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是欢.爱的情景, 赤.裸和炙.热的躯体交缠在一起, 男人把着那双修长大.腿,有力的五指在如雪的肌肤上留下了粉红的印记。
一次又一次的进攻,撞击的是身体、贯穿的是灵魂。
青年躺在柔软的床中就如陷入了泥沼中,每一次接纳就要向下沉溺一点,他伸出双手带着哭腔道:“殷重你抱抱我,我害怕。”
怕什么呢?怕你抽身而去, 留我独自彷徨。
男人听话地俯下身体, 两人的交.合之处又深了几分,青年嫣红的眼尾终于浸出了一滴苦楚的眼泪。
但也总算被男人抱进了怀里, 紧贴的胸膛之下是鲜活的、为对方跳动的心脏。
男人带茧的手指抚去了他眼角的泪, 低声安慰道:“别怕……我一直在这里,哪都不去。”
可语气中渐渐的就带上了一丝蛊.惑的意味:“阿守,你想不想听我的故事呢?”
“想……”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愿意倾听。
“2008年那场帮派之争从金湾码头一直交火到了南平街口,一刀捅在胸口, 我差点就死在了那里,是高炎舍命救了我……”
宽大的手掌覆在了简守的双眼上,带来了无尽的黑暗和绝望。
低哑的嗓音仿佛在嘲笑着简守的不自量力:“所以,我怎么可能为了你, 而杀了高小浠呢?”
“舍弃他就是忘恩负义,舍弃你却是轻而易举。”
简守一下子就崩溃了, 滂沱的泪水决堤而出, 打湿了男人的手心。
他拼命地想要扒开那只手, 想要逃脱男人的钳制, 可是不管他如何的用力,都只是越陷越深而已。
耳畔出现了其他陌生的声音,简守的四肢被绳子束缚着,他们在讨论应该如何玩.弄他。
然后殷重抽身离去,其他人一拥而上,彻底将他卷入了深渊下的地狱里,最后尸骨无存。
他们在他的身上驰骋,他们把他当成了玩具,他们说着下.流侮辱的话,折磨和疼痛灼烧他的所有神志。
他们碰了碰他残留的微弱鼻息,说出嘲讽和残忍的话来。
“殷重玩.过的人就是不一样,这么久了都还活着。”
“但是他不要了的人,也只有……死路一条。”
意识的深海里,寂静无波。
【三三,原主重生的所有意义,就是复仇吗?】
【你又忘记了,你就是原主啊,欢迎来到新的世界…】我的大人。
一双宛如鬼魅的般的眼睛猛然睁开!
眼睛里可怖的血丝,顺着紧缩的瞳孔向四周蔓延,盛不住的眼泪统统滚落了下来。
可是他竟然……看到了阳光。
僵硬的四肢渐渐找回了灵魂的注入感,简守伸出手挡住了眼前的阳光,实在是太过刺眼了。
纤白的五指在脸上投下了阴影,金色的光在指尖之上跳跃,简守张大了嘴,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喘息声。
他突然翻身而起,跌跌撞撞地跑入了狭小简陋的卫生间里。
边角残缺的镜中,是少年人的模样。
浅短的头发透着清爽的气息,精致的眼尾眉梢透着年轻时的张扬,双颊上还带了一点可爱的婴儿肥。
简守颤抖着摸了上去,指腹下鲜嫩的皮肤触感真实,那是他可又不全是是他。
他又手忙脚乱地将自己脱了个精光,露出了一具完好无缺的身体,纤细的骨骼、漂亮的皮囊,上面没有任何伤痕和血迹。
微风拂过躯体的时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冷,而不是死亡时的五感尽失。
房间里的陈设分明是他还未去读大学时租赁的廉价房,脸上的光华也分明是还未经历任何打磨的稚嫩模样。
简守突然癫狂地大笑了起来,身体抖成了筛子,他不断地抚摸着自己的脸,摸着摸着就触碰到了纵横的水迹。
他浸润在水里的眼睛,散发出了强烈而夺目的寒光。
他望着镜子中的自己露出了一个诡异的浅笑,慢慢的,微笑变成了单纯良善的样子,眼睛里也收敛了所有的光芒,还有仇恨。
只不过是一瞬间,他就变回了那个年少时的简守。
打开水龙头,看着水流在指缝中流失,然后再缓慢地、一下一下地擦去了自己脸上还未干涸的泪痕。
他的演技真的很好,可是他们都不相信,那么就让复仇来证明吧。
2008年夏,简守重生在了高中毕业后的那个暑假。
那时候的他刚刚收到了s大的录取通知书,虽然没有人可以同他一起分享喜悦,但他仍然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
那个时候的他还不认识殷重,如果说从现在开始,他不去读s大、不签约zg、不进娱乐圈,也许就会避免前世的灾难,一辈子平安顺遂。
可是,他真的能忘却前世的种种,真的能活得开心吗?
不,永远都不可能。
他被架在草垛之上,一把火无情地落下,仇恨已经将他灼烧得面目全非,他再也不可能是之前那个什么都不懂得,只晓得与他人为善的简守了,
他内心中磅礴的痛苦和恨意,每时每刻都在告诉他,重活一次就是为了找到那些人,然后在自己灰飞烟灭的那一刻……
把他们都,拉下地狱!
金湾码头、南平街……帮派之争?
哈哈哈哈哈,殷重,这一世换我来靠近你,换我来利用你,我会通过你接近高小浠,找到那三个根本看不清脸的男人。
所以,救你的人将会是我,而我偏偏也要高炎活着,高小浠在乎的东西,在乎高小浠的人。
我都要一样一样的,统统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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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枪鸣,响彻了金湾码头。
殷重没有想到他们还会有这么多的枪支器械,再强壮的身体、再厉害的作战技巧,都抵不过一颗子弹。
于是他立即下令:“撤,往南平街跑!高炎,快回来!”
高炎不甘心地扭断一个人的脖子,然后跳上了殷重的车:“就这么被他们追着打?!”
殷重猛地一踩油门,就朝对他们开枪的人冲了过去:“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兄弟们手上都没有带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