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没话可说!”吴老太太板着脸。
林氏和真珠本欲起身,闻言对视一眼,不方便走,便又坐回去了。
吴姨娘看看她婆婆,又看看林氏和真珠,终于咽了口唾沫道:“确实是有个事,我听说太太要回岳城给林老太爷祝寿,就想到咱家老太太今天秋天也过六十大寿。我便想着不如趁此机会,建个花戏楼养个戏班子,一来办寿宴之时肯定风光八面,二来平日里可以给婆婆解解闷,三来家中有个戏班子,老爷的同僚,或者官眷经常来家中听戏喝茶,也能让咱家有个好人缘儿。”
真珠问道:“但是家中没有空旷处可建房了,不知道吴姨娘打算把花戏楼建在哪里?”
“我已经打听好了,住在咱家东边的齐老大人就要告老还乡了,他那个宅院正在急卖,价格要得也合适。虽然那宅子旧了点,但是和咱家花园就隔一道院墙,拆了就是一家。到时候整修整修,在北边盖个花戏楼正好。”
吴姨娘一边说一边觑探林氏和真珠的脸色,两人俱神色平静,于是便大胆说了下去。
“只是略微缺少点银两,所以想把太太叫来商量商量,毕竟是为老太太做寿,咱们做媳妇的总要花点心思,我已经决定把自己的嫁妆和多年的积蓄全拿出来办这个事了,只是不知道太太是怎么想的?”
林氏没有吭声,真珠却实在忍不住笑问:“我真好奇,吴姨娘你有多少嫁妆啊,说出来听听?”
吴姨娘面色微红,讪讪说道:“这个嘛,不管多少都是咱做媳妇的心意不是?”
真珠又笑着问道,“方才吴姨娘说略微缺少点银两,这个略微是多少呢?”
吴姨娘抬头,充满希望地看着林氏道:“不太多,有八千两就足够了。”
她又拿眼去看吴老太太,吴老太太转头不理她,也不接话。
哈哈哈哈哈……,真珠放声大笑起来,林氏也苦笑着叹了口气。
笑容这种东西果然是可以传染的,虽然不知道真珠在笑什么,但是见她笑个不停,吴姨娘终于也忍不住笑了,她笑着问道:“你笑什么啊?”
真珠霍然变脸,收起笑容,猛地一拍桌子:“我笑你不知分寸!不知深浅!不知斤两!不知天高地厚!”
这一声把屋里众人都震得一愣,吴姨娘更是哆嗦了一下。
真珠厉声道:“吴姨娘,看在你服侍我爹多年,又給赵家养育了四个子女的份上,太太一直敬你几分,我也一直当你做半个长辈,谁知你竟然如此不安分,想祸害我赵家!”
吴姨娘听了大吃一惊,反驳道:“你胡说什么?我哪有祸害赵家。”
吴老太太虽然因为吴姨娘擅自将昆仑暖玉枕扒拉回娘家的事生着气,但是这几句话说得有些重了,便开言阻拦道:“珠丫头,话不可乱说,吴姨娘毕竟是你的长辈,持家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林氏也觉得真珠言辞有些犀利了,她轻轻地拽拽真珠的衣服,想让她注意分寸。
但是真珠今天打算让这吴姨娘彻底死了要钱的心思,都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天天防着贼过日子令人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