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乱脸上还带着泪痕,看起来乖乖的,等碎衣直起身来,他就抬头看着碎衣。
碎衣细细的给他推开药,凉凉的,很舒服。
林乱突然开口道。
“你不要吗?”
“要什么?”
“抹药。”
“我待会有事儿。”
碎衣给他拢好衣服,又摸了摸他的脸,他手上有一层薄薄硬硬的茧子,在林乱脸上留了一道红印子。
“听话,睡一觉。”
夜深了,苏府内,各处都灭了灯,只有一队侍卫提着灯笼在府里巡逻。
暗处,伏在高处屋顶的一个人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这样不是对苏府的守卫一目了然嘛,平白便宜了他,这苏府也不过如此。
他慢慢缠着手上绑着的绑带,把匕首叼在嘴里,心里暗暗记下了侍卫巡逻的规律。
悄无声息的攀着墙壁下来了,沿着府里的路飞快的走。
直到拐角的时候才猛的停下,从拐角对面出来一队侍卫,没有灯笼,只在借着微弱的月光在黑暗里行动。
等那队人走过,从走廊顶上才跳下来一个人。
【大意了。】
他心道。
苏府这那里是守备松懈,
这分明是高明到了家。
一队摆在明面上巡逻,再另选出一队夜视能力过关的,在夜色巡逻。
换一个反应慢些的人来,说不定就被抓了个正着。
那人影这次过后反而速度更快的逼近苏凌然的卧房。
他并不知道这种巡逻的侍卫有多少,但是束手束脚耽误时间反而更加容易暴露,不如快刀斩乱麻。
他突然慢了下来,手腕一摆,手里就多了一把匕首,在门前贴着耳朵听了许久,这才猛的破门而入。
同时甩出一把袖剑,然而床上的人往旁边翻了一下身,躲开了,苏凌然床头就有剑,他抽了出来,挡住了对方刺来的匕首。
两人在那里僵持不下,突然那个黑衣人动了下手腕,腕间的什么东西咔嚓了一声。
不久后,整个苏府都亮起了灯,有狼狗不停的叫,人声嘈杂,苏凌然卧房这时候已经乱成了一团,连门都被踢开。
“钟叔钟叔您别急,哎哎,钟叔!”
“快快快,叫军医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
苏凌然从屋内出来,看样子并无大碍,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离苏府两三百米远的地方,一个黑影扶着墙慢慢喘息着,他捂着腹部,腹部明显在淅淅沥沥的滴着浓稠的血液,他甩开了脸上的面罩,那赫然就是碎衣。
碎衣眉眼间戾气比平时更甚,阴戾道。
“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