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您找老夫什么事?”
陈盛原本以为魏翌找他是为了问世子妃的伤势。
却没想到魏翌一路跟着他到了他的外院,且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陈盛才意识到世子找他可能不只是问世子妃的伤势。
毕竟世子妃已经脱离危险,世子不至于还这般心神不定。
“华老现在在哪儿?”
华老是陈盛的师父,之前的太医院首,也是最早替魏翌医治先天之症的人。
魏翌十岁之前一直是华老在为其诊治,后来华老唯一的嫡孙出事,他就辞官四处云游去了。
陈盛一怔,不知道为何魏翌突然提起华老。
不过他还是回了魏翌:“这个老夫也不清楚,师父他老人家已经近半年没来过信,祝涔那边也是如此。”
陈盛回着似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对了,半年前师父来信时,他还在扬州。”
“世子,您找师父可是有事?”
“嗯,”魏翌垂眸盯着自己的双腿,回了声。
“尽快联系华老,就说他当年研究出来的那个方案,我愿意一试……”
陈盛满脸讶异,“您,您不是说那只是维持表面的假象,不需要如此?”@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魏翌却是不再和他说了,转过轮椅往外走,只留下一句:“争取半年内能联系到,还有转告华老,他的心事,半年内我会为他了却。”
魏翌离开陈盛的院子,就回了书房,还没到门口,石松就迎了上来:“世子,世子妃已经回了寝房,世子妃她,她还留了话。”
石松说到这儿顿了顿,似是有些难开口,还是看魏翌冷了眉眼,才赶紧继续道:“世子妃让您赶紧回寝房去见她,别想着躲,除非您一辈子不回寝房了……”
石松硬着头皮的说完,随即就低下了头不敢看魏翌。
世子妃这次可真的是为难他了,只是也不知道世子怎么惹到世子妃了,让一向好说话的世子妃放出这样的狠话。
魏翌却是一点儿也不意外余微留下的话。
他随陈盛离开,除了他确实有事找陈盛外,也因为他需要平缓一下被她扰乱的心绪,才能平静下来和她谈和离一事。
他也预料到她看到他随陈盛离开后会生气。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因为担心他会一直躲着她,不顾伤势直接回寝房堵他。
魏翌想到这儿双眸再次黯了黯,他吩咐石松:“去将药箱拿上。”
——
余微这会儿已经由青霜扶着回到了寝房,正在床上躺着。
她脸上依然气怒未消,甚至越想越气,她气息都有些不匀了,胸口在不停地起伏。
加上之前尖叫一声,有点扯到,她现在伤口也有点隐隐的疼。
她忍了忍,捂着胸口匀了匀气。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稍微好些了,又吩咐青霜:“你去看看,世子回来了没。”
青霜见余微自听到她说世子盯着她替她换衣裳后就一直反应激烈,一脸气怒的样子,心里惶恐又莫名。
按理世子和姑娘是夫妻,她们又一直相处融洽。
听到她说这事,姑娘不是应该感觉甜蜜或者娇羞的吗?
怎么会是这般截然相反的反应?
只是她心里疑惑,却到底不敢说出来,还担心余微因为生气又影响到伤患,听到余微的吩咐,她不敢迟疑,立即应声下去了。
刚出内室,就见魏翌已经进了门,她赶紧屈膝行礼:“世子。”
“世子妃呢?”
青霜还没来得及回,余微的声音就自内室传来:“青霜,让世子进来……”
娇娇柔柔的嗓音里气怒明显,魏翌眉心微拧,抬手示意青霜退下,人就转着轮椅进了内室。
刚绕过屏风拐进,迎面就飞来一个软枕,魏翌下意识偏头要躲,却突然犹豫一瞬,最终拿头接下了那个软枕。
软枕自头上滑落,魏翌才伸手接过软枕,才看向余微:“怎么了?”
余微砸软枕过去的时候,就是一时冲动,见他竟然没躲开,不禁愣了愣,还有片刻的不自在。
随即她心里憋着的那股气就似打在了棉花上,不但没得到宣泄,还不知缘由的气得更狠了。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
她满脸怒意的瞪向面前的人:“魏翌,你这个乘火打劫,乘人之危的王八蛋,谁给你胆子全程看我换衣裳的”
话音刚落,魏翌一贯淡定如松的面上就出现了瞬时的凝滞,脖子及至耳根也似充血一般的迅速涨红。
他愣了愣,片刻后才回了一声:“我们是夫妻,便是看了又有何妨。”
余微听到他回的,瞪着他的眼里满眼不可置信,脸上的气怒更甚,“魏翌,你做个人!”
“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们只是立了契的契约夫妻……”
魏翌闻言立即沉了眉眼,墨黑的眸色也拢上了一层暗色。
他收了收把着轮椅扶手的手,才抬眸看向她:“当时情况特殊,我不过是担心青霜会不慎动到你伤患处,才留了下来。”
“你这样说,我还得谢谢你为我着想了,是吧”余微气笑了,望着魏翌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魏翌见她这般,担心他再说下去会引起她更大的反应,再扯动到伤口,他唇微动话锋一转道:“你不是说要和我谈和离的事吗?”
提及和离,余微还要发火的架势瞬间收住。
她看他一眼,也顾不得继续和生他气,“对,和离的事,我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你把和离书给我,我去庄子上住,对外便宣称我重病需要闭府修养,既不影响你王府名声,也不会让你在太后陛下那里无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