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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4)(2 / 2)

洛伊儿挽着楚氏, 她今日穿了那一身素罗衫裙, 衣襟衣摆处刺绣精细, 腰际束了一宽腰带,腰带上挂着一白色羊脂玉佩, 晶莹剔透,衣袖处微宽,她头上斜插着一支步摇, 极为精致耀眼, 正是王府送来的那支白玉琉璃锦绣步摇,她挽着楚氏,白细的手腕自然而然露出, 她并未露一丝锋芒,嘴角浅柔着一抹笑意,却让人移不开一分视线。


洛芙嘴角的笑一顿,待两人走近后,又连忙扬起笑脸,上前一步弯腰:“女儿见过母亲。”


洛茜也服下身子,淡淡道:“母亲安。”


“起来吧。”楚氏随意看了两人一眼:“莫要耽误时间了,上车吧。”


侯府门前停了两辆马车,洛伊儿自然是和楚氏一辆马车,两人上了前一辆马车,上马车前,洛伊儿突然偏头向后看了一眼,就看见原先低着头的洛茜正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


洛伊儿眸色一闪,朝她抿唇轻笑,见她冷淡着神色别过脸去,眸底笑意更深,方才收回视线,上了马车。


等两人上了马车,洛芙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仰头看了一眼洛茜,轻哼一声,率先上了马车,洛茜神色不变,只是碧玉扶着她,咬了咬唇。


一众人朝皇宫而去,宫门口早有宫人在那儿候着,例行检查后,宫人便一脸笑着迎上来:“齐侯夫人,众位小姐,请往这边走。”


这些宫人脸上笑意满满,齐侯身为皇上宠臣,其女又是靖王已定的正妃,这些子奴才自然没有怠慢之力,也有奴才知道楚氏与皇后的关系,便问:


“夫人可要先去坤宁宫?”


楚氏脸上带着得体的浅笑:“不必了,宴会上自会见到,此时就不去打扰皇后娘娘了。”


那宫人眼神一闪,宫中隐隐有皇后与齐侯夫人不和的消息,却也有人只当传言,可如今看来,似乎并不只只是传言。


没走多远,洛伊儿几人就遇见了不少其他夫人,其中不乏楚氏认识之人,有人看了楚氏身后的几人,心底疑惑今日楚氏怎会将府中的几位庶女带上,却也没有冒失地问出口。


洛芙今日是第一次进宫,面上喜色难以掩饰,左右打量着,眼底多有向往之色,她余光不经意间瞥见洛茜,却见她一直低着头,瞧不出一丝一毫神色,洛芙撇了撇嘴,心底隐隐鄙夷,觉得她上不了台面。


其实,洛茜并非没有触动,她前世身为皇后,这皇宫,她自然熟悉,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一直低着头,防止自己情绪会外泄。


刚进宫时,洛伊儿还有些心思打量洛茜的神情,可是一些世家夫人总时不时夸赞她几句,她便渐渐分不开心神来,微笑着应付那些夫人,眼见着快要到休息的凉亭,她才抿唇轻笑了笑。


只是几人还没有走到凉亭,就有宫人忙忙走过来:“齐侯夫人,洛小姐,皇后请你们过去一趟。”


众人一愣,有一世家夫人笑着:“既然如此,我们就先过去,侯夫人请便。”


楚氏脸上笑意不着痕迹地寡淡了些,她瞥了一眼那个宫女:“带路。”态度说不上失礼,却也不算热情。


洛伊儿眸色闪了闪,皇后?还特意叫上了她?看来……她轻抿了下粉唇,眼底若有若无地闪过丝丝深意。


洛茜一直低埋着头,楚氏未开口让她们留下,她们自然也就跟着一起过去,只是心底隐隐疑虑,若是她记得没错,皇后似乎并不喜洛伊儿,虽然她并不知这其中缘由。


几人到了坤宁宫,宫人弯腰拱手:“夫人请稍等片刻,容奴婢进去禀告。”


楚氏颔首,她这一进去,便是一炷香都没有出来,楚氏以及洛伊儿几位站在烈阳下等着,其余几人还好,洛芙却早有些不耐烦,紧皱着眉头,心底有些不满,又把她们叫来,又不让进去,到底什么意思。


洛伊儿白皙娇嫩的脸颊被晒得些许泛红,更觉背后隐隐有些湿意,她轻颤了下眼睫,眸底漾起丝丝凉意。


见坤宁宫里面似乎还未打算让她们进去,楚氏嘴角的笑意早就淡了下去,她平静地看了一眼殿内,向一旁候着的宫人问道:


“皇后这是还没起?”


她声音平平淡淡,那宫人却似乎听到一丝凉意,宫人低弯下腰,有些为难道:“回夫人的话,奴才也不知晓。”


洛伊儿扶着楚氏的手臂,她突然抿着一抹笑道:“娘亲,舅母她们应该也要到了,不如让锦素去请舅母她们过来一叙,皇后娘娘应该也许久未见舅母她们了。”


她话音一落,楚氏面上也重新扬了笑,刚要转头吩咐锦素,就见宫门里有一宫女急匆匆赶来,笑着:“让夫人久等了,刚刚娘娘突然感到一阵头疼,宫人们担心,这才耽误了些时间。”


见到来人,楚氏和洛伊儿相视一眼,洛伊儿垂眸低笑不语,楚氏家主是楚氏父亲,为当今太傅,朝中多有其门生,现如今已隐隐放权与其长子楚锋,也就是楚氏亲兄长,同样的是皇后亲兄长。


但是,如今皇后与楚氏不和已成事实,楚锋自然要有所抉择,一边是圣上宠臣之妻,其女更是靖王既定的正妃,靖王又是太子的热门人选,另一边是当今皇后。


洛伊儿刚刚让去请其舅母,不过说与皇后听罢了,因为,皇后赌不起。


她既不受宠,又无子嗣,身下唯一养子与她也并不亲近,再失去了母族的助力,那她这个皇后可就真的名不副实了。


楚氏瞥了她一眼:“既然皇后娘娘身子不适,那我等就不打扰了。”说着,她就要带人就走。


那宫人面色一变,哪敢让她就这么离开,连忙拦着,陪笑道:“皇后如今已经没事了,夫人请进。”


楚氏用帕子轻遮了遮嘴角:“皇后好得真及时。”话中淡淡讽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少


其实男主喜欢上女主,很简单的(命中注定!)


下午有时间,我就给你们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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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马车停在朱红色的大门前, 洛伊儿从马车下来,她来得匆忙, 身上只穿了一件简单素白的衣裙, 衬得她越发出尘,王府门前守着的人认识她,抱拳行礼, 转身去禀告。


靖王府多有奢华, 却也极为安静, 无一丝吵闹,仆从来往皆是低着头。


方瑾凌今日沐休, 虽然如此,一早起来, 便到了书房,在那里多有幕僚等人等在那里,他正拧着眉,同那些人说些什么,书房内气氛肃冷。


卫风得了侍卫的消息,有些为难地看向书房, 却一刻也不敢耽误,低头行礼,试探出声:“殿下。”


书房内众人一顿,方瑾凌眉头微紧,黑凌凌的布料显得他越发寒然,他头也不抬:“何事?”


他声音依旧漠然, 可卫风却是听出一丝不耐,他缩了缩脖子,快速地说:“禀告殿下,齐侯府的小姐来了。”


齐侯府虽然多位小姐,可是值得靖王府属下如此郑重的只有那一位,他们这些近身当差的,多多少少也能知晓自家王爷对这位齐侯府千金的心思。


方瑾凌微怔,一直紧缩的眉头松开,有些想不通她为何会来,却是没了心思再处理旁人,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下,才漠然出声:“让她进来。”


方瑾凌捏了捏眉尖,舒了一分乏意,他偏头朝窗外看去,阳光垂射,还未过午时,他眸子中闪过淡淡的疑惑,却是片刻敛下眸底情绪,沉声吩咐:“备些她爱吃的糕点。”


不管她来意所为何,这个时候都应还未用午膳。


听着外面有人应声退下,方瑾凌手指搭在桌面上,似是轻敲了下,随后起身,从书桌后站起来,刚踱步到书房门口,便听见外面传来些许声音。


“姑娘,请。”卫风刚欲替洛伊儿推开房门,就见书房的门从里面打开,露出方瑾凌的身影。


卫风一顿,弯腰退下。


方瑾凌看着眼前的女子,未上精致的妆容,简素净雅的衣裙,心底疑惑越深,她素来知礼,断不会以这副模样出来,他拧起眉头,声音淡漠,却似一分担忧:“怎么了?”


她如此反常,由不得他不心生担忧。


从看见方瑾凌时,洛伊儿心底那分涩意便淡了下去,察觉他话中的担忧,她弯着眸子摇了摇头,下人都退了好远,眼前的男人似乎还要说些什么,洛伊儿却是突兀上前抱住了他。


方瑾凌瞳孔微缩,似有一瞬间震惊,怀里的女子香软如玉,他垂在两侧的手头一次有些无措,他垂眸看着怀里的女子,她仰着脸蛋,弯着一双美人眸看向他,再无往日里那分疏远矜持,乖巧温顺地有些不像话。


小姑娘见他许久没有动作,生了几分不满,撒娇地唤他。


方瑾凌心底酥软成一团,抬手搂紧她,眉宇间浮上些许若有若无的笑意,噙着笑意和一分不解:“伊儿?”


洛伊儿抬头看他,男人素来淡漠沉稳的神色因着她的一系列动作,似乎有一丝茫然,却是隐藏得很好,两人离得很近,似乎呼吸都纠缠在一起,洛伊儿心底解了迷惑,眸子里带着分浅浅的灼亮,她凑到男人耳畔,用一种很轻很软的声音,糯糯道来:


“殿下,伊儿也心悦你。”


方瑾凌呼吸微滞,那日年宴他曾对她表明心意,只是为了她不再乱想多虑,不敢奢求得来回应,便连她开口的机会都不给,心底不是不曾有遗憾,只是现如今,他的小姑娘就在他怀里软软说着心悦他。


她也心悦他。


方瑾凌心底浮上压制不住的悸动和欢喜,只为她那一句心悦你。


他将怀里的人搂紧了些,在心底情绪微涌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垂眸定定地看着那人,声音低沉却掩不住那丝欣喜:“伊儿,你说什么?”


洛伊儿瞧着眼前的男人先是微愣,随后眼底是遮不住的笑意,搂在她腰际的大掌似乎都微颤了颤,夹杂一丝热意从腰间传到心底,她突然弯唇轻笑,眸子里都带了几分潋滟。


方瑾凌眸色微暗,他一直都知道她生得好看,凝脂皓齿,那一双美人眸似含着青烟汪水,浩瀚星辰皆在其中,京中盛传齐侯府嫡女容貌堪绝,如今这双眸子里印着他的身影,他才方知,原来自己不过俗人。


抵不住这美色,心甘情愿在其中沉沦一回又一回。


洛伊儿不知他心中何想,却也能感觉到他眸色灼热,她面上染上红霞,指尖勾缠绕在他衣襟处,仰着头不满唤他:“殿下,你低一些。”


许是气氛太好,她随意一句话中也能溢出暧昧,男人依着她,低下头凑近她。


就在他低下头的那一瞬间,她轻踮起脚尖,双手无力地揽着他的脖颈,在他薄唇印上一吻,在男人错愕神色中一触即离。


从府中赶到王府,吐露心声,此一番举动已经耗光了她所有的勇气,她眼尾处终是染上羞意,再由不得放肆,想退出他的怀中,却被他紧紧禁锢着,女子眉间染上慌意,蹙眉唤他:“殿下?”


男人神色暗沉,拉着她一个转身,便已然到了书房内,房门“砰”地一声被关上,她被抵在房门处,熟悉的地方,她似又想起那日这书房,眼前男子动作青涩,磕破她的唇角,却让人心底升起一分悸动。


只是今日男人再无青涩之举,薄唇抵在她唇角,低哑开口:“伊儿,你再说一遍。”


屋内旖旎暧昧气氛不断,空中渐渐升温,洛伊儿颤了眼睫,不愿如他意,睁着一双眸子,茫然又无辜:“说什么?”


男人又怎会不知她心中何想,唇角溢出苦笑,却心甘情愿地任她玩闹,低声微沙哑唤道:“再说一次,说你心悦我。”


末了,他添了一句:“娇娇……”似从唇齿间揉捻而出,带着无尽柔意酥情。


洛伊儿轻咬着的粉唇松开,溢出淡淡的红印,被这个称呼惊到,带着莫名的情绪,眼前的男人却神色未变,丝毫不知这称呼多有暧昧一般。


却是她不知,早在很久之前,他便想将她捧在手心,给她世间最体面,独一无二的娇宠。


男人神色认真暗沉,洛伊儿似被蛊惑般,捻着男子衣襟的手越紧,缓缓轻道:“……殿下,我心悦你。”


暖意盎然的房间,男人眼底似突然有些光彩,看得洛伊儿心底微灼热,带着微微酥意,腰间的力道越大,眼前的男人压低身子,唇齿相交间,似有低低笑意传来:


“……娇娇……真好……”


陡然红了一片脸颊,男人眼底笑意却是越深,幸而他也有所顾忌,并未有旁的动作,洛伊儿指尖泛着粉色,恍惚间,无力想到:


羊入虎口,竟是第二回。


作者有话要说: 羊入虎口


我最近嗓子好疼,发痒地咳嗽,今天都咳出血了,拿的药都没有用,我觉得我可能需要去医院(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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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许久后, 书房的门被人敲响,是下人将糕点送来。


怀里的女子略带紧张地攥紧他衣袖,眸子转向他, 依赖而不自知,方瑾凌心底微软, 搂在她腰间的手,改为牵着她, 绕过书架, 洛伊儿才发现, 书桌旁隔了一扇屏风,在里面, 放着一张软榻,上方铺着软软的狐绒,软榻旁还有一案桌, 上面摆着清茶。


一眼瞧去, 洛伊儿便想起,那日第一次来书房时,男人说的“尚未设软榻,你且坐于凳上”,她挠了挠男人的手心,在男人转头看来时, 才轻抿着粉唇道:“殿下居然真的设了软榻。”


男人眉宇间泛着若有若无的餍足,低低沉沉的声音噙着笑:“自应如此。”


方瑾凌牵着她到这儿,才开口让人将糕点送进来, 此时女子面染红霞,眼尾处皆是媚色,这副模样,他不愿让旁人窥探一分。


下人将糕点送进来,又无声地弯腰退下。


这边书房尚余暧昧,而另一边的齐侯府却不是如此。


从芳韵堂出来,刚回了月泠居,洛芋便一直微蹙着眉头,今日洛茜的态度令她心底有些不安和狐疑,她总觉得洛茜似乎知道许多事情。


例如,那日小喜为何还潜入落云阁害她?


若是小喜真的是温王的人,那她为何对洛茜怀有这么大的恶意?


洛茜到底知道什么?


洛芋眸子微眯,一旁的巧儿无声站着,害怕扰了她的思绪,最令她有些不安的是……既然小喜要害洛茜,那为何湖边那日,她想的是将洛茜推入湖中?


落水,温王相救,且嫁入王府,自然是一桩美事。


但是经小喜一事,她倒是有些狐疑了,若不是呢?若嫁给温王是一件不幸的事呢?


院子外有人送来了午膳,但是她却丝毫胃口都没有,她捧起一杯茶水饮了一口。


最近楚氏对她的态度,她看在眼里,不冷不淡,似与往日无异,但是却并非如此,她即将嫁入王府,于情于理,楚氏都应对她更关心一些。


可事实是,楚氏不仅没有如此,甚至或多或少地有些不想看见她。


洛芋紧紧抿着唇,她遂又想起小喜死的那日,洛伊儿几番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心下哂然,三姐素来心细聪慧,哪怕她自以为做得□□无缝,她若猜到些许什么,也似乎并无不可能。


洛伊儿知晓后,楚氏必然也就知晓了。


洛芋突然一顿,她扭头朝巧儿看去,轻抿着唇,隐隐透着些许凉意:“那日,你去竹林将大氅拿回来时,可否发现不对?”


巧儿一愣,不知道怎么又提到那件事了,脸色微白地道:“奴婢不知道,奴婢去的时候,大氅还是埋在雪地了。”


洛芋摆摆手,不管洛伊儿有没有发现,木已成舟,她再去想也不过多费心思。


总归,她在府中再过不到两月,便会进王府。


所以,更让她在意的是这门婚事,毕竟她日后一生,都在王府度过,由不得她不重视。


而洛茜知道什么?


洛芋轻翘了翘唇角,不管洛茜知道什么,她去问问便知了。


她素来耐得住性子,此时却显得急躁了些,想通后,带着巧儿,便朝落云阁而去。


洛茜听到她的到来时,皱了皱眉头,随后嗤笑一声,不知怀着什么心思,便让她进来。


两人坐在屋内,将下人屏退。


案桌上摆着两杯茶,洛茜冷着脸:“你来我这儿,做什么?”


洛芋捧起一杯细细抿着,柔柔地笑:“大姐说笑了,妹妹即将离府,自是想多陪陪府中姐妹的。”


洛茜嗤笑,旁人也许不知她这四妹是何人,她又怎么会不知?


前世,她嫁给温王,洛伊儿嫁给靖王,一时之间,齐侯府声势显赫,便是洛芙也乘着这势头,得了一个不错的婚事,国公府庶长子的正妻。


那时洛芋也即将及笄,按理说,洛芋的婚事也应当是不错,可偏偏不是如此,那时侯府太过显眼,长子洛齐衡又手握兵权,自然该低调些,才不惹了上位者的眼。


这洛芋当时所定下的婚事,尚且不如她如今的五品侍郎嫡次子,她往日虽不声不响,却心有鸿鹄志,自然不可能甘愿。


令洛茜不喜洛芋的是,洛芋想入温王府。


当时,洛茜与温王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纵使温王待她再好,她终究也是心虚的,洛芋这一心思不仅让她难堪,也自然惹她厌恶。


她回去后,怀着莫名的心思将此事与温王言明,温王只让她不要担心,他不会纳妾。


那时的她尚且不知温王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她那嫡妹,自然一片欣喜。


后来,所有人都预想不到的是,国公府的庶长子突然对洛芋起了心思,楚氏不悦,庶女虽然地位不高,但是侯府女子尚且轮不到他人来挑挑拣拣,原是想要这门亲事直接作废,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洛芋最终还是入了国公府。


后来,洛芋嫁入国公府,八月而已,便诞下一子,纵使国公府一直说是早产,但是旁人又怎会还不知里面的隐晦。


洛芙和洛芋的关系一落千丈,侯府为弥补洛芙,洛芙的婚事自然也不差,但是也不能同国公府相比。


洛茜回神,便瞧见洛芋轻抿了抿唇,似是有些迟疑不解:“大姐,你似乎不太喜妹妹。”


洛茜心知,她此番来必是有事想要问,不然凭她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又怎么会来她这落云阁与她叙旧。


洛茜心中乏味,刚要起身送客,忽地又想起什么,眯了眯眼睛,终归到底,她最厌恶的还是洛伊儿和温王,她虽不知这洛芋有什么能耐,但若是能够给洛伊儿他们添堵,便已足够。


洛芋就看见,刚刚还有些不耐的洛茜突然变了脸色,待她态度和善了些,洛芋面上神色不变,便听见她说:“得了,旁人不知你,我还不知?”


洛芋还没有说话,便听见洛茜继续道:“你若是想问什么,直问便是,何必拐弯抹角?”


洛芋倏地抬眸,看清她眼底的一丝厌恶,心下一顿,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低眉顺眼,怯生生道:“大姐,你误会我了。”


洛茜眼底闪过一丝讽笑,洛芋掩住眸子里那分凉意,轻声道:“……妹妹只是想知道,大姐,你是不是同温王认识?”


洛茜心中一紧,以为她发现了什么,仔细打量了她一眼,随后轻笑一声:“温王是何人?我怎么会认识?”


“但是,我的确知道一件事,四妹定然是好奇的。”


洛芋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分不解:“大姐所言何事?”


洛茜只是说了一句话,声音极低,只有洛芋一人听见,然而就是这一句话,便足以让洛芋变了脸色,顿了下,洛茜就不耐地道:


“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快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吃完药,就睡了,今天六点多,起来码字(困)


待会还要去医院,闺蜜也要来找我


等我从医院回来,再给你们加一更


☆、第 65 章


方瑾凌亲自将洛伊儿送了回来,等到了云霞苑, 洛伊儿面上依然带着笑意, 直到玲珑上前, 将洛芋去了落云阁一事, 与她说清之后,她眸子中的笑意才淡了些。


刚余下的好心情,皆数消散。


她甚至都能猜到洛芋为何去落云阁,同样的,洛茜会同她说些什么, 能将这二人联系起来, 除了温王, 再无旁人。


洛伊儿捏了捏眉尖, 对此事有些厌烦,恰在此时,院子中传来丫鬟的嬉笑声,她微顿, 透过窗户朝外看去, 就见红豆一脸笑意地从外面进来, 正与院子中的小丫鬟说说笑笑。


洛伊儿眸子中的神色越发深了些, 半晌,她挑了挑眉梢, 斜睨向玲珑:“这些日子,多注意些。”


玲珑心下了然,点了点头。


而另一边回到月泠居的洛芋, 却是面色沉沉,一旁的巧儿看着她面色难看,低着头一直不敢说话,而洛芋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洛茜刚刚说的那句话。


温王喜欢洛伊儿。


怎么可能?


洛伊儿可是同靖王殿下有了婚约,她是温王尚未过门的皇嫂,若是这两人当真有什么,那岂不是皇室丑闻?


更何况,洛伊儿那般注重礼仪名誉的人,怎么可能?


她心底觉得荒谬,可是不知为何,却有一个声音一直告诉她,为什么不可能呢?


洛伊儿曾在宫中伴读多年,她容貌绝色,才艺精湛,京中对她倾心者又何止一人?更何况,靖王殿下离京多年,温王也一直未娶妻,他们二人接触良多,为何不可能?


洛芋眼底神色明明暗暗,却是最终还是压下心底忧纷,洛茜同嫡出一脉素来多有恩怨,她的话不一定可信。


洛伊儿自然不知洛芋心中何想,也不甚在乎,同往常一样到芳韵堂请安作息。


时间静悄悄地走着,直到众人换下厚重的冬装,只余身上一套春裙,三月十号终于到了。


齐侯府同温王的婚事,自然郑重,堪称十里红妆,洛伊儿刚醒来,府中早早就已经忙开了,似乎只有云霞苑还如往常一样。


盼思在房间里等着,看到床幔里面洛伊儿似乎坐起了身,才连忙去掀开帘子,扶着她起床,洛伊儿眼角还带着一丝倦意,她懒洋洋地问道:“月泠居那边已经开始了吗?”


“早便起了动静。”盼思一边伺候她换上衣裳,一边恭敬地回答着。


洛伊儿自然没有喧宾夺主的意思,一身烟雾蓝色裙装,簪了一支步摇,轻步走起来,便一摇一晃的,闪着光芒,越些耀眼,随意用了些许早膳,便带着盼思朝月泠居而去。


刚出了云霞苑,便觉得今日府中十分热闹,前院坐着不少宾客,月泠居也围着不少人,侧妃之礼,若是温王重视的话,便会亲自来迎。


而齐侯府的面子,方瑾瑜自然不会不给,所以此番他极可能会亲自前来。


洛伊儿在府中未见到庆雅公主等人,便知晓他们定然是去了温王府,于情于理,也该是如此。


她与洛芋并无什么姐妹情深,面子功夫做足便可以了,她去了月泠居一趟,瞧见了今日的新人,许是今日大婚,洛芋施了粉黛,看上去竟让人有些移不开视线。


许是触景生情,她恍然想到,还有半年不到,便是她的及笄礼了。


那日,她从靖王府回来,那人曾说过,等到她及笄礼之后,便前来迎她。


洛伊儿颤了颤眼睫,回神之后,便去了芳韵堂陪着楚氏说话,她神色乏惫,一支手撑着自己的下颚,懒散地发着呆。


楚氏只是瞥了她一眼,也没有说她,同一旁的人吩咐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洛伊儿便听见外面有些喊着温王到了,困乏之意淡了去,洛伊儿跟在楚氏身后朝外走去,她扶着盼思的手,走得很慢,盈盈而行,抬眸便瞧见那方的方瑾瑜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洛伊儿一顿,忽地想起那日他要送自己出城,却半路遇到靖王的光景,轻抿了抿唇,无声地服了服身子。


方瑾瑜看着她娴静的侧脸,垂眸遮住眼底略显阴鸷的情绪,衣袖中的手紧握成拳,今日他本是不想来的,从始至终,他只想迎一人进他的温王府,可是,他想见那人,想知道她可否会有一丝失落,然而如他所想,并无,无一丝变化,同往日的娴静淑雅。


往日他最爱的模样,现在却让他莫名烦躁。


不管他心中何想,从他到侯府,接了新人,再到离府,都不过短短一段时间,短到他连一句话都不曾与她说,他甚至都不能多看她一眼。


他牵着新人踏出侯府那一瞬间,他面上笑意蓦然寡淡,他回头去看,洛伊儿依然跟在楚氏身后,面上笑意依旧清婉雅人,一双美人眸弯弯动人心弦,他忽地捏紧手中的红稠。


似是察觉到什么,那方佳人陡然回头,见他还停留在那,眸子里霎然出现惊诧,柳眉媚眼,阳光斜斜洒在她身上,她似思量了半晌,最终朝他抿唇浅笑,就如同那年她刚进宫伴读时,明明心底尚有不安,却对他弯眸笑起。


分外知礼。


也余了些许陌生。


红绸的另一端似乎有些不解,轻扯了扯红绸,方瑾瑜终是回神,转身上了马车。


站在侯府院子中的洛伊儿,微垂着眸子,沉默了半晌,才带着盼思朝云霞苑而去。


不管是何原因,这些年来,他总是对她温柔以待,人非利剑,又怎会铁石心肠,若不是当年那道圣旨,如今也未必是这份光景。


只是终究,他想要的人不是她,她同样未曾有丝毫动心。


算是物是人非。


那年宫中学堂里,几人欢笑场景早已不复存在。


洛伊儿轻抿着粉唇,淡淡抬起眸子,眼尾处似透着一抹薄凉,既然已经选好了路,她自然不能踏错一步。


天色渐晚,天际泛起了一丝将夜的灰白,白日热闹非凡的齐侯府已经彻底寂静了下来,洛伊儿坐在软榻上,看着面前的棋盘,有些漫不经心的慵懒。


与此同时的温王府,也不如众人想象那般热闹,温王府张灯结彩,布置之间十分喜庆,洛芋的房间在西厢房内,里面摆设皆是奢华名贵,洛芋盖着粉红色的头盖,看不清,可是一旁的巧儿却是眼露惊艳之色。


温王性子温和,闹酒的人自然很多,待散场之时,温王已然有些醉意,府中安静下来后,温王依然坐在大厅内,他此时应该去新人房间,近侍安崇却是立于一旁,丝毫没有提醒他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我八点多刚到宿舍,码好字,我就传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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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佳玉熙 15瓶;汲水而过 4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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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天色越来越晚, 新房内依然未等到温王, 等在那里的几位嬷嬷对视一眼, 心下也有些了然这位侧妃在府中的地位, 只是如今府中就这么一位女主子,不管如何, 先敬着总不会出错,这般想着, 才将眼底的异样遮掩下去。


粉红盖头下,洛芋脸上羞然的红色早已消了下去, 她双手交叠搭在膝盖上,她原先亲自绣的嫁衣被舍了去,因着皇室侧妃的礼服全由礼部送到侯府, 全然用不到她, 在侯府的最后两个月, 她只需要跟着嬷嬷学习宫中的礼仪便可。


她纵使心机再深, 也不过是个尚未及笄的女子, 温王久不回来,她心底惊慌不已,却又不能表现出来,让下人看了笑话, 红盖头下, 她紧咬着唇瓣,自早晨被嬷嬷拉起来,直到现在, 她都尚未用膳,腹中早就空空如也,她在侯府虽不算受宠,又何时受过这般罪。


这边众人心底如何想,方瑾瑜全然不在乎,他刻意多饮了些酒,此时也多了几番醉意,阖着眸子坐在正厅的黄梨木椅上,椅柄上雕刻着龙凤花纹,他手搭在上方,往日温润的笑意不在,面色多了几分平淡,凭白添了几分阴鸷漠色。


无人提醒他,他也全当作不知今日是何日子。


他当初的确是想要一个王妃,只是洛芋那时的做法已然惹了他的不满,他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棋子,而洛芋心思太多,对于他来说,有些不安分了。


而在那之后,洛芋所作的一切,他皆数看在眼里,从他向圣上请旨的那一刻,洛芋的一举一动便皆在他眼底,至于小喜?暴露在人眼底的暗子便已然失去了作用,他自然不在乎。


只是,却不妨碍他不喜洛芋。


若是她安分守己,他给她脸面也无妨,而如今?他自然没那个心情,后院有人能堵住他人的嘴便可,侧妃手段高明,温王不愿再娶他人。


至于外界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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