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见初三自始至终神色不变,仿佛没有被她的话影响,她冷着眉说:“迟早有你后悔的一天!”
初三见她毫无睡意,便继续问刚才那个问题:“她得厌食之症还有什么原因?”
接连几次,少女有点厌倦,冷嗤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的赵泠不是最温柔善良,你问她自己去呗。”
初三对阿泠,耐心是用不尽的:“你就是她,你们……”
“我不是无能没用的赵泠,我是弥春,不准再说她就是我!”少女冷戾地说。
初三怔了下,少女却失了聊天的兴致,往后一倒,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见她睡觉了,初三在床头站了片刻,轻手轻脚走出了房间,将手臂上的伤口包扎好。他轻轻推开门,坐在靠墙的榻上,闭眼假寐。
初三睡的浅,一直注意床上的动静,当床上一传来声音,他就睁开了眼睛。
此时已经天明,晨光初升,万物都亮起来了。
阿泠睁开眼后,望着和庄子上截然不同的床,她低下头,看见自己身上的衣裳,在床上怔愣了片刻,正准备翻身下床,就看见一抹黑色的衣角在她眼前闪过。阿泠深吸了一口气,抬起眼,复杂地问:“是不是她又出来了?”
见阿泠脸上是熟悉的表情,初三紧绷的弦微微一松,对阿泠点了点头。
阿泠看着这身陌生的装扮,咬了咬唇,又问:“她做了什么?”
阿泠一脸的茫然,初三将昨日发生的事情略有轻重给少女讲了一遍,那个叫弥春的阿泠闯入县衙帮他是重点,后面想对他不轨就云淡风轻地带过。阿泠听了后,眉头轻轻一皱。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出现她前天夜里隐隐约约有感觉,每次她担心什么害怕什么的时候,她就会出现,然后用她的方法帮她搞定一切。可她竟然还有了自己的名字。
弥春?
阿泠揉了揉脑袋,忽然望见初三胳膊被纱布包扎的,她担心地问:“你胳膊上的伤?”
初三将胳膊往后藏了下:“无碍。”
“你是不是守了我一夜,快回去休。”阿泠从床上坐起来,她忽然发现手腕有几道红痕,是被绑了之后才会出现的痕迹,阿泠脸色突变,“昨天她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
“没什么。”初三不想阿泠担心,可他清楚阿泠不是很好瞒,他避重就轻,“她打不赢我。”
阿泠的脸色有点难看,她出现一般会完成她的心愿,可是她还有自己的想法,阿泠知道,她很不喜欢初三。
正说着,外面忽然传来了焦急的声音,初三推开门,是范家的一个仆人,大叫:“赵公子,不好了,珙县城外来了一批盗贼,主人让你快去看看。”
初三神态微变:“阿泠,我出去看看。”
“注意安全。”阿泠连忙说。
初三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阿泠坐在房间里等他,申时正初三便回来了,阿泠没在他身上看见别的伤口,心里松了松。
她问是怎么一回事。
初三全盘告知。世道暴虐,百姓艰难,山贼盗匪横行。今日那群山匪是珙县附近某山头的一批,听到珙县昨日出了事,他们便动了心思,这个世道不是没有山匪造反。想着珙县如今内里正乱,扛着棍棒就下山了。
初三淡淡地说,“不过今日来的都是乌合之众,解决起来不费力。”
“珙县附近可还有许多虎视眈眈的山匪?”阿泠眼神微动。
初三点点头,珙县附近好几座大山都有山匪,很多人都是活不下去了,当山匪还能暂时留住一条命。从前只要他们不太过分,不跑进珙县城内,杜方才便不会动他们。毕竟要剿灭所有的山匪,要花些功夫。
不过他们的目的不仅是一个珙县,势必还会往外扩张,到时候必须得对上这群山匪。初三倒也不害怕,一群山匪若是都收拾不了,今后还能有什么成就。
“那群山匪原来都是什么人?”阿泠沉吟道。
“都是珙县人,为了躲避徭役赋税或者过不下去,便占山为王。”
说到一半,外面又传来声音,说主人又请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