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馆。”李恩白对刘家车夫说。
车夫立即驾着马车赶往最近的医馆, 抱着又昏迷过去的小哥儿,那男人听见李恩白说去医馆的时候,脸上满是感激。若不是不敢放下小哥儿, 他肯定会给李恩白夫夫两个磕几个头。
“谢谢!谢谢!”男人嘴拙,只能说的出这两个字。
李恩白摆摆手,“不必客气, 先治病要紧。”
车夫对于石城的地形也算熟悉, 不多时就找到了一家大的医馆,李恩白牵着云梨, 那男人抱着自家夫郎,快步走进医馆。
“大夫, 麻烦您给看一看。”李恩白找了一名坐诊的大夫,让他给小哥儿看看。
那大夫也是头发和胡子都花白了, 看上去一副医术高超的样子,让男人抱着小哥儿到后面的诊室,把了脉却许久没有撒手, 那男人都紧张的快要晕厥了,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老大夫慢悠悠的放下手, “这位夫郎小产之后恶露未断, 兼之受了冻, 恐怕...”
老大夫说话的都慢悠悠的, 只是这话里的意思到让认不免悲切,男子更是悲从中来,“大夫, 求求您,救救久哥儿吧!求求您了!”
一个大男人哭的伤心欲绝,老大夫依然不慌不忙,“且慢慌张,且慢慌张,这位夫郎送来的还不算晚的彻底,有救的,有救的。”
别说是男人,就连云梨都高兴起来,“大夫,那您快救救他吧,他之前一直咳嗽,直到昏过去才停下来,不会伤了他的嗓子吧?”
“这是冻得发热了,喝几副药,发了汗,退热之后咳嗽的症状也会减轻,现在老夫先给这位夫郎扎几针,还请各位移步。”
一般的大夫扎针的时候都不愿意被人看着,因而李恩白他们也没有异议,一起走到诊室外面,隔着门帘等待着。男子更是想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停的在门口这方寸之地来回转悠,看得云梨眼睛都快出现重影了。
“双忠哥,你冷静一点,久哥会没事的!”云梨安慰着,但言语的力量过于苍白,双忠还是不停的转着,仅仅是回答云梨的时候停下来了一下。
李恩白搂住云梨,“让他转吧,他心里头着急,又别无他法,只能靠行走让他舒服一点。”
云梨就拦着他了,毕竟里面的人是双忠哥的夫郎,担心是不能避免的。幸好,老大夫说话、把脉都慢悠悠的,扎针也意料之外的快,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你们可以进去看病人了,不要动病人身上的针,该拔的时候老夫会过来拔的。”老大夫那布巾擦了手,“您三位之中,谁与老夫去抓药?”
“我们两个吧,双忠去看着你夫郎。”李恩白安排着。
双忠赶紧应了一声,掀开门帘进去了。李恩白和云梨跟着行动也是慢慢的老大夫去前面药柜上抓药,老大夫写了一手龙飞凤舞的草书,李恩白勉强能看清一两个字而已。
他心里想,原来华国的大夫从这么早开始就已经有自己独特的字体了?银河系的记载是二十一世纪的华国大夫各个会写一手狂草体,除了本人别人都看不出的那种。
老大夫的字很狂放,非常特别,虽然看不懂他到底写了啥,云梨和李恩白还都挺喜欢看他的字的,嗯...就是有种猜字谜的快乐感。
开了药方,老大夫让药童去抓药,那药童却头疼的说,“师祖,我还没有学会认您的字,您跟我口述吧,这药方我不认识啊!”
老大夫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药童,“你这个小子,又偷懒了,都学了五年了,怎么还不会认字?!”
药童乖乖挨骂,听到老大夫报药名的时候又能熟练的将该种药材的分量抓出来。这就是大夫们的另一个绝技,徒手称重,误差绝对不超过一克。
李恩白看得津津有味,在兴隆镇他可看不到这么功底扎实的药童,就看这一手抓药的速度和准确程度,就不是一般人能练出来的。
他曾经在看宋朝历史的时候看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其中有一本是将大夫这个职业的,没有从专业的角度去讲大夫是什么样的,而是讲了一些做了大夫才能发生的趣事。
其中就有徒手称重和自练成才的狂草字体,令李恩白印象深刻,总算在这里见到了,也算了了他的一件好奇。
等老大夫和药童配合着抓好了药,拿去一副煎上,其他的都给了李恩白,“一共七副药,每天一副,晚饭前喝,七天之后来找老夫复诊。”
李恩白和云梨面面相觑,心里算了算时间,不太确定是否一定能过来,“这...我们尽量吧,辛苦您了。”
他们是来考试的,并没有在这里多留几天的想法,一开始预计的二十天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天,后天放榜,放榜之后李恩白要去衙门登记,还要一天的时间,然后他们就打算立即回家的,那样到家应该在四月二十五号左右,也就是来回一共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