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咳嗽了一声:“范二哥,你昨日看错了,我和阿泠昨日没发生什么。”
“可……”范大勇坚信自己眼睛看见的,不过说了一半,看见阿泠茫然的眼神,和初三淡定自若神态,他忍不住怀疑起自己的眼神。毕竟他也没进去,只在门口远远的望了几眼。
阿泠见范大勇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看着他道:“范二哥,当务之急,我们还要稳定民心,关于取消赋税的告示最好早日张贴。”
这赋税就指的是前些日子杜方才一定要收的人头税。
提起正事,范大勇收起八卦之魂:“我马上就找人张贴,还有不到一个月过年了,总得让百姓过个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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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范大勇说完正事,阿泠和初三走出了厅堂,穿过走廊,阿泠突然定住了脚步,她看向初三,目光有些复杂晦涩,初三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阿泠,怎么了?”
阿泠沉默了一会儿,发音特别清晰:“初三,其实范二哥刚才有句话说的很对。”
初三心里升起一个不妙的念头,像大锤悬在了他的头顶,他嗓音喑哑:“是什么?”
阿泠笑着望着他:“你年龄也不小了,若是有喜欢的女子,先成家在立业也挺好的,我会祝福你。”阿泠从前只当初三是报恩,可她有眼睛,近来初三对她的好她不是看不出来。
似乎有别的感情。
可是她注定会辜负他的。
阿泠觉得这件事要早些说清楚,她们可以是亲人是朋友,可是她不可能嫁给她的。
阿泠咬着唇,尽可能让她显得云淡风轻:“初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千万千万别对我抱着不切实际的心思。
心像是被什么攥紧了,滴出淋漓的鲜血来,初三垂下眼,握紧拳头,俄顷,才抬起头,刚好看见阿泠的眼睛,那双像葡萄一样水润晶莹的眼睛。
长在胸口处的伤忽然就被治愈了,他轻声说:“我知道了。”
你想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若是你觉得我对你的喜欢我成为负担,我便好好藏起来,不让你察觉到一丁点。
阿泠见初三的脸上没有勉强之色,心里默默地松了松,若是可以,她不想伤害他的,可是给不了人家的东西要早说。
她不可能全心全意去爱去相信一个人,即使她想这么做,她也做不到。
“我去做事了。”初三说,“山匪的事情,最好还是在年前处理完,以免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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珙县西南四十里外的大壶山。
苟全正在练习武功,他半路出家,也没有人带,这些招式都是那些上山早的人教他的,最关键的是告诉他人的那个身体最薄弱,然后就攻击哪个地方。
王哥见状,对站在草地里比划的苟全喊道:“苟全,你都练了两个多时辰了,休息下。”
苟全一听,动作停了下来,他擦了把汗,又拿起了手里的长棍:“我还是多练练吧,我力气小,若是招式差,反应慢了点,到时候若是和别人打了起来,就必输无疑。”说完,干瘦的少年看着站在茅草屋檐下的兄弟:“王哥,要不我们切磋切磋吧。”
王哥摇摇头:“还切磋啊,今早上我都陪你切磋一个时辰了,你自己比划吧,我进屋了。”
见状,苟全笑了笑,露出两个小虎牙:“好。”
王哥进了屋子,苟全拿着棍棒自己比划,不过片刻,王哥又走了出来,他擦了把脸道:“算了,躺着心里总不得劲儿。”
他叹了口气,走近苟全:“如今珙县易主,听说是范家商行的范大勇当了头子,我们还抢过他们的东西,如今他们大权在握,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对付我们,还是继续练练吧。”
提起这个,苟全也有些担忧,忍不住问:“不是说我们山头是人数最多,最为厉害,就算他们想剿灭我们,想必也没那么容易。”
“对,我们有三百人,可是三百人顶什么用,老大派人去打听过,县兵加上范大勇自己的人手,最起码有两千人,我们三百个,能一对七不?”
苟全抿了抿唇:“珙县附近不只我们一家山头,其他山头的人联合起来……”
王哥听他这样说,一巴掌拍过他的脑袋,赞同地说;“老大今早就派人去附近几个山头说和了,若是我们联合,就算范大勇他们想收拾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说不定我们还能把珙县抢回来,到时候……”提到这件事,王哥的脸上有几分希冀。
不等王哥说完,苟全补充说:“就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