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霜这时也感觉到了不对,她脸色有些发白,忙看了一眼身边的余微。
余微呢,她心里也怕得很,她不知道宫里具体的情况,只是看这太监这么嚣张,四周都有埋伏的情况,只怕这寿熙宫是被控制住了。
只是她现在可不能如人所愿露出怯意啊,一旦露怯了,情况只会更糟糕。
虽说这群人暂时不能将她如何,可这些残缺的人对于女人,有千百种将其糟.蹋的法子。
“公公急什么,本王妃说了不进去了吗?”
余微说着,就拽紧手挺直了腰板领着青霜继续往正殿去了。
就如传旨太监所说,她也没得选了,里面便是龙潭虎穴她也得闯一闯。
何况她也想知道,太后究竟如何了。
不管如何,她老人家毕竟是护了魏翌这么些年的人。
魏翌心里虽有怨,却也是在乎着这位老人的。
太后病重后,脾气暴躁,最初除了魏柔谁也不见,便是太子也被拦在了寿熙宫外。
魏翌也确实没去过宫里,只是她却知道但凡他有一日闲了,就会去灯楼上看着皇宫的方向出神。
余微心里这会儿怕得要死,可一想到魏翌,她又鼓起了勇气。
终于到了正殿门口,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吼声。
余微凝了眉,赶紧推门进去。
屋子里一片昏暗,没有点灯,没有熏炉,潮湿又阴冷,并伴着一股浓烈的酸臭味和尿骚味传来,实在很难想象这会是太后,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住的地方。
走进去,就见那缂丝的软塌上,锁着满头白发的太后,她的嘴上被塞着白布,头不停
地在榻上撞击着,而她身下更是沾满了污秽。
“太后!”
余微几步跑了过去,蹲在她面前却不敢动她,连她嘴上的白布都不敢扯下,就怕她会自己伤害了自己,只能将她抱紧怀里,防止她再用头去撞床。
她完全没想到,重病不让外人看的太后,竟是遭遇到这般非人的折磨。
她也是这才知道,魏翌为何总望着皇宫出神了,他猜到了吧?
他和太子的人进不得寿熙宫,探不了消息,却总能猜到一些的,皇帝和元嫔能对皇后下手,对太后又怎么会手软。
太后见到余微跑过来,呜咽嘶叫得更厉害了,她眼泪瞬间滚了出来,脸上透满了认命的绝望。
“怎么样?太后,臣妾是说到做到,让您喜爱的孙媳进宫陪您拉,柔儿您不满意,这瑞王妃您该满意了吧?头痛吧?只要您如了臣妾的意,臣妾就让您的头不再痛,还让瑞王妃伺候您。”
元嫔细细柔柔的声音传来,余微转身看过去,就见一身大红宫装,妆容略险浓艳的元嫔已经到了面前,她身后还跟着之前那个传旨太监,还有魏柔。
“魏柔,太后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对太后的?”
余微瞪着此时正低垂着头的魏柔,一脸的怒意,太后的样子很显然也是被元嫔喂了药了。
没有药,她就感觉头痛欲裂,只怕太后第一次被喂药,就是她头疼开始的时候,是以她才有一段日子,让太后离不开她。
后来,魏柔被赶出来什么的,只怕就是为了用侍疾的名义召她进宫做的戏了。
魏柔闻言,脸上依然无动于衷,只双手捏了捏衣角,片刻后又松开了,然后她抬起头看向了余微,“这不能怪我啊,若不是皇祖母坚持将爵位给了魏翌,我又何至于如此,要怪就怪皇祖母偏心了。”
这就是个毒人啊,明明就和话本子不一样了,她竟然还是走上了一条黑道,这次更狠,直接对自己的亲祖母动手了。
余微恨不得上去撕了她,只是她现在不能:“你们想要怎么样?”
“瞧,太后,瑞王妃都比您识时务。”
元嫔轻笑一声,弹了弹手指道:“瑞王妃如此孝顺,不若你劝劝太后她老人家,只要她愿意将这武安侯府的兵符交出来,本宫就立即让她的头疼得到缓解,还给你们换个好地儿待着,这寿熙宫啊,如今也是脏乱污秽的不像样了。”
原来是为了兵符。
武安侯老侯爷去世前,没将兵符交给自己的儿子,而是交由了太后保管,就是担心皇帝会问武安侯府要兵符呢。
结果没成想,他们不能光明正大的要,竟使出如此龌龊的手段。
“怕是不能,我没那个本事。”余微笑了笑回了声。
余微清楚的知道,兵符对魏翌他们意味着什么,一旦没了兵符,魏翌便是动用他们私下囤的那十万人马,就是出师无名,那他和太子在这一场争夺中就必败了。
是以,她是宁愿死,哪怕是抱着太后一块儿死,也不能让元嫔和四皇子得逞的。
“好,很好!”
元嫔拍了两声巴掌,冷笑了两声,“看来瑞王妃也是块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硬骨头。”
元嫔说着,眼神陡然厉下来,“来人,给瑞王妃一点见面礼。”
“我看谁敢动!”
余微还不待元妃身后的人上前,就将手中的银钗拔了下来,抵在喉咙,露出银钗尖端那一段漆黑。
“这把簪有毒,你们再敢靠近一步,我就和太后一块儿死在你们面前,让你们既得不到兵符,也没法子再去威胁魏翌。”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结局在修,下午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