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利低骂了声。
周文嘲讽:“管不住下半身的玩意,活该。”
安利铁青着脸看过去。
周文唇边掀起的弧度不边,眼瞳黑黝黝的,看的有些}得慌。
安利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硬邦邦道:“文哥说的是。”
霍谌无视他们两个之间的暗流涌动:“你们不觉得处处都透着诡异?”
周文跟安利都看向他。
“艺人沾上潜规则会很小心,无论传的有多沸沸扬扬都死不承认,除非被锤死,铁板钉钉才发申明。”
霍谌挑眉:“那女的精心策划这一出,跟安子你的关系爆光,拖你下水,自己也臭了,通过你跟文哥蹭上我的热度毫无益处,杀敌一千,自损一万,傻逼吗?”
“她真想火,大可以私下跟你谈条件,要多少资源,”霍谌说,“或者干脆点,报个封口费。”
“更何况,”
霍谌稍稍顿了一瞬:“那女的想找安子,为什么不在刚怀不久的时候找,偏偏要等到六个
多月,肚子大了的时候。”
“很显然艺人跟母亲这两个身份,她更看重后者。”
安利眉头拧成“川”字:“那她是什么目的?”
周文把橘子皮g垃圾篓里,慢条斯理的撕着橘肉上面的白线:“只有一种可能,要钱。”
安利点根烟抽:“钱能解决是最省事的,她提了我就能打发,但她没提,不要。”
“呵,”周文轻笑,“那只能是因为……有人出的钱比你能出的要多很多,她选西瓜,看不上你这粒芝麻。”
有人?谁?林小珊后面的策划者?安利脑子里闪过什么,没捕捉到。
客厅安静片刻,霍谌突然出声:“安子,你现在去医院,想办法再做一次亲子鉴定。”
安利指间的烟一抖:“你是怀疑……”
话没说完手机就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很差的接通,听到了什么,表情变幻不停。
慢慢放下手臂,安利整个后心都是冷汗,他对上霍谌跟周文的视线,咽了口唾沫:“孩子不是我的。”
这感觉犹如死囚被赦免,重见天日。
霍谌的余光第一时间去看周文。
周文看着手里的橘子,过了会才掰开一片放进嘴里,声线清淡道:“是林小珊的电话?”
安利嗯了声:“她说今晚来找我就是要跟我说这个,还说没想到会发生后面的事,一会她就带上亲子鉴定报告澄清,哭的一塌糊涂,一口一个对不起,妈的,搞什么。”
霍谌啧道:“杀青了。”
周文眯了眯眼:“背后指使的人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名堂,索性直接叫林小珊把答案甩出来,一来是节省时间,二来是变相的告诉我们,一切都在ta的掌控之中。”
“林小珊连夜主动澄清,就是说明对方并不想把事情闹大,用意只是警告。”
安利被烟呛到,咳嗽着说:“我一个助理,能让谁费这么大周章?”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几乎是跟周文同一时间去看霍谌。
而霍谌不知何时放下了酒杯,面部阴云密布。
卧室里,霍谌拿着手机按霍骁的号码,按一半清除,改成发信息。
-把霍车暮怕敫我。
不多时,霍谌拿到号码打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略显沙哑的声音:“小谌。”
亲昵的像是父子之情没有隔断,也不存在多年不见。
霍谌看着床头柜上相框里的小孩,只有这样才能封住他内心正在膨胀的阴暗。
“一顿年夜饭而已,值得你们父子俩这么大手笔?”他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霍常骸澳愀缑挥型耆领会我的意思,我让他再联系你他不干,那我只好亲自来。”
霍谌:“你的目的是什么?”
霍常骸耙退,回来。”
一阵令人窒息的死寂之后,霍谌平静的说:“你疯了。”
霍趁话氲愣怒,仿佛是个和蔼的父亲对着叛逆的儿子,想教训又舍不得,很无奈:“小谌,你已经获得了戏子的最高成就,没必要在那个圈子里浪费时间。”
霍谌拿着手机的那只手浮起青筋,他冷冷笑了声:“关你屁事。”
霍橙匀幻荒眨温和道:“你身边最在意的就是三个人,小对象,经纪人,以及助理,我选择从三人里排序最低的下手,也只是点到为止,对你够宽容了。”
“别让我发现这个决定是错的,应该直接挑第一个。”
客厅里很静。
安利靠着墙一口一口抽烟,不管怎么说,都是他自身的原因。
周文一个橘子吃完了,手上是第二个,他凉飕飕的来一句:“以后能管住下半身?”
安利的面部被烟雾笼罩:“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卧室里突然传出“嘭”的声响,不知道什么倒在了地上。
接着是难以形容的沉寂,没有持续响动,反而更可怕。
安利跟周文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的猜测。
这次恐怕不是霍骁,是那位大人物。
安利站直身子:“怎么办?”
周文打给霍谌,意料之中的打不通,手机怕是又废了,他丢了橘子胡乱擦擦手:“让那孩子过来。”
紧接着又说:“你去接,快点。”
安利迅速掐掉烟出门。
章向唯在路上听安利说了大概,到地儿顾不上换鞋就直奔卧室,站在门口敲门:“霍谌?”
里面没动静。
章向唯耳朵贴着门说:“你开一下门,让我进去。”依旧没有什么回应。
章向唯心里发紧,他只见过霍谌在戏里发火的样子。
不知道有几分是演的,几分是真的,总之很恐怖,戏外没见过。
章向唯垂在两边的手有点抖,他求助的看向周文跟安利。
他俩都是一个眼神:有办法就不会把你接过来了。
“……”
章向唯焦急的杵了会,眼睛一闪,下一刻就咬牙掐自己大腿,疼出了眼泪,说话也带着哭腔。
“霍谌,我的腿撞到了门框,好疼。”
周文蹙眉,这法子不行。
安利也不看好,平时这孩子有个头疼脑热哪不舒服,老霍会心疼的呼噜呼噜毛。
现在他理智都没了,正处在封闭自我的境地,哪可能这么轻易就被牵动情绪,能不能听得见声音都是问题。
然而没到半分钟,卧室里面便响起转保险的声响,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