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看你的眼下的乌青,还有蜡黄蜡黄的脸,还说你不是没睡好?赶紧睡觉,睡饱了,养足了精神再说。”云梨推着李恩白到床边,然后给他按倒在床,盖上被子,凶巴巴的说,“快睡!”
李恩白看着装出一副凶样还是可爱的夫郎,眼神里的宠溺几乎化为实质,触碰着云梨的心。他拉开被子,“宝宝,上来陪我睡。”
云梨看着还算早的天色,有点犹豫,又有点心动,睡不好的又岂止李恩白一个人,他在这个院子里也是日日想念着。
看出他的犹豫,李恩白软了声,“上来吧,宝宝,没有你我都睡不踏实。”
他故意低沉下去的声音,带着钩子一样钻进云梨耳朵里,让他迷迷糊糊的脱了鞋子和外衣,爬到了床上,被李恩白一把搂进怀里。
“呼...”李恩白发出圆满的叹气,亲亲云梨的额角,“终于考完了...”
云梨也抬头亲亲他的下巴,“嗯,快睡吧,我陪着你。”
“嗯...”李恩白说两句话的功夫,眼皮黏在一起睡着了。连带着云梨也打着哈欠,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紧紧的贴着他,也睡了。
府试放榜比县试要晚一点,大概在考完结束的第三天,因此李恩白他们还有时间在石城里闲逛。
也有人趁机邀请其他学子举行诗会、茶会、棋会等等,但这样的人还是少数,大多数人都专心休息,等着放榜之后还要准备参加九月的院试。
李恩白想起来要买几个下人的事,第二天下午带着云梨到了人市上挑选,其实他是不喜欢这样买卖人口的行为,但他现在确实需要,也只能来买,顶多之后把卖身契还给本人就是了。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太阳偏西的傍晚了,人市上的人已经都不精神了,但他们还是挑到了两个合适的人,是一对夫夫,岁数在三十左右,看上去比较干净,男人的眼睛也有神。
“老爷和夫郎好眼光,这个男人是我手里最好的货,以前是大户人家的管事,主家落魄了才卖了一批下人出来,您二位要是看上了,一口价三十两,您就可以立即带走。”
人牙子死命的推销着,“您也转了一圈了,想必价钱您也有所了解,这个价钱绝对是最低价了。”
“还有他的夫郎,以前是专门伺候主母的,规矩是一等一的好,还擅长女红,厨艺也不错,两个人一起买更划算!”
云梨听到那个夫郎擅长女红和厨艺,就有点心动,他虽然会做女红,但并不擅长,现在家里的衣服都是直接去千绣阁让锦哥儿做的,他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人牙子看云梨心动了,更是努力的推销着,把这两个下人夸的天花乱坠的,还忍痛割肉一般,“这样吧,今天也快闭市了,您二位要是诚心想买,夫夫两个一共五十两银子!”
“要不是我想成交一笔,这个价我是绝对不会卖的,您二位可占了大便宜了!”
李恩白看出云梨的心动了,对人牙子的话置若罔闻,问那个汉子,“你夫郎得了什么病?病了多久?”
那个汉子看了眼李恩白和云梨,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夫郎,麻木的说,“如果您要买,就要把我们夫夫都买下,否则我是不愿意的。”
人牙子挥了挥手,“哎呀,这位老爷可不要瞎说,这个小哥儿好着呢,就是没吃饱,不想动,可不是有病的。”
“是吗?我看着倒像是要病死了的,四十两。”李恩白前半句话说的讽刺,还价也狠,直接砍了五分之一。
“哎?这可不行啊,老爷,咱不能亏本啊,五十两买两个人已经很便宜了。”
“三十九两。”李恩白淡定的继续降价。
人牙子负隅顽抗,“咋还降价了?您再加点也行啊,四十五行不行?四十五最低了。”
“三十八。”李恩白继续降价。
正好那个所谓饿的没劲儿的夫郎似乎是清醒了,咳嗽起来,面上不正常的潮红起来,眼看着就要背过气去了,汉子不敢说什么,只能抱着人拍背顺气,眼眶通红。
不等人牙子说话,李恩白直接道,“三十两,两个人,我带走,不然这个小哥儿可就熬不住了。”
那人牙子气的瞪了几眼咳嗽的小哥儿,这个丧门星,什么时候咳不行,非得这个时候出声,害的他少了八两银子!不过他也怕这两个人砸在他手里,只能可惜的出手了。
“成成成,三十两,您把人带走吧!”人牙子没好气的说,眼珠子却转的飞快。
李恩白嘴角的笑意不变,从怀里拿出三十两银子,“卖身契?”
人牙子看这个人是个精明的,不见契书不给钱,想坑一笔的想法也落了空,咬着后槽牙说,“您二位跟我来。”
拿到契书看了没问题,又问了两个人的名字,去官牙子那里办了手续,李恩白将两个人带走了。
“去医馆。”李恩白对车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