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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不习惯。”


“少夫人这是何意?”烟儿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今日你送给风裳妹妹一碗药,那药里有什么玄机?”


“那...那药里...可不就是养身子的么...”


沐沉夕叹了口气:“烟儿,你可认识这把剑?罢了,你一定没听说过,它叫断尘。这把剑陪着我打了大大小小几十场仗,斩的头颅不计其数,锋利无比。你看它,连个缺口也不曾有。你可知当它斩下头颅的时候,敌人是什么感觉?”


烟儿两只腿发着抖,几乎要站立不稳:“奴婢...奴婢不知...”


“敌人什么感觉也没有,可头已经掉在地上了。身体还很茫然,脖子上的血喷出来,头颅瞪大了眼睛,都不敢相信它和身体已经分离了。”沐沉夕抬眼瞧着她,“你的脖子,真细。”


最后一句话,让烟儿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眼泪哗哗流了出来:“少夫人,那药不是我要拿去给她的,是老夫人要我送的。里面添了些藏红花,是避子的汤药啊!老夫人说,少夫人才刚嫁过来家中便纳妾,怕委屈了夫人。若是夫人无所出,再来几个妾室,都不可在夫人之前诞下子嗣。”


沐沉夕一怔,收了剑:“老夫人她——”


“她说少夫人以前吃了许多苦,如今嫁到了谢家,便不愿见少夫人再受委屈。”


沐沉夕鼻子有些酸,她沉吟了片刻,转身去取了一只木盒出来:“这是我回长安的路上,路过一片山区,自一位老农手中买来的野山参。当地盛产山参,而这一株是山参中的极品。我问过府里的大夫,对老夫人调理身体有益。你拿去带给老夫人。”


丝萝抖抖索索站起身来,一双手还颤个不停。


沐沉夕摸了摸鼻子,努力摆出和善的笑容:“方才那是逗你的,这长安的姑娘胆子就是小。我又不是草菅人命的恶人,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丝萝小声嘟嚷了一句:“可长安城里有些妇人吓唬孩童时都是说,再不听话,沐老虎就来了。”


“谁?谁敢这么说?!”她瞪圆了眼。


丝萝连忙脚下生风,一溜烟跑了。


屋内只余下她一人,沐沉夕有些恍惚。


老夫人如此待她,让她有些感动,可是又不敢确认。毕竟,当年陛下待她,也是比亲生的女儿还要好。陛下曾好几次意图封她为公主,都被她爹回绝了。


那时候沐沉夕也当陛下是父亲一般,还曾经乖巧地趴在他膝上说着:“陛下,您放心,就算不当公主,我以后也会像孝敬爹爹一向孝敬您。”


陛下也难得温柔地揉着她的头:“夕儿,你少闯些祸,收敛收敛自己这个脾气,就算是对朕尽孝了。”


“我那算不得闯祸。”


“这都多少大臣来朕这儿告状,说你逞凶伤人。”


“我是逞凶,可没伤人。”沐沉夕撇了撇嘴,“譬如前几日一个小宫女不过是无心弄脏了孟珞的衣裳,她就要掌嘴三十。宫里那些老太监力气多大,掌嘴三十下,怕是牙都要掉光。那我觉得衣裳总是不如人重要的,就帮那小宫女出头。这也有错?”


“于公理,你没有错。可这是长安,长幼尊卑有序。宫女犯了错,自当受罚。遇上了脾性不好的,也只能受着。”


“既然公理没错,那就是长幼尊卑错了。”


皇上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张了张嘴,又说不出话来。良久叹息道:“也就只有你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可这话也没错。”他拍了拍她的头,示意她起身坐在他身旁。


“夕儿,你心中有公义,这是好事。朕也希望你永远都有一颗赤子之心。可是许多事情,并不是有心就能做到的。譬如你救了那小宫女一时,可你护得住她一世么?她或许掉了几颗牙,但是命保住了。你救了她,她的命反而保不住。”


“怎会有这样的道理?那...那就管不了孟珞了么?”


“管得了。她苛待宫人,朕也会通过孟妃斥责她未管教好她的侄女儿。”


沐沉夕撇了撇嘴:“打掉了别人满嘴的牙,挨两句责骂就了了......”


“这便是尊卑有别了。”


她叹了口气,眼神有些惆怅。皇上笑了笑:“这些事于你而言太复杂,你不必多想。只是以后遇到了事情,多动动你的小脑瓜子。别老想着逞能强出头,顾头不顾尾。”


不知怎的,沐沉夕竟回忆起了昔日相处的点点滴滴。陛下对她,究竟是不是全然的虚情假意,她已经分不清了。


只记得姑姑对她说过,皇城内外的人心往往远隔千里。即便是枕边人,也不知道对方怀揣着的是怎样的心思。


沐沉夕以前不懂,现在有些明白了。


她叹了口气,背后忽然传来温润的声音:“难得见你伤春悲秋,可是想起了什么?”


☆、好感


沐沉夕转头,发现谢云诀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天色也晚了。她起身上前接过他的官帽:“诶呀,忘了给你送晚膳了,叮咛也不提醒一声。”


谢云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还不晚,我已经吩咐厨房准备去了。倒是你,愁什么?”


“没什么,只是在想,长公主酒宴,我该穿些什么。”


谢云诀略一思忖:“宫里尚衣局以前有一位主事嬷嬷,年岁大了出了宫,但手艺不错。明日可以将她请来替你量体裁衣。不过,你竟也有思虑穿什么衣裳的时候,真是难得。”


能不担忧么?府里摆了风裳那么一个水灵灵白胖胖的妾室,她再成日里舞刀弄剑的,谢云诀的心


不就飞走了么?


虽说他的心里一向也没摆过她。可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点的好感,自然是不能松懈。


很快,叮咛和丝萝一同将晚膳端来,正往桌上摆。


就听到沐沉夕问谢云诀:“夫君,你说这世上大部分男子是不是都喜欢纤细的女子?”


谢云诀想起沐沉夕最近这脑瓜子里净想着给太子殿下选妃的事,还特意给太子挑了那么珠圆玉润的姑娘。


有生之年,头一次起了歹念:“倒也不是,其实圆润的女子也有圆润的好处。”


沐沉夕瞧了瞧自己,常年打仗填不饱肚子,瘦得跟闹饥荒似的。再想想风裳,自己一脚踹上去的时候,像是踹上了一团棉花,很是圆润。


“多圆润算圆润?风裳那样的吗?”


谢云诀摇了摇头,沐沉夕眼睛一亮:“我也觉得,她...她模样也不标致。”


“她还不够圆润,最好再富态一些,显得国泰民安,歌舞升平。”


原来谢云诀是因为心系天下,所以喜欢的女子也是这般模样。沐沉夕瘪了瘪嘴,有些委屈。


她也不是想这么瘦骨嶙峋的,那不是五岁的时候雍关被围,她断了米粮许久。就跟着爹爹和钟柏祁他们一起啃树皮,亏了底子。想胖也胖不起来了。


谢云诀瞧着她神情恍惚的模样,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裴君越见到她为他挑选的太子妃时的情形了。


他也没想到,原来自己是这般恶趣味。


一旁叮咛和丝萝都憋着笑,互相使了个眼色出了门。


丝萝小声嘀咕:“夫人这是不是吃了醋?”


叮咛用力点头:“早知道风裳来了会让夫人开窍,早就该纳个妾进来。如此一来,夫人对公子肯定十分的上心。”


“可我听说,以前夫人和公子就认识。夫人以前就一心思慕我们家公子,那也是长安城里出了名的。那时候可比现在上心多了,怎么嫁过来之后反而......”


“夫人家里遭逢大变,哪还能跟以前一样没心没肺的。不过我瞧着,如今是慢慢缓过劲来了。”


两人有说有笑地忙碌了起来。


而屋内,沐沉夕正大口咬下了一块猪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谢云诀忍了又忍,最后还是管教了她一句:“口中的食物咽下去再咬,没人同你抢。”


沐沉夕收敛了一些,但晚上多吃了许多,一直到肚子都有些鼓了,才停下来。


谢云诀无奈,执了她的手:“跟我出去走走。”


“平白的出去走什么?”


“消食。”他拉着她在谢府散步,“你呀,就是喜欢吃也不要吃这么多,小心撑坏了胃。”


一轮明月照在两人的身上,沐沉夕忽然鼻子一酸,小声道:“我娘以前也和我说过一样的话。”


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往自己身边拉了些许。


“我五岁那年,金国连同北狄犯边,两面夹击。二十万大军,围得雍关水泄不通。足足有一个月,雍关后来断了米粮。我那时候小,只记得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着今天能吃什么。”她抬头瞧着他,“不瞒你说,老鼠,蟑螂,蛇,能吃的我都吃过。或许你们自小长在长安的人会觉得恶心,还会说什么君子不食嗟来之食。真饿到那种地步,什么都能吃。”


她长叹了口气,努力让语气轻快些:“后来援军赶到,解了围。粮草也姗姗来迟,大家终于能吃上饭了。娘亲蒸了馒头,我一个人吃了五个。吃得太撑了,到了晚上太难受,生了病,最后全吐出来了。娘亲就一边照顾我,以后都不会再挨饿了,喜欢的东西可以慢慢吃,别一下子吃那么多,会撑坏胃。”


谢云诀低头看着她,眼中似乎有些泪花,又隐忍地褪去。


“所以那年在酒楼,我听到齐飞恒说,只是为了向我爹提亲,就故意扣了雍关的粮草做要挟的时候,是真的想杀了他。”


谢云诀薄唇微张,似是要说什么。


沐沉夕停下脚步,笑了起来:“我知道你又要说我莽撞,我如今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莽撞。长安有自己的规矩,可我自从七岁回来,就一直在不停地破坏规矩。原本可以轻易化解的事情也都搞得一团糟。回顾长安那十年,不枉费你以前骂我又蠢又坏,连我自己都想骂自己几句。”


谢云诀叹了口气,捧起她的脸:“以前我也有不对,年少气盛,以为自己博览群书通晓万物,其实什么都不懂。也不懂你。”


“那...你现在懂我了?”


“懂了一些。”


“那你觉得我...如何?”她抬头看着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倒映着漫天的繁星。


“还是昔日那个小傻瓜。”


沐沉夕撇了撇嘴:“你别以为我读书少,傻瓜和蠢货不都是一个词么?”


“说你是小傻瓜,你还来劲。”谢云诀捏了捏她的脸颊,负手向前走去。


沐沉夕回过神来,连忙追上了他:“那你是不是越懂我,对我就会多一点点喜欢?”


谢云诀无法回答她这个问题,因为他对她的喜欢早就刻在了骨髓里,不可能更多了。只是越了解她的过去,越是会心疼。


她问了良久也没等到回答,有些失落。


却忽然听到了一声:“嗯。”


她扯住了他的衣袖,笑逐颜开:“那以后我多给你讲讲我的事情。”


“好。”


舒爽的风吹起两人的衣袍,这样悠闲漫步的时光,谢云诀觉得,似乎是自己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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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寿宴在即,宫里的嬷嬷给沐沉夕量体裁衣,做了一身极为漂亮的粉色襦裙。


沐沉夕少女时对粉色的物件嗤之以鼻,觉得这颜色绵软无力。用桑落的话说就是娘们唧唧的。


如今瞧着也十分别扭,还是叮咛好说歹说才上了身。


自屏风里出来,叮咛和丝萝眼睛都看直了。叮咛的笑意都按捺不住,啧啧称赞:“夫人,您打扮起来真是国色天香。不都说长安第一美人是王家小姐么,可我怎么觉得她连我们夫人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如。”


沐沉夕嘴角抽动了两下:“你们吹嘘得也太过了些,我若是长安第一美人,以前怎么不见得有人思慕我?”


倒也不是没有,齐飞恒算是其中一个。但那人向来是个花花肠子,八成是图个新鲜。


叮咛腹诽,就她家夫人以前那个行事做派,哪个不怕死的敢思慕她?


说话间,外面进来通传:“夫人,二姨娘到了。”


“让她进来。”


叮咛小声道:“夫人唤她作甚?”


“她今晚要陪我去赴宴。”


叮咛和丝萝面面相觑,一转头,就看到丫鬟打扮的风裳走了进来。


沐沉夕眉头一皱:“妹妹,你这才几日未见,怎么又...又圆润了?这府里差点找不到你穿的衣裳。”


风裳也是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公子就喜欢圆润的。”


沐沉夕冷哼了一声,风裳的腿抖了抖,可戏是沐沉夕吩咐要作的,她也只好把一个得了宠不可一世的小妾扮下去。


沐沉夕撇了撇嘴:“若不是公子非要你去,你的身份本是不得列席的。所以到了那里千万别暴露自己的身份。被发现了,长公主可不会饶你。”


她顿了顿,又点了叮咛与她一同前去。


三人上了马车,一路上叮咛都一脸愤愤不平地瞧着风裳。


风裳自然不怕她一个丫头片子,可沐沉夕坐镇,她是半点心思不敢动。


而此刻的长公主府内已经是宾客云集,女眷和男宾被带到了不同的宫殿之中休息。在外面规矩森严,但长公主素来喜爱办酒宴,又不爱规矩,所以此处相较也自在自由许多。


没了拘束,众人便三五成群聚在一处,结交的结交,叙旧的叙旧。


世家的小姐们虽然暗地里争奇斗艳,但也都瞧不上小门小户出来的姑娘,这会儿都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说着长安城里的新鲜事。


左右也绕不开谢家的婚事。


孟氏旁支之女孟颜最喜欢探听长安城里这些事,用以作为谈资。她家中也姓孟,但是山东一脉的孟氏。说好听了是与长安孟氏源远流长,说难听了,基本扯不上关系。


但她父亲后来科举入仕,两相这才攀上了关系。


孟家近些年又有些式微,家主对这些旁支便多加照拂和培养。孟颜来长安两年,却十分喜欢与长安的贵女们结交,长袖善舞。


这会儿数她最为活络,她凑在王诗嫣的身旁:“姐姐,你可听说了近日谢府的秘闻?”


王诗嫣温和地笑了笑:“说是秘闻,我足不出户的,哪里知道这些。”


“听说啊,那位谢大人才娶妻没多久,便又纳了一个妾室。而这妾室,可是沐氏还未过门时候就养在外面的,听说还有身孕。”


“颜儿,道听途说的消息,可不能乱说。”


“这还能有假?!我家的丫鬟和谢府的马夫认识,他说的,那妾室一来,谢公子就成天往她房里跑。新婚妻子可是日日独守空闺,以泪洗面。”


齐飞鸾冷笑:“独守空闺,以泪洗面?听这两个词便知道不是真的,沐沉夕那个脾性,这也能忍?”


“不能忍又如何?俗话说得好,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她现在啊,哪有人替她撑腰?”孟颜满脸不屑。


☆、酒宴


旁人瞧着她说话有些粗俗, 眼神中闪过一丝鄙夷。不过话糙理不糙,她们也都等着看沐沉夕的好戏。


“我这落毛的凤凰,是不如哪只鸡?”沐沉夕大步走了进来, 扫了众人一眼。她余威仍在,众人顿时噤声, 不敢多言。


孟颜没有见过她,虽然听说过一些她以前的事情, 但也不以为意。


她只觉得, 一个母族只剩下什么功名爵位都没有的弟弟,夫君还不喜欢的女人,再强势能有多厉害?


至于郡主之位, 不过是皇上看她可怜罢了。长安城里大大小小的郡主少说也有十几个, 那轮得到她撒也放肆。


“我等只是在闲谈, 并未指名道姓。郡主怎么就自觉是落毛的凤凰了呢?”


“原来是你这只鸡在叫。”


“你——你怎可如此侮辱于我?!”孟颜气得浑身发抖。


沐沉夕挑眉瞧着她:“见到本郡主, 该行礼的好像一个都未曾行礼。长公主寿宴虽不拘礼节, 可也不是全然不顾吧。”


王诗嫣立刻起身向沐沉夕施礼,旁人也都低了头。


唯独是这孟颜,气不过,梗着脖子瞪她。


沐沉夕笑着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一旁王诗嫣软软糯糯答道:“回禀郡主, 她叫孟颜。”


“姓孟?”沐沉夕略略瞧了眼王诗嫣,这姑娘低眉顺眼的,心思倒是挺深。


人人都知道她和孟家的关系水火不容,这个时候说出孟颜的名字,怕也是有意挑事。


她可不像以前那般, 行事不过脑子。


“孟家倒是出了个有骨气的,很好。”沐沉夕上座,风裳站在了较为显眼的位置。


自然有不少人注意到了,毕竟这长安城里的千金小姐,家中也十分注重膳食,不会养出这么圆润的姑娘来。府里的丫鬟也有这般体形,但多数是粗使的,不会带出来见人。


风裳也很无奈,她也是这半个月里才更加圆润的。本想着自己要死了,能多吃一点是一点,原本还寻常的身形如今就成这样了。


沐沉夕呷了口茶:“不必拘礼了,都坐吧。”


众人这才敢落座,原本热络的气氛也冷峻了下来。话也不敢多说几句,一个个噤若寒蝉,低头不语。


沐沉夕扫了眼在座的这几位,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看来对于长公主此番酒宴的目的颇为清楚,尤其是这孟颜,更是一副要艳压群芳的架势。


倒是王诗嫣和齐飞鸾颇为低调,只穿了素色的襦裙。而孟家的嫡女孟珞甚至没有露面。这倒也寻常,毕竟如今裴君越的太子之位还不稳固。三家各为其主,眼下对于太子妃之位怕是还在观望之中。


沐沉夕只喝了几口茶,便留下了风裳和叮咛:“你们在这候着,若是酒宴开始了,便去寻我。”说着起身离去。


所有人只觉得压在心口的巨石这才松开,都齐齐呼出了一口气。


叮咛被其他小丫鬟拉着离去,风裳则在角落里吃茶点。


叮咛被拉远,便有相熟的小丫鬟问她:“叮咛姐姐,许久未见你了,你还好吗?”


“很好啊。”


“可我听说...你家夫人不是那么好相处的。”


“我家夫人挺好的,不像外面传言的那样。”


“那这么说......外室的事情也是假的?”


叮咛绞着衣服,夫人也一向没有禁止她说这些事,何况夫人确实是委屈。她想起夫人临行前对风裳说的话,若是长公主知晓风裳的身份,或许......


于是她一咬牙道:“这倒是真的,我以前以为我家公子举世无双,可谁承想,这成婚才多久,就已经这样了。”叮咛红了眼眶。


“谁说不是呢,你别难过了。终究夫人还是夫人,她一个妾室也越不过去。对了,那个胖丫头是谁呀,怎么没见过?”


“一个小蹄子。”叮咛撇了撇嘴,气不打一处来。见四下无人,小声道,“她就是那个妾室,缠着我们公子要过来。公子以前最守礼了,如今竟然破例将她带来了,你说是不是太荒唐了!”


小丫鬟们都露出了惊异的神情,各自嘀咕起来。


不一会儿,这消息便像是一阵风似的,暗自传遍了长公主府。


而沐沉夕那头,正在长公主府四处转悠。这里她以前常来,长公主和她姑姑以前是闺中密友,后来姑姑成了皇贵妃,亲上加亲。长公主开府前住在皇宫里,时常走动,连带着她也一同照顾着。


长公主的个性一向跳脱,与她的关系倒好似忘年交。所以沐沉夕后来也常来长公主府走动,她一向比较随性,长公主也不让身边人提醒她什么规矩。所以她都是来去自如,想她了,便过来瞧一瞧。


如今算起来,也好几年未见了。


沐沉夕原是想在酒宴开始前去见见她,可走到一半,远远便瞧见了谢云诀和一众世家子弟达官显贵在闲聊。


那行人越走越近,打眼一看,全是熟人。


从太子和几名皇子,到世家子弟,再到凌彦等人,齐全得不能再齐全了。


整个长安,怕是除了围猎,也只有长公主府能有如此盛况了。而围猎场上都是男子,唯独是这里,千金小姐们也会列席。所以长公主府酒宴,不少小门小户的人家也是能塞便塞,哪怕是自降身份献舞也要来露个面。


沐沉夕以往都是混在那群男子之中,耀武扬威带着一群人胡闹。今日还是头一次以女子的身份出现。


她原想避一避风头,可这些人眼看着就到面前了,避无可避,她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几人远远见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子走来,看那款款身形娇艳欲滴。


齐飞恒眼前一亮:“四殿下,您瞧着长安城里的姑娘,真是个顶个的水灵。”


四皇子也算是老成持重,笑了笑:“飞恒,今日是为太子殿下挑选良配,你应该唤他去看。”


裴君越闻言,笑道:“四皇兄莫要取笑,姑姑向来喜爱热闹,又爱替人撮合姻缘。我看十皇兄也还未纳妃,也可以掌掌眼。”


十皇子瞧了眼裴君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自然是要掌掌眼,免得取个母夜叉回去,那可有的受了。谢太傅,你说是不是。”


“十殿下慎言。”谢云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十皇子连忙赔笑:“玩笑罢了。”


谢云诀顿了顿,又瞧向裴君越:“太子殿下也不必忧心选妃之事,内子对此事也十分上心,帮着参谋了一些人选。她说,十分了解殿下的脾性,一定会为陛下选一位良配。”


裴君越心里五味杂志,她上心他的婚事,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恼火。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沐沉夕已经走到几人身前,盈盈施礼。


瞧见来人,在场众人都愣了愣。一个个偃旗息鼓,没有多言。


谁能想到,这水灵灵的姑娘竟然是当年那个一杆红缨枪,打得他们几日不得起身的沐家小霸王!


沐沉夕正要唤谢云诀,他却目不斜视径直向前走去。


她怔了怔,转身追了上去:“云郎,你等等我。”


谢云诀脚下一顿,这才正眼瞧她。方才那粉扑扑的一团物体靠近的时候,谢云诀根本瞧也没多瞧一眼。在他眼里,红粉骷髅,都是一样的。他向来不会上心。


他是怎么也没能想到,沐沉夕今日会穿了粉色的襦裙。


身后静悄悄的,离近了看清楚来人的相貌,不由得都有些晃神。


“沉夕?你...你今日这打扮......”


沐沉夕有意在众人面前给他面子,于是娇羞地捏着衣角:“夫君觉得好不好看?”


“好看。”


“那我以后多穿粉色。”


“嗯。”


谢云诀刚应了,感觉到身后的目光,又摇头道:“还是少穿。”


“好,夫君不喜欢,我就不穿。”


她这千依百顺的模样,让后面一群人都看直了眼睛。谢云诀有些后悔,早知道事先嘱咐一下那位嬷嬷,裁的衣裳不要那般招摇。


裴君越衣袖下的拳头攥得死死的,都快掐进了肉里。他僵着身子上前打招呼:“定安郡主今日也来了?”


沐沉夕转头瞧了他一眼,又福身施礼:“太子殿下万福。”


“免礼。听闻郡主对我的选妃之事很是上心,可愿意说说,都相中了哪家的姑娘?”


一说起这事儿,沐沉夕便打开了话匣子:“此事本是陛下交由夫君参谋,我也只是从旁提些建议。毕竟是国之大是,不敢独断专行。只是我同殿下也有些交情,比旁人了解一些,所以挑了一些,私心里觉得,殿下一定喜欢。”


“哦?你怎知我的喜好?”


沐沉夕想说,咱们打胜了仗去城里喝酒,挑姑娘的时候不就知道了?


但这话实在不体面,她瞧了眼谢云诀。


谢云诀也是满脸好奇,带着微笑瞧着她。可这笑容却让沐沉夕不寒而栗,不由自主地离裴君越远了些,凑在了谢云诀的身边。


“殿下这么问,是觉得我不了解你的喜好?”


“自然。你连自己的喜好都弄不清楚,又怎会了解旁人的?”


“那你说说看你的喜好。”


“我喜欢的女子,要有一双明眸,皮肤白皙,樱桃小口,杨柳细腰,但是不能有病态,要身体强健,最好精通骑射,会武艺,读过书。”


沐沉夕越听眉毛皱得越紧,脱口而出:“你不是喜欢珠圆玉润,身材凹凸有致的么?”


“我——我何时说过?”裴君越咬牙切齿。


“醉酒的时候说的,钟将军可以作证。”


谢云诀瞧着裴君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忍了笑意,喝道:“沉夕,不可无礼。”


沐沉夕回过神,立刻软软糯糯道:“妾身口不择言,知错了。”


“回去领家法。”谢云诀语气冷峻,却掩不住眼底的笑意。


“是。”


他背着手走在前方,沐沉夕亦步亦趋低眉顺眼走在后面。


裴君越上前,扯她衣袖。沐沉夕挣脱开,瞪了他一眼。他用口型道:“你被他拿了把柄?”


“没有,别挨着老子。”


“你别怕他,他欺负你,我替你做主。”


“少来,他没欺负我。后面你皇兄和臣子们看着呢。”


“看就看,我们俩的关系,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我都成婚了,避嫌知道么?再不走远一点,踹你下池子。”


裴君越咧了嘴,一脸坏笑:“我不信,那你装这半天不是白装了?”说着又去扯她衣袖。


沐沉夕忍无可忍,一脚将他踹进了一旁的池子里,嘴里还叫着:“太子殿下小心!”


裴君越趔趄着掉进了池子里,他熟识水性,扑棱了两下浮了起来。


谢云诀转过头,蹙眉瞧着沐沉夕,她一脸无辜。


后面的人却看得一清二楚,这么大的动作,谁人不知?


“太子殿下怎么落水了?”


齐飞恒正要指向沐沉夕,她深瞧了他一眼,齐飞恒顿时觉得喉咙发干,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沐沉夕柔声道:“许是脚滑了,几位殿下方才都瞧见了,可是如此?”


她这阴阳怪气的,比起以前那不可一世的模样不知道要可怕多少倍。就连年长许多的四殿下也不由得颔首道:“确实是太子脚下不留神。”


谢云诀瞧着那栏杆,这得不留神到什么程度才能从栏杆上翻出去。


沐沉夕嗔怪道:“太子殿下以后走路小心点嘛。”


裴君越也不敢把事情闹大,只好忍气吞声:“知道了。你们先行,我换身衣服。”说着扑棱着水花,以狗刨的姿势游去了对岸。


谢云诀瞧了眼沐沉夕那刚做完坏事满眼的得意,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牵了她的手,免得她再惹事。


落后许多的许笃诚暗自咋舌:“凌彦兄,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怕她了。连太子都敢踢下水,这换了个人,怕是早掉脑袋了吧?”


“你知道什么,太子殿下还未被封为储君之时两人就是好友了,那时候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太子殿下也给她摘下来。被踢下水算什么?”


“怎么听你这么说,太子殿下对她...”


“那是忠心耿耿。”


许笃诚忍俊不禁:“凌兄用词未免不太恰当。”


除此之外,凌彦也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当年的太子殿下了。只知道那时候沐沉夕颐指气使,让太子殿下做什么,他便做什么,从无半点违逆。


“可太子殿下不说,其他几位殿下为何也视而不见?”


“许是...习惯了吧...”


凌彦瞧着许笃诚一脸懵懂的模样,解释道:“以前沐氏长在陛下身边,一向是当公主一般宠爱。在几位殿下眼里,便也是当妹妹看待的。兄妹间打闹,都只是小事。”


“以前是这样,如今......”


“所以说,是习惯。”


凌彦这一点算是说对了,几位皇子倒还真是习惯了见她无法无天。方才对谢云诀那千依百顺的模样,看得他们浑身难受。直到她把裴君越踹下水,大家心里那股子别扭劲儿才缓过来。


而且他们揣摩着父皇的意思,是对这个定安郡主仍有情分在。不过是个小女子,他们也不想同她一般计较。


一行人入席,沐沉夕原是有自己的席位的,然而谢云诀一直牵着她的手不放,她只好与他同席。


叮咛也带着风裳一同出现,谢云诀瞥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压低了声音:“为什么她也在?”


“凑个热闹。”


难怪她一出现就在卖乖,这是做了亏心事。


他隐约也能听见窃窃私语的议论声,看来沐沉夕这风声也都放出去了。


不一会儿,众人都落座,长公主这才姗姗来迟。


她今日着一袭紫衣,雍容华贵气度不凡。众人起身行礼,长公主抬了抬手:“免礼,你们也知道,孤素来不喜欢繁文缛节。今日的酒宴百无禁忌,只需开怀畅饮。”


众人一同举杯饮下了第一杯,接着便是酒宴上各自客套互相敬酒。


长公主扫了眼沐沉夕,她正在给谢云诀夹菜。一想到最近长安城里的流言蜚语,长公主便来气。以前耀武扬威的,这会儿跟个受气小媳妇儿似的。


更让她生气的是,谢云诀以前是那般中正端方的君子,如今竟然公然将妾室带来了长公主府,平白脏了她的地。


于是长公主皮笑肉不笑地向沐沉夕道:“夕儿,你都回长安这许久了,怎么也不见你来拜见孤?”


沐沉夕闻言,连忙端起酒杯:“回禀长公主殿下,回长安以来诸多事情繁琐,太过繁忙,还未来得及前来拜谒,是我的疏忽,我自罚酒三杯。”说罢一口气三杯酒落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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