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曦脸色大变,她死死握住沈知意的手腕,咬牙切齿道:“你敢教训我?!”
“皇上这样,难道不是笑柄吗?!无人敢与你说,那便我来说!”沈知意眼中有泪,恨道,“你反反复复,阴晴不定,自以为是,却连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样的道理都不知晓,班曦,先皇就是如此教你监国理政吗?!帝者,替天行道,担天下之责,为帝者稳则江山固,为帝者明,则江河清……而你却连后宫都无法理清,班曦,你身边,就无做明镜照君正身之人吗?”
班曦目能淌血,狠狠咬着牙,拽着他的衣领,声音气到发抖:“是,朕身边无人辅佐规劝,你可知为何?因为他死了,因朕而死,因你而死!!朕的后宫散乱一团,朕犹豫不决,惶惶不安,是因为谁?!是因为谁啊!!是你啊!!是你啊沈知意!”
“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规劝朕?你是什么人?你是朕的帝君吗?”班曦低声问,“你敢应吗?现在,是谁在折磨朕?又是谁,横在朕的心里,像根刺,让朕日夜难安?!”
“你规劝朕……哈。”班曦松开手,一滴眼泪滴落,“沈知意,朕只是要你的身子,从未要过你这个人。”
沈知意闭上眼,眉头紧紧蹙起,神情悲戚。
“朕为什么不舍得你……因为这世上,除了你,朕就再也找不到沈知行了。你是他与朕之间,仅存的联系,所以朕恶心你,却又不愿自拔。明知是错的,还不肯清醒。沈知意,你知道那种痛苦吗?这天下这么大,朕却再也没有他了。”
班曦摸着他的脸,眼泪从眼角滑落。
“看到你,朕会骗自己,沈知行还活着,可能是谁错认了,他并没有离开。”班曦垂下头,密密落下吻,“可朕知道,你不是。每次梦醒,都无比痛苦。这痛苦,你体会过吗?你从未有过,因为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他。”
班曦狠狠咬他的唇,直到血的铁腥味从舌尖蔓延到心口。
“别妄想把自己当作他。”班曦起身,泪已消失不见。
她冷着脸,整理好衣服,说道:“朕错了,是朕犹豫反复,以至于让你产生了朕离不开你的错觉,给了你做帝君的幻想。”
长沁责罚完宫人,进殿报告,见气氛不对,立刻跪地。
班曦道:“从今日起,沈知意就在含凉殿当值,你们也不必二公子二公子的叫他,他只是含凉殿当差的一个宫侍,一切照宫规来。”
长沁一惊,抬起头看向沈知意,见他垂着眼,衣衫凌乱的躺在床上,心里暗暗哀叹一声。
班曦说:“当然,除了宫侍要做的,你还有身为替身需要尽的职责,三日一侍寝,朕不会再传召。”
她说完,转身就走。
沈知意恨声道:“我要不呢?”
班曦刹住脚,哼声一笑:“沈知意,朕是天下之主,你有资格与朕说不?”
她离开时,带起一阵冷风。
长沁慌忙站起来,拂去膝上的灰尘,匆匆转头,对着沈知意叹息一声:“沈公子,唉……你可真是!”
我本以为要重回华清宫了,好端端的,怎么从帝君变成了宫侍。
这下可好。
等茶都尉回来,这事怕是板上钉钉。
“罪过罪过。”长沁说完,小步追上班曦,希望能讨个软话。
然而,两个人此刻,都是硬钉子。
长沁心中暗道:“苦啊!”
二人的性格,都不柔软,且执拗。
班曦走会中宫,忽然停住,抬手止了身后跟从的宫人。
“去把苏向玉给朕叫来。”
她冷静下来,想了想沈知意说的那些话,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那话,沈知意或许也能说出来,但她总觉得,刚刚沈知意说那番话时的神情和语气,像极了知行。
自己身边无人敢这般规劝她,唯独沈知行。
他并非特意,而是不自觉地会指出她的缺点不足。被他规劝,她虽不悦,但却能听得进去。
班曦抱住双臂,在这冬夜里,深深吸了口气,又长长叹了出来。
她抬头望天,昏沉沉一片,像自己如今的心,看不分明。
“朕做错了吗?”
无人给她答案。
班曦闭上眼,红了鼻尖。
“为什么没人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我做错了吗?
茶茶:没,皇上做什么都对!
小可怜:做错了,我说你你还不听!你自己好好想想!
然后,小可怜更可怜了。嗨……性子太直,没法子。
【明天好像上夹子,更新时间会挪到晚上23点半左右,大家不用太着急,毕竟更早了是早虐,更晚一点,小可怜可以中场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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