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姿势随意的坐在树枝上,伸出长手臂,快准狠的摘那个头最大,又熟的很透,一摘下来就能吃的柿子,放在身旁的篮子里。
红彤彤的晚霞照他的身上,将他那带着水汽,白衬衣紧贴皮肤,隐约透出肌肉分明的修长身影,晕染着淡淡的暖光,使他整个看起来温润诱人遐想,与那满树金黄柿子的树一对应,居然有种在看美男禁欲画上卷的感觉。
徐宝从陈渊出来起,就觉得脸上发热,不是少女怀春的那种发热,而是人家救了她,她送有强身健体的灵泉过来帮助住疗伤,人家反而送吃食让她带回家,不好意思的脸皮发热。
陈秀支撑竹竿的手腕在发抖,陈渊摘了太多柿子,放在篮子里重量不轻,陈秀纤细的手臂支撑不住了。
徐宝看见,顾不上脸蛋发热,赶紧过去帮她扶着竹竿,仰头喊:“陈渊!别摘了,陈秀拿不住了。”
喊完又觉得直呼人家的名字太不礼貌了,弱弱的喊了声,“陈大哥,不要摘了,已经够多了。”
陈渊没吭声,但是她俩手上一松,陈渊把那竹篮子拿在了自己的手里,把原本还空了不少空间的篮子,全部放满柿子。这才一手拿着篮子,一手腕着树干快速滑到地面。
徐宝看他下来后,原本缠了布条的伤口,似乎隐隐渗出鲜血来,心里内疚不已,接过他手里的篮子道谢后,小心的开口道:“那啥,你要不要重新用酒把伤口消毒下,上点药再重新包扎下?天这么热,你不好好处理的话,伤口会化脓的。”
“不用。”陈渊淡淡的瞥她一眼,目光清润,并不像往常一样冰冷,直把她看楞在原地,转身从屋檐下找了一个小布袋,又接着爬上枣子树,给她摘枣子。
徐宝:
转头看向陈秀,欲说之话溢于言表,陈秀就道:“没事的,我哥身体结实,这点小伤无碍的。他从小到大受了很多比这还重的伤,有时候来不及去卫生院、医院去处理伤口。我就找些草药砸碎给他敷上去,虽然会留疤,但是止血效果很好,连续敷上几天就没事了。”
徐宝更加无语了!作为生活在二十一世界,有点头疼脑热,一受伤就必须去医院缝合打针消炎的现代人,她实在没办法理解陈渊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却不去医院治疗的做法。
陈秀却像是早已习惯他受伤的模样。这得受多少伤,才能让一个人面对那样深入见骨的狰狞伤口,变成习以为常啊?
徐宝忽然有些心疼陈渊,在那样阴暗的成长道路下,他变成现在如此冷漠阴狠的性子,也是情有所原啊。
回到家里后,徐宝彻夜未眠,满脑子都是陈渊手臂上那条深入见骨的伤口,第二天一大碗,她胡乱找了个理由偷跑出家。跑了一个多小时到镇上的卫生所,想给陈渊开点促进伤口愈合和消炎药给他送去,没成想,挂号的工作人员头也不抬道:“介绍信。”
徐宝蒙了,“我就是买些药,要什么介绍信?”
“瞧瞧,多新鲜。药是国家生产的,你没介绍信,怎么开给你?”那工作人员不耐烦的抬头,“你要是拿着药胡作非为,到时候出了事儿,谁负责?”
那一副看乡巴佬的神情,看得徐宝忍住想发火的冲动,忍气吞声又道:“同志,我就开些消炎药,又不是毒/药,毒不死人。你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害人啊!”
那工作人员摆手,“不成不成,没有介绍信,甭想开药!”
徐宝再次憋住火气,瓮声瓮气的问:“那同志,买药的介绍信,要到哪开?”
“小丫头,你啥毛病?”那工作人员也忍不住了,一顿噼里啪啦数落她:“你家里没个大人?不知道看病拿药要到大队开介绍信?你当卫生所是你家的啊,你想拿药就拿药,你以为你是谁”
徐宝一肚子火儿出了卫生所,总算明白陈渊为何受了伤,都只是用草药土方子处理伤口。
他在第四大队名声那么差,得罪了不少人,只怕第四大队的村委会看他不顺眼,每次给他开介绍信都东拉西扯慢吞吞的,他受伤的次数又太多,人家根本不愿意开。久而久之,他便自己处理伤口了。
徐宝也不可能平白无顾的去大队开介绍信,招惹是非,惹得方如凤不高兴。看来她只能多送点灵泉给陈渊喝喝,希望他能早点康复,她心里也就没那么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