都欺负到她头上来了,也不吭声。”长公主抹着眼泪道。


钟柏祁也是恨铁不成钢:“我早说谢云诀不是个好东西。谢恒死了,大家都挺难过。可这件事怎么也算不到夕儿头上吧?诚然那杀手是因为和夕儿的恩怨,可夕儿当初杀了这个金国人,救了几百条人命,怎么没人算这一笔账呢?”


“可不是么,我们夕儿命苦啊。爹娘不在了,夫君还不疼爱,真是...真是...”长公主哽咽了起来。


钟柏祁立马上前宽慰她:“事已至此,总不能让她大着肚子被赶出来。但这王诗嫣也得教训教训!”


“你可有法子?”长公主双眸放光。


钟柏祁抱着胳膊,一脸得意:“别忘了那些书都是谁写的。”


两人相视一笑,计上心头。


而被算计中的王诗嫣最近发现,谢云诀对她似乎若即若离的。她送去的糕点总是以各种各样的借口不吃。


这件事果然不太对,谢云诀还没有完全信她,得想个法子让他全然相信她才行。


她思前想后,正苦恼间,长公主那头忽然传来了消息,说是邀请他们去放纸鸢。


王诗嫣露出了一丝笑容,机会来了......z


沐沉夕自然也收到了请帖,她一猜便知道了长公主和钟将军的意图。可盛情难却,也只能答应下来。


叮咛也是兴奋不已,早早忙忙碌碌准备起了风筝


☆、纸鸢


早春二月放纸鸢是长安城一向盛行的活动, 无论是王宫贵胄家的小姐还是寻常百姓,都会自己扎纸鸢去城郊放一放。


沐沉夕瞧着叮咛这愁眉苦思的模样,撇嘴道:“不就是放个纸鸢么, 有什么好想的。随便糊个大雁去放一放了事了。”


叮咛挑眉道:“那怎么行!长公主可说了,这不是寻常的放纸鸢, 而是赛纸鸢。赛赢了可有嘉奖,即便是没有, 那也不能输给那个院子里的人。”


那个院子里的人自然指的是王诗嫣, 她一向心灵手巧。每年扎的纸鸢都能引得众人惊叹。


沐沉夕少时也参加过一次,她也不懂这些,听说是扎个自己喜欢的东西放上天就行。她也是苦思冥想, 于是去问谢云诀。


他那时候正烦她, 便随口道:“物似主人型, 不如扎头猪, 衬你。”


沐沉夕也没听出好赖话来, 高高兴兴扎了头猪放上了天。


她那纸鸢飞得是又高又稳,自然也被许多人瞧见了,惹来了一阵嘲笑。她向来不在乎这些,依旧高高兴兴放着纸鸢。


最后因为纸鸢飞得太高, 线断了,她飞身去追。可纸鸢落入了坊市之间,也不知掉到了哪一户人家,怎么也寻不着。


“你要是实在想不起来扎什么,就扎头猪吧。”


叮咛噗嗤一口笑了出来:“奴婢想起来了, 以前听闻夫人放纸鸢便是将一头猪放上了天。那猪又大又圆,把旁人家的纸鸢都给撞掉了下来呢。原来这是真的。”


沐沉夕抱着胳膊道:“自然是真的,猪多好啊。以前在雍关,一年到头吃不上肉,更别说是猪肉了。如今也不能忘了本,就扎头猪。”


叮咛高兴地应了,心灵手巧,很快扎了三尺长的猪。沐沉夕提了笔,大笔一挥,在上面写了三个字——谢云诀!


叮咛变了脸色:“少夫人,这...这...这...”


沐沉夕冷哼:“他以前埋汰我,我可都记着呢。”


叮咛有些无奈,最近少爷一直不来看少夫人,她心中怕是也有怨气。这些小事,想来少爷也不会计较。何况少爷从来不会去放纸鸢,他也看不见。


放纸鸢之日到来,沐沉夕带着叮咛出门。快到门口之时,忽然瞥见了前方的王诗嫣。她快步上前,笑道:“哟,看来妹妹也是要去放纸鸢。不如让我瞧瞧你今日这心灵手巧,扎的是什么?”


王诗嫣顿时露出了些许慌乱的神色:“妾身拙作,怕污了姐姐的眼。”


“还能有比你本人更污了我眼睛的物件么?”


王诗嫣捏着裙边,抬头看着她。


沐沉夕蹙眉:“你若是不让我瞧,那好,今日也不必出门了。”


王诗嫣咬了咬牙,命清浅拿出来给她瞧了一瞧。原是一双栩栩如生的鸳鸯,做工精细,让人惊叹。


“哟,还提了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沐沉夕嗤笑,“你还敢求什么一心人,怎么,这么迫不及待想让我消失么?”


王诗嫣咬着牙跪了下去:“妾身不敢。”


“我看你这心思也是藏不住了,干脆别遮遮掩掩了。”


“姐姐非要这般以为,妹妹也无话可说。”


沐沉夕听着这姐姐妹妹,便觉得刺耳。她握着那纸鸢,似乎是要用力捏碎它。忽然,背后传来了一声断喝:“你在做什么?”


王诗嫣低着头抹着眼泪抽泣了起来,一抬头时已经是梨花带雨。


谢云诀大步走来,皱着眉来瞧着两人,最后目光落在沐沉夕的身上:“你又在做什么?”


“只是教训教训不守规矩的妾室罢了,这也不可么?”


“若是要论不守规矩,谁能比得过你?”谢云诀俯身扶起了王诗嫣,又从沐沉夕手中取过纸鸢,


放在了王诗嫣的手中,“既然是长公主邀约,不可迟到。”


王诗嫣低着头怯生生道:“可是姐姐不许,妾身...妾身不敢——”


“这谢府还没轮到她来当家做主。”


沐沉夕冷哼了一声,气冲冲地自两人中间闯过,还故意撞了一下王诗嫣。她果然应声便要倒下,却被谢云诀扶稳了。


沐沉夕上了马车,叮咛坐在外面偷眼去瞧谢云诀和王诗嫣,越看越委屈,忍不住红了眼眶。以前公子不这样的,没想到他也如此负心薄幸。


谢云诀扶着王诗嫣上了马车,思忖了片刻,转头走向了沐沉夕的马车。王诗嫣坐定,收敛了神色,一旁清浅道:“这谢云诀似乎对沐沉夕并没有忘情,两辆马车,还是选了她的。”


王诗嫣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这男人最讨厌的便是遭人威胁,尤其是谢云诀这样骄傲的人。偏偏此次邀约的是长公主,她一向惯着沐沉夕。谢云诀不能得罪长公主,想必也是满心不情愿去哄她了。”


然而此时此刻前面的马车内,沐沉夕正双手双脚极力抵抗着不让谢云诀抱住她。


怎奈谢云诀如今也不收敛着,与她角力之时丝毫不再落於下风。若论起实战,他没她有经验。可是单纯论起力气,他还是远胜于她。


沐沉夕挣脱不开,被整个抱在了怀中。她嘟嚷道:“你此刻不是该去牺牲美1色,迷惑王诗嫣么,怎么还跑来我这里?不怕引她怀疑?”


“我更怕你吃醋。”谢云诀捏了捏她的腰,“瘦了。明明还有身孕,怎么不多吃一些?”


“我吃了,今早还吃了三个肉包子。”


“只是今早吃了三个,昨日晨起赖床,到了午时吃了一餐,晚上又忘了用膳。一日只吃一餐,你不饿么?”


沐沉夕被拆穿,脸上有些挂不住:“你不是在书房么?怎么还知晓这些?”


“只需问问膳房的人便知道了。”谢云诀捏了捏她的脸,“你如今有孕在身,不能再像从前一般了。我不过是几日不在,又开始不肯按时吃饭。怎么好像你和食物有仇?”


“这不是多年的习惯没改过来么,何况我是真不觉得饿。”


“不饿也得吃。”


谢云诀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别的女子有身孕都是圆润起来,你倒好,又轻了。”


“那...那大概是我勤加锻炼。而且你们男人不都喜欢那种扶风弱柳的?就像王诗嫣那样,哭起来梨花带雨,惹人心疼。”她低头绞着手指。


“你哭起来的样子确实不够梨花带雨,所以我不喜欢见到你哭,我喜欢看到你笑。”谢云诀认真道。


沐沉夕嘴角止不住扬起,总算是肯抱着他,别别扭扭地亲了一口。


然而马车一到郊外,两人下了马车,又一副刚吵完架的模样。沐沉夕转头恨恨地瞪了王诗嫣一眼,她似乎很惊恐。但眼中的得意却怎么也藏不住,清浅压低了声音道:“还真是如你所料,以这两人的脾性,早晚会闹到如此地步。”


沐沉夕大步走向长公主,她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远方。沐沉夕循着长公主的目光瞧去,便发现不远处策马而来的钟柏祁。


“拜见长公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长公主转头瞧见了她,顿时露出了笑容,顺势牵住了她的手:“你怎么才来,都等你许久了。今日扎了什么纸鸢?”


沐沉夕刚要张嘴,便听长公主道:“千万别再是那头猪了。”


她干笑了一声,让叮咛取出了她的纸鸢。长公主差点被气背过去,正要教训她,忽然听到众人啧啧惊叹。


只见所有人都围着王诗嫣,看着她的那一对鸳鸯纸鸢满脸艳羡。


“她那纸鸢精细归精细,可是...飞得不一定有我的高。这赛纸鸢最终不还是看谁的纸鸢飞得高,飞得久么?”


“可你这扎头猪是什么意思?哟,还题了字——谢云诀?!”长公主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


眼见着钟柏祁过来了,赶忙道:“钟将军,你今日带来的纸鸢是何模样?”


钟柏祁连忙献宝似的拿了出来,沐沉夕瞧了一眼,激动道:“这条蜈蚣好别致!”


“.......”


钟柏祁心虚道:“你有没有觉得这条蜈蚣的头上,还多了两样东西。”


“触须。”


“触须至于这么粗么?”


“那这是什么?”


“是条龙。”


沐沉夕看了长公主一眼,看到了她眼底的绝望。她虚弱地靠在宫女的身上,摆了摆手:“你们俩今日怎么玩儿都可以,但不许把这两样东西放上天。”


沐沉夕撇了撇嘴,沮丧地找了个空地坐下,看着别人放纸鸢。谢云诀正负手立在王诗嫣身旁,她高高兴兴将它放上天以后,便转头去瞧他。


两人相视一笑,郎才女貌,引得无数人艳羡。


沐沉夕独自一人坐了半天,原是觉得无趣想走。谢云诀却忽然向她走来:“怎么不放纸鸢?”


“长公主不许。”


“无妨。那取出来,我帮你放。”


叮咛不等沐沉夕拒绝,便忙不迭地将纸鸢递了过去。


谢云诀接过来,目光忽然落在了纸鸢上面亲笔手书的字上。叮咛忽然回过神来,可为时已晚。


☆、猪头


谢云诀瞧了眼沐沉夕, 将那纸鸢重重摔在地上,转身拂袖而去。沐沉夕垂眸瞧着那纸鸢,没有作声, 甚至一反常态没有指着他破口大骂。


可叮咛看着她平静的神情,却愈发觉得可怕。


这一幕自然也被钟柏祁瞧见了, 他捏紧了拳头,良久又松了开来。


良久, 沐沉夕上前俯身拾起了那只纸鸢, 拍去了上面的尘土对叮咛道:“走,放纸鸢去。”


“少夫人,不如——”她哽咽了一下, “不如我们回去吧?”


“那怎么行, 你何时见过我不战而败?”


叮咛只好听从了沐沉夕的吩咐, 将那纸鸢放上了天。她的纸鸢扎得结实, 在天上也飞得高高的, 远远将其他人的甩在了后面。


沐沉夕扯了扯线,瞧见了那鸳鸯的纸鸢,于是故意将纸鸢放过去。两只纸鸢在天上交缠,沐沉夕手指轻弹, 下一刻便听到了王诗嫣的惊叫。


她的鸳鸯一头栽了下来。


沐沉夕一脸得意,眼看着就要拔得头筹。天上忽然又多了一头猪,沐沉夕抬起头仔细一瞧。她眼睛比别人好,一眼就瞧见了那头猪身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沐沉夕。


沐沉夕顺着线看到了放纸鸢的人,不是旁人, 正是她的夫君。他冲她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沐沉夕一咬牙,他这是在向她挑衅!这怎么能忍?!


于是她收回了自己的纸鸢,取了笔墨来,加大加粗写上了谢云诀的大名放上了天。


两头猪飞得很高,当天许多来放纸鸢的姑娘们都瞧见了。于是一传十十传百,谢家夫妇成婚不到一年,互相骂对方是猪的消息不胫而走。


两头猪在天上互不相让,长公主看着拉着线的两个人,虚弱地靠在椅子上让宫女替她揉额头。她简直怀疑这两人的年纪加起来有没有三岁。


最后两根线交缠在一起,双双自两人手中断裂告终。沐沉夕冷哼了一声,大步走向长公主。


谢云诀负手走向王诗嫣,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王诗嫣不太敢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便听谢云诀道:“跟我来。”


王诗嫣跟着谢云诀也一同来了长公主处。


两人走近便听到沐沉夕在向长公主讨要第一名的桂冠:“我这纸鸢是在天上飞得时辰最久也最高的,这第一名理当是我的。”


“这话可未必,方才我与你的纸鸢飞得一样高,且比你的时间长。这第一名不该是你。”


沐沉夕转身面向谢云诀:“你又未曾受到长公主殿下的邀请,你的纸鸢不作数。”


“我这纸鸢是替嫣儿放的。”


听到这句话,方才还饶有兴致看两人拌嘴的长公主瞬间冷了脸:“这话可当真?”


“当真。”谢云诀瞧向王诗嫣,“你说是不是?”


王诗嫣嘴角扬起,甜蜜地笑了:“夫君说是便是了。”


长公主冷笑:“很好,身为妾室,当众羞辱正妻,以下犯上者当受什么责罚?首辅大人以前可任过大理寺卿,应该知晓的。”


谢云诀变了脸色,却没有说话。


这时一旁又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以下犯上者乃大逆不道,原是死罪。只是别坏了长公主殿下的兴致,不如小惩大诫?”


众人看去,发现竟然是齐飞鸾。她今日也携了纸鸢来,满眼笑意地瞧着沐沉夕。她上前来一一施礼。


“如何算是小惩大诫?”长公主瞥了她一眼。


“不如跪下向郡主认个错。”


长公主思忖了片刻:“那也太便宜她了,这样,你在此处跪上一个时辰。待用完了晚膳,刚巧可以回府。”


“长公主殿下英明。”


谢云诀拱手道:“长公主殿下,嫣儿身子骨弱,不如——”


“两个时辰。”


“......”


他咬了咬牙,怒目瞪了沐沉夕一眼。她却在四处张望,事不关己地看着风景。


王诗嫣虽然面子上挂不住,可是瞧着谢云诀用愤恨的目光瞧沐沉夕,咬紧了后槽牙。只要能让两人离心离德,一切就都值得。


于是她忍辱负重跪了下去。


谢云诀满眼愧疚和不舍,但长公主有旨意,他只能忍痛舍下她,随长公主去了远处的亭子里。来放纸鸢的寻常百姓和贵胄千金都在,纷纷好奇地瞧着她。


王诗嫣有些难堪地低了头。


长公主只唤了谢云诀,齐飞鸾便邀沐沉夕散心。沐沉夕并不是很想搭理她,可这会儿功夫也没什么事做,于是和她一同沿着河岸边散步。


河面的冰才刚有消融的迹象,正值乍暖还寒时候,沐沉夕穿得却


请收藏:https://m.biquxx.com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