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他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谷阳一个“卧槽”破口而出,这份震惊简直堪比诈.尸啊。
高炎又解释道:“今天小浠酒驾差点撞上他,被我给堵住了,我也走近了才发现是他,然后还没来得及说两句话,就晕倒了。”
谷阳摸着下巴,十足的马后炮:“我就说嘛,你怎么会这么猥琐地霸王强上弓,那你可以去查查是谁做的了。”
高炎点点头:“等他醒了我先问问他愿不愿意说,现在不需要给他吃什么药吗?”
谷阳讶异地看了他一眼,高炎有时候绅士起来,根本不像是黑道出身的人,查个事情居然都还要问人家愿不愿意……
于是忍不住调侃道:“还吃啥药?我这里助兴的药有好几种,你想要哪种?”
高炎一个眼刀子就扫了过来:“皮这一下你很开心?”
谷阳拍拍自己的胸口,好怕怕哦:“他现在睡一觉恢复体力就好了,没啥事儿就别打扰我泡妞了,记得把钱打到我账户上,走了哈兄弟。”
待谷阳离开后,高炎才重新将目光放在了简守的身上。
他就这么看了他很久。
简守醒来的时候,已经天色渐晚了,他的胃疼得厉害,抓心挠肺地疼,以至于让他短暂地忽视了自己的处境。
直到高炎端着补汤走进来的时候,简守才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是高家老宅。
高炎看他捂着肚子,立即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担心的问道:“哪里不舒服了?是胃疼吗?”
简守苍白着点头,细声细气地说:“我太饿了。”
高炎看到他可怜巴巴盯着碗的模样,竟觉得过分可爱,把碗拿起来就准备亲手喂他。
可青年似乎不太好意思,耳垂泛红,急忙自己接了过来:“我自己可以的,谢谢你了!”
他说谢谢自己,高炎却觉得羞愧,今天自己的弟弟就差点意外杀了他,他张了张嘴:“你还记得我吗?”
这汤炖得很香,喝进胃里后觉得整个身体都暖和了起来,简守埋着头:“嗯,还记得。”
听着青年这么爽快的回答,高炎很开心,他以为他会想和自己撇清关系,那么再纠结当初少年为何会离开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高炎抽出一张纸,十分自然地帮青年擦了擦嘴:“慢点喝,别呛着了。”
青年的脸颊开始浮起红晕,看得高炎心中一疼,这么纯.情的人为什么会遭遇那样的事情。
高炎先道了歉,今天车祸的事情他并不打算瞒着青年:“对不起,今天我弟弟因为酒驾差点撞伤了你。”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诚恳,简守低垂着眼帘,他以为高炎会将这件事情敷衍过去的。
可是只是酒驾和撞伤吗?简守开始怜悯高炎,竟然连自己的弟弟都分辨不清吗?还是说因为心存包庇,所以百般托词。
简守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变得通红,眼眶里眼泪摇摇欲坠,眼中似有无数的委屈无法倾诉。
高炎一下子就慌了,他将简守手中的空碗接了过来,三十岁的男人竟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有些语无伦次:“对不起,我知道这件事情怪我们,是我没有教好弟弟,你别哭……”
简守哽咽出声:“我觉得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你们的,救了你们后躲得远远的不说,偏偏还是能碰上,一个个的都要欺负我。”
青年控诉的声音就像是生生地挠在了高炎的心上,细细密密地发疼。
同时高炎也在快速地分析简守的话,意思是说殷重已经遇到过青年了,并且还……欺负了他?
高炎的眉头紧紧地皱起,和着青年身上暧.昧的痕迹,他不得不想到那方面上去,他一直顾忌着青年的感受才没舍得就这样掀开他的伤疤。
但是他没有想到,带给青年伤害的人会是殷重。
在他的心目中,自己的兄弟绝对不会是用这样下三滥手段的人,一定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你能给我说说昨天发生的事情吗?”
青年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开始不停地往下落。
他似乎对这件事情十分的难以启齿且愤怒,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离开。
高炎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无理,这件事情他可以去查,也可以直接问殷重,为什么要让青年再次回忆那么痛苦的事情呢?
他一把抱住简守:“对不起对不起,我不问了,你现在还很虚弱,就算讨厌我们也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宽大的手掌抚在他的后脑勺上,安慰般地揉了揉:“你放心地在这里休息,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简守靠在高炎的胸前,抽泣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牙齿咬在嘴唇上,又松开了。
过了一会儿高炎再低头一看,就发现青年靠着自己又睡着了。
真的是太累了啊,他其实很想脱掉青年的衣服查看一番,他很担心他受了伤。
可是高炎却不敢再惹他厌烦了,只好小心翼翼地将青年放进了被窝里,看着他沉沉睡去。
阳台上,纱帘随着晚风微微地飘摇,高炎点燃了一根烟,熹微的火光在指间明明灭灭。
他拨通了殷重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