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毛巾,走过去勾住了殷重的脖子:“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弟弟?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没有告诉我啊!”
殷重一把搂过他劲瘦的腰,吻了吻他撒娇的嘴唇,堵住了他的谴责:“你想知道些什么?”
说着就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双双倒在了床上:“想听故事,就要给我报酬。”
简守的一双桃花眼,笑成了月亮弯弯,吐出了一口轻薄的热气:“他们都笑我傍上了一个大人物,却还依旧是个三线小明星。”
“你说说要不是我一直推戏,天天陪着你,至于这么寒酸吗?”
殷重被他勾得浑身泛热,一只手掐住简守腰上的肉,将他往自己身上拉,真是个妖精!
“嗯,我殷重的人哪能这么可怜,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手上速度却一点都没有慢下来,很快两个人就坦.诚相待了。
简守如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抚摸在了殷重胸膛上那可怕的刀伤上,眼中的心疼简直要溢出来了。
他的语气温柔得如水中荡漾的粼粼月光:“你知道的,我不求其他的东西,我只想了解你的过去,然后和你好好的在一起。”
殷重的心跳突然加快,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最深处的灵魂,这个人总是能一次又一次地让他感动。
殷重将手掌放在简守光滑白嫩的脸颊上,就像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你想要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炙热的硕大沉入了简守的身体内,多年前的故事也倾注在了他的心间。
他紧紧拥抱着自己的心上人,主动地承受着他给的所有,喉咙间吟出甜腻的喘息,他依赖他、他信任他、他也爱他。
第二天一早,简守就和殷重一起去了机场。
站在接机口的时候,简守还在揉着自己发酸发软的腰,一脸的苦色。
殷重还真的是说到做到,讲完一个故事就做了一次,早知道昨晚就少听点故事了。
殷重好笑地看了简守两眼,一把将他揽了过来:“怎么,还在不舒服吗?是谁昨晚一直喊还要听的?”
简守嗔怪地瞥了他一眼,眼尾还有春光的余韵,无意间的一个小小举动都能撩得人心底痒痒。
殷重舍不得这样的简守被别人窥见,所以也乐得他少去拍戏。
摸了摸他柔软的发,殷重按着简守的脑袋就吻了下去。
机场间人来人往,有不少人向他们投来了惊异的目光,这是殷重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么真性情的举动,不知不觉间简守已经让他改变了很多。
简守倒是不怕什么,他只是惊讶殷重愿意这么做。
眨了眨扑闪的睫毛,闭上眼睛爽快地回吻了过去,两个人就这么吻得难舍难分,俨然是两个情到浓时、情不自禁的小情侣。
“啪嗒!” 高小浠松开了手中的行李杆,任凭它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心情在一瞬间由百尺高空跌入了万丈深渊。
他一个人在国外生活了四年啊,忍受了所有的寂寞,忍受了所有的思念,他激动得一晚上没有睡觉,他要在见面的第一刻就和哥哥来个大大的拥抱。
可是现在他得到了什么呢?
殷重明明说过他才是最重要的,会等他回来的,为什么现在却跟别人在一起了呢?他还和他拥抱,他还和他亲吻……
高小浠露出了个要哭的表情,眼里全是疯狂的嫉恨之色。
他会杀了他的,他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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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变动都来得那么的毫无预料,简守在大雨滂沱的日子被赶出了殷家大宅。
他的手里抓着一纸合约,里面全是补偿的条款。
多么庞大的财富啊,多么感人的恩赐啊,全部都压得简守喘不过气来。
冰冷的雨水砸在脸上、身上,也将白纸黑字淋了个通透。
简守抹了一把僵硬的脸,脑海中浮现出了殷重那张冷漠无情的脸。
他坐在雕花木椅上望着站立的自己,却还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扶手,扔出的合同如一片枯叶坠落在了简守的脚步。
然后在轻描淡写地说出绝情的话来:“我们结束了。”
简守蹲下去捡合同的动作瞬间就定住了,他看着这样殷重,既觉得他陌生至极,又觉得这就是他本来的面目。
他终于知道了初见时为什么会耳熟殷重的声音,因为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其实是在酒店的电梯里。
同样这冰冷的声音,同样这淡漠的眼神,他殷重从一开始就很看不起他。
可简守还在做着垂死的挣扎,他仰头盯着殷重,表情不甘得很可怜:“你说过喜欢我。”
殷重站起来,不再朝他施舍一个眼神:“因为我厌倦了。” 只留给了简守一个薄情的背影。
所以,人啊,喜欢的时候是真的喜欢,不喜欢的时候也是真的不喜欢了。
简守低笑了一声,清丽的眉目在风雨中更显冷冽,他撕碎了手中的一纸合约,看它们洋洋洒洒地化为乌有。
他离开的背影,就像是苍茫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飘摇不定却又很勇敢。
简守可以很努力地告诉自己,不要一直难过、不要再想殷重,他应该把这次抛弃看做新的开始,他离开了殷重也可以活得好好的。
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只是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最为惨烈的死亡。
所以怎么可能不恨呢?怎么能够不恨呢?
在受尽折磨后,终于死去的那一刻,他想要,重活一次……
然后,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