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宝没有跟着家人出去遛弯消食, 而是找了个借口窝在床上, 待全家人出去后,去后院砍了一根手腕粗的竹筒,砍成一节一节的。
拿五个竹筒洗净,引了灵泉进去装好, 又从空间里摘了一些新鲜的蔬菜装进篮子里,避开村子里的人, 朝第四大队走去。
太阳西沉,眷鸟归巢, 天边透红的晚霞如锦如织,美轮美奂。然而地面上秋天的田地里, 树叶枯黄,植被低矮,秋风瑟瑟,处处凄凉。
徐宝沿着第四大队村子外边的田埂, 朝山下的陈家行进。途径一个拐弯处,看见田埂两旁长了许多明黄色拇指大小的花朵,中间是白色的花蕊, 开得正艳,吐露出淡淡地芬香, 闻着让人心旷神怡。
徐宝想起陈秀喜欢花儿, 便摘来了十几朵到手里, 又摘了几条毛茸茸的狗尾巴草做装束,一路小跑着到了陈家门口。
陈家住的是土坯修建的土屋子, 外表不起眼,但墙外边种了很多野菊、金桂、蔷薇、金银花等等花儿,院子理由还有两颗高高的柿子、枣子树。
蔷薇花和金银花的藤蔓伸,把灰扑扑的土墙尽数缠绕,一朵朵枯萎的花朵儿层层叠叠从墙上挂至墙下,虽然萧瑟,但总比光秃秃的土墙好看。
陈家的烟囱是冒着烟的,院子里又隐隐约约的有说话声,徐宝听出说话的声音似乎是陈渊兄妹俩,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足勇气敲了敲院门。
“谁呀?”院门并没打开,陈秀那轻细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徐宝听大嫂冯春红说过,陈渊把他那混账爹和恶毒后母都打成残废后,那两口子非但不悔过,反而变本加厉的请人折磨他们兄妹俩,也不知道从哪得来的钱。
陈渊替镇上的胡老板做事,不能时时刻刻呆在家里,他一走,那两口子就装神弄鬼吓唬年幼的陈秀。
陈秀被吓多了,胆子就变得很小,轻易不会给人开门,陈家的院墙也修得特别高,一般人根本翻不进去。
所以徐宝不会在意陈秀这番有点不礼貌的作为,隔着院墙喊:“陈秀,我是第五大队的徐宝,我家种的蔬菜吃不完,给你送一点来。”
“哎,来了!”院门打开,陈秀探出小脑袋出来,见果真是她,顿时眉开眼笑的出来拉她进院子:“你怎么来拉?你娘以前不是不许你来我们家吗?哇,这么多菜啊!你家居然留得有这么齐全的菜种子,真羡慕!”
徐宝一边跟着她往院子里走,一边心虚地寻找陈渊的身影,发现他不在院子里,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笑着把篮子递给她,“我娘那人刀子嘴豆腐心,我要来你家玩,她还能打断我的腿不成?当时土地归纳公社的时候,她舍不得丢菜种,一直放在屋里。大食堂解散后,我们大队很多人都在自己的院子里种菜,我就找了一些老种子出来种种。还别说,成活率挺高的。你想要的话,回头我找找,如果没有,我给你扯点菜苗过来给你种。”
“好啊,都行。”陈秀接过篮子,又指着篮子里放着的五个竹筒问她,“这是啥?酒吗?感谢我哥哥用的?”
陈秀兄妹俩相依为命,陈渊很多事不会瞒她,他受伤的事情就跟陈秀提了一下,也没细说。但陈秀是个聪明机警的小姑娘,徐宝一来就知道她的目的,遂笑盈盈的打趣她。
“这不是酒,这是我做的药水,喝了对伤口很好的”徐宝一窘,撒个小谎,下意识地朝院子后头的屋子瞄了一眼。
这屋子也是坐南朝北,左边两间屋子应该是陈渊兄妹的卧室,中间是堂屋,右边应该是灶房茅厕。院子虽小,但五脏俱全,收拾得干净整洁。陈渊时常不在家,院子这么干净,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谁打扫的。
“真的?那真是谢谢你了!”陈秀一听她说那水对伤口复原很有效,立即拿上一个竹筒,蹭蹭地跑进茅房外喊陈渊:“哥,你都听到了吧?洗完澡就出来喝一筒,不准嫌弃有药味不吃药噢!”
陈渊居然在洗澡?还听到她们的话徐宝更窘了,只想赶快离开,特意出声道:“那药水没有任何药味,喝着跟山泉水差不多,让你哥每天喝一竹筒就行了我听说你考上了初中,一直以来没来得及恭喜你,有空咱们在学校食堂一起吃饭啊,我先回去了”
“哎,宝儿姐姐,你等等,吃完饭再走啊!”难得有个年龄相差不了太多,又合自己脾气的小姑娘来玩儿。瞧见她要走,陈秀不由分说的拉住她,要留她吃饭。
徐宝死活不愿意,她又改口:“你看我家那颗柿子树,还有那枣子树,长了满满一树柿子枣子,我和我哥都吃不过来。你在这里等等,我给你摘些柿子枣子回去,你给方大娘她们吃吃。不过,枣子有点酸,你拿回去晒干加点糖做蜜饯再吃比较好。”
陈秀说着,就要去爬两米多高的柿子树去摘柿子,陈渊穿好衣裤从茅房里走出来,瞧见她的动作长眉微拧,“别动,我来。”
陈秀也不废话,麻溜的让开,把徐宝给的菜篮子腾空,用一根长竹竿挂上竹篮,伸长递到三下五除二,身手利索爬上柿子树端,一跟‘丫’形粗壮树枝坐着的陈渊身旁,让他每摘一个柿子就放进篮子里,免得掉在地上摔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