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意,你怎么能拉在榻上呢?”
余微立即站起身,低头看着已经脏了,还隐隐散着一股味儿的衣裙,又看了眼榻上那一滩,一脸的欲哭无泪。
虽说看到过那个大学生做铲屎官的时候,但当她自己经历这一幕,还是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
“青霜去叫人送水上来,我要沐浴。”余微说着,就将身上的外衫脱了下来。
青霜也是被小意意的动作给惊了惊,听到余微的吩咐忙应声下去了。
“姑娘,小意意平日里不这样的……”
青蒿上前接过余微脱下来的外衫,有些憨的脸带着焦急和忐忑,生怕余微生气她没教好小意意。
平日里小意意都是青蒿带着,从带它的那一日起,她几乎做到了和小意意同吃同睡,也早就教过它这些,刚开始小意意还会随地拉撒,后面都好了,谁知道今日突然这样。
“没事。”
余微摆了摆手,弯身去将小意意抱了起来,“你个小意意啊,不听话了哈,你可知这榻脏了……”
余微剩下的话没说出来了,她突然想到,她好像有法子分房睡了!
余微眼珠转了转,又扬起唇笑了,“小意意啊,你真的是我的贴心棉袄啊……”
青蒿见姑娘不但不生气,还一脸高兴的样子,顿时傻了。
然后她就听到余微嗓音愉悦的吩咐她,“青蒿,将榻清理下,等会儿我让顾掌柜的把榻拖走。”
青蒿不明白余微现在的想法,但听到吩咐,她立即就动起手来,先将榻上没弄脏的金饰收拾好,又将弄脏的拿到一边,等拿来东西将榻上的脏污除掉,又去洗金饰了。
这会儿青霜也回来了,余微又叫她去叫顾均把榻搬走。
青霜以为余微是担心榻留着屋子里有味儿,没有迟疑又去找来了人搬走了榻。
等顾均叫来的人搬走了榻,她才从内间出来去盥洗室沐了个浴,然后也不等魏翌回来,早早的就让人送了晚食上来。
用好后,屋子里散了味儿,她也不要青霜青蒿伺候了,让她们离开回屋休息后,她就去把门栓上了。
于是等到魏翌入夜时分回来,就发现推不开房门了。
他愣了愣,去敲门,就听到余微透着欢快的声音传来,“那个榻被小意意弄脏了,我已经让人搬走了,你让顾均另外给你开间房睡吧。”
魏翌眉心狠跳了跳,他想生气,可自打他打算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开余微,并且打算换一种方式和余微相处后,他对余微的纵容底线似乎就在不知不觉间降到了没有底线的地步了。
对她做出的能让以前的他气得要狠狠惩治她的举动,他如今竟是怎么也生不起气来了。
换一个相处模式后,他也换了一种思维模式似的,还莫名的觉得她这样的行为——有些可爱?
还知道防着他了?
他轻笑一声,继续拍门,“微微,你先开门。”
屋内,余微一身寝衣靠坐在床上,手上拿着下午顺便买回来的话本子,一脸的舒适自在,听到他的话眼皮也没掀一下,懒懒的回了一声,“不开了
,已经睡了……”
门外的魏翌听到里面那充满无赖又软糯到他心尖发痒的声音,心里无奈又好笑,他按了按眉心,继续拍门。
余微毫不理会,又翻了一页话本子。
只是她的思绪到底是被打乱了些,话本子上的内容竟有些看不进去了。而这时,门外的拍门声还在锲而不舍的继续响起。
那声音渐渐的都形成了有韵律的节拍了。
到了后面,余微满脑子都是那有节奏的敲门声。
余微抱住了头,在床上烦躁的滚了两圈,最后还是下床去开门了。
“你到底要干嘛,大半夜的,你也不担心引起众怒呢……”
余微烦躁的抓了抓披散下来的头,她都快被魏翌搞崩溃了,她怎么第一次发现这人比她还能缠人呢,简直无赖啊。
这个男人,就是上天特地派来折腾她的吧。
魏翌见她开了门,转着轮椅就进了屋,关上门,见屋内那张碍人眼的榻真的消失了,他眼里还露出了一抹笑意,唇角也微微牵起。
“我给你说,你进来了也没用,自己去找顾均另外开一间房,这儿没有你睡的位置。”余微插着腰,站在拐进内室的屏风处,瞪着魏翌说道。
“床很大……”魏翌回了她一声。
“大也没用,你再敢上我床,我断你另外一只手,你信不信。”余微用了自觉最凶的眼神看魏翌。
魏翌闻言却是神色微动,他看向了站在屏风前的余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