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是恰好路过,举手之劳而已。”白泽道,“这事情不是你现在的能力能管的,你还是暂且先回去吧。”
周异听到这句话,像是松了一口气,也不多废话了,知道这祠堂里的东西现在的自己还对付不了,又朝白泽行了个礼,也不废话,转身便走了。
当然,走的时候还不忘多看了白泽与林梢几眼。
林梢看他走远了,拉着白泽便问道:“刚刚是怎么回事啊?”
“我们也先回去吧,回去我跟你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白泽摸了摸他的头,“不怕。”
虽说白泽这么安慰他,但林梢离开老祠堂的时候,还不忘抬头看了看矗立在那儿的供神雕像,他心情有些紧张。刚刚那犹如实质的黑气让他想忘也忘不掉,而这黑气全是从这雕像身上冒出来的。
在手电筒照射的灯光下,那鹿蜀雕像虽说已经陈旧了,但是雕刻的样子依旧很精细,栩栩如生。
难道真像邻居们所说,是供神生气了吗?
林梢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和白泽回了家,就等着白泽和他解释。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人是不会变成的鬼的,”到了家之后,白泽也不和他卖关子,直接说道,“但世间总有很多负面的东西,人一多起来,便要争斗,要生许多不该生的欲-望,要生怨,生恨。
久而久之,这些看不见的东西蓄积地多了,就有了实质,便成了鬼。你今天看到的,便是怨气生的鬼。这东西其实一直在,亘古至今都没有消失过,山海界很多年前乱的时候也有很多的,现在山海界很少了,人界却多了起来。但一般人是看不到的,阴暗的东西一到晚上便活跃起来,害人能让它更强大,与之相对应的,人界也有特殊的人来对付它,道士就是其中一种,刚刚看见的那个人,就是个有点料的真道士,虽说还年轻能力不足,不过算是天赋不错的了。”
那黑色的雾状触手,原来就是那个道士口中的怨鬼。
林梢想了想,有点害怕,又往白泽那边靠近了一点,接着问道:“之前工地里发生的事情,其实都是怨鬼在作祟?”
“极有可能。”
“那白泽刚刚是把那里的怨鬼都消灭了吗?厉害。”
“没有那么容易,它只是暂时被压下去了,”白泽摇了摇头道,“这样已化为实质且这样庞大的怨鬼是极难被消灭的,特别是在现在的人界,它的力量是源源不断,这种情况下只能镇压。我只能暂时压制它,恐怕过几天它又要冒头了,不过那叫周异的道士接了单子,也不能撂挑子不干,他该是要请其他人帮忙了。”
“哦……”林梢消化了一下这信息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连忙问道,“那为什么那怨鬼是从供神雕像上冒出来的呢?那供神不是鹿蜀吗?怎么会和怨鬼有关系?”
白泽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世界观再次受到冲击的林梢又陷入睡不着的境地了,他一会儿想想那黑气,感慨一下居然真有会法术的道士,一会儿又想到那陈旧的鹿蜀雕像在灯光下吓人的样子,只好躺在床上裹着被子顺便拉着白泽的手哼哼唧唧地就是不让他回系统。
“让你花点积分兑了那可以隐身的东西白天去,结果非要晚上去,还是吓到了吧?”白泽觉得好笑,坐在他床边轻轻地拍了拍裹着厚被子的林小汤圆,捏了捏他的鼻子,“叫你不听我的。”
“我舍不得积分啊,再说了,这回我去的也没错呀,”林梢犟嘴,“要不是晚上去,还见不到这么多东西呢。”
“还跟我犟嘴?那我回系统了。”
“不要!”林梢连忙去拉白泽的手,缩在被窝里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并且很不争气地说软话,“先别走。”
他这个样子,白泽哪里走得了。只能留下来,抱着哄着让他睡着了。
他睡着了之后样子便很乖,缩在被子里,一脸不设防的样子。白泽看着心里总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可林梢好不容易睡着了又不能吵醒他,只能轻轻抱着宠着,让他晚上做个好梦。
一早上天光大亮,林梢看到屋子里都亮亮堂堂的又硬气了起来,仿佛昨天晚上拉着白泽死活不让走的林小怂根本不是他。
吃完早饭的他还是先去了一趟山海界,把小饕鬄的日常投喂任务给做了,然后找到狌狌族长,给他送了几瓶酒,又不忘给它道谢。
“昨天晚上遇见怨鬼了,可吓人了,”林梢道,伸手把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扯出来了,“还要多谢它帮了我。”
他又不笨,白泽之前和他说过,万年迷谷树辟邪,昨晚那黑气碰都不敢碰他,虽说有白泽在,但也有这项链的功劳,狌狌族长该是未雨绸缪,才把这东西早早地就送给了他。
狌狌族长懒洋洋地躺在树上喝着酒,听着林梢的话,回答道:“人界好东西多,但不干不净的脏东西也多,怨鬼只是其一罢了。你又傻,若不预备着点,迟早叫人给害了。”
林梢哼了一声,懒得和它计较这口头上的事。他把自己昨天晚上拍的照片给狌狌族长看了,确定了这确实是鹿蜀没错,又把昨晚上发生的事情详细和它说了说。
“怨鬼为什么会生在鹿蜀雕像上,真是想不清楚。”林梢叹了口气,“老辈人常说,老祠堂一直保佑着我们,没想到那里却有这么强的怨鬼,也真是颠覆我的认知了。”
虽然之前白泽在说到鬼这个话题的时候模棱两可的态度让林梢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看到一只恍若黑化一样的鹿蜀雕像的时候,还是很吓人。林梢自觉现在自己的心理接受能力已经很强了,想起昨晚的事情还是有点害怕。
但于此同时,他心里的疑惑也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