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说话。
坐在对面的人先开了口。
“桑桥,我没有生气。”
傅行舟似乎有些无奈,声音却很温和,“就算生气,也不是对你生气。”
桑桥一滞。
傅行舟却似乎并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他拿过汤匙,将桑桥空了的碗里重新添上了一碗汤,“晚上不要吃太多,撑到了容易睡不好。”
桑桥怔怔的将汤接了过来,然后从傅行舟手里接过勺子,顿了两秒:“你……不吃吗?”
傅行舟摇了摇头:“我不饿。”
桑桥端着碗,怎么都吃不下去,又将碗放回了桌上,不太肯定的问道:“傅行舟,你是不是很累啊?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傅行舟喝了一口桌上的麦茶:“没有,你好好吃饭。”
桑桥还哪里能吃下去。
放下筷子站起来绕过桌子跑到傅行舟旁边的宽凳上一屁股坐了下来,忧心忡忡的上下左右瞧了傅行舟一遍:“你不舒服的话要说出来的呀,你看上去都很疲劳了,这样肯定不——”
桑桥余下的话全数被封在了一个长吻里。
国外的沐浴乳不是栀子香味,傅行舟身上便只余下了很淡很淡的一点皂角味道。
裹挟着渗在西装里的冬日的寒意,将桑桥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可傅行舟是暖的。
他的亲吻也是暖的。
屏风遮住了其他所有客人的视线。
傅行舟亲了够本才将人放了开来,伸手帮怀里的人拨了拨额前的碎发,低头犹觉不够的在桑桥唇角上又吻了一下。
桑桥肺活量远差傅行舟数倍,被亲得连眼角都泛起了红,喘了好半天才回过气来。
温热的吐息就在耳侧。
桑桥听到傅行舟缓缓开口。
“能感受到么?桥桥。”
傅行舟将人揽过来,擦着桑桥的耳边,“你担心我,我也同样非常担心你。”
傅行舟轻轻咬了下桑桥细嫩的耳垂:“我会担心今天我的桥宝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生病,有没有人来惹我的桥宝不开心,我的桥宝有没有健健康康,快快乐乐。”
桑桥觉得鼻子好酸。
可是这么大的人哭鼻子是一件很丢人耳朵事情。
傅行舟压着桑桥的后脑勺,将他按在了自己怀里,无比温柔道:“所以我永远不会生桥桥的气。但我还是会觉得没有保护好你,让你伤到自己,是一件让我无法自我原谅的事。”
“所以。”
傅行舟低头吻了吻桑桥的发顶,轻轻笑了笑,“为了你老公,桥宝以后不要再伤害自己。谁欺负你了,我去给你报仇,我们欺负回来,嗯?”
桑桥没有说话。
既没有同意,也没有不同意。
只是过了一会儿。
傅行舟肩膀内侧的衣服氤开了一片淡淡的水渍。
当然。
直到当天晚上被傅行舟送回节目录播大楼。
桑桥也没承认自己偷偷哭的这件事。
不仅不承认,还超凶的威胁傅行舟。
说如果傅行舟敢泄露这件事出去,他就要去睡一个月的书房,让傅行舟独守空房。
傅行舟:“……”
傅先生也并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表示同意。
作为同意的报酬。
桑桥又多亲了傅总裁两下,才下车跑回了节目楼。
傅行舟的车牌号在北城几乎为媒体所熟知,而他在北城的行踪一般也没人敢拍。
一直等桑桥颠儿颠儿的进了楼内。
傅行舟面上温和的神色才顷刻间阴了下来。
他拿出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raven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那边很明显时差也没倒过来,很快就接了起来:“老板晚上好,老板娘今晚睡这么早?”
傅行舟沉着声音:“桥桥状态不对,你去查查最近方予洲和桑重德的动静。”
raven收了玩笑的意思:“桑重德我今天回来之后刚去看过,他正觉得投资成功暗自高兴,应该不是他。我现在去查方予洲。”
傅行舟嗯了声。
raven想了一下:“老板,除了方予洲,我今天还听说了一件事,应该也和桑先生有关。”
傅行舟:“说。”
raven道:“江铃重工的江家您有印象吧?桑先生今天把江家小孙子的手给卸脱臼了,江老似乎很生气,刚刚电话还打到我这里问我桑桥是谁。”
傅行舟的语气冷极了:“是么。”
raven给傅行舟当了多年的特助,比谁都清楚自家老板的行事作风,在心里默默的给江同上了根香后果断道:“老板,娱乐圈里没有不透风的墙。方予洲的事明早我给您结果。”
傅行舟道:“还有。”
raven:“老板您说。”
傅行舟道:“就算这次和方予洲无关,也把他从桑桥身边弄远点。如果他不要钱,就用其他方法。”
raven点了点头:“我明白,老板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