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若为取胜,我随时可以用同样的方法更进一步,然而一旦如此,武道也就走到了尽头。可输了,性命不保。”
隐卫齐声道:“属下誓死护卫王爷周全。”
离王摆手。
众人也知机会渺茫,对方同样带了不少高手。
这时离王颇为玩味地瞧着方杉:“本王的谋士,有何见解?”
“愿为王爷分忧。”
“哦?”离王收敛起讥讽,正色道:“你当真有办法?”
方杉:“有一法可保王爷安危。”停顿了一下,神情肃穆道:“跑路。”
连同隐卫在内,脸色突然就变了。
方杉毫无所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离王按住眉心:“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方杉不以为耻:“是他们先膈应人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阑珊夜色中,离王走出客栈。
客栈屋檐上正坐着一人,对月饮酒。
离王解下缰绳:“我要去个清静的地方练武,决战改到明日傍晚。”
嘲讽的声音自屋顶传来:“你不是最听师父的话,怎么,终于还是决定走我这条路?”
离王冷哼一声,扬鞭策马离去。
“门主。”离王走后,一个正守在树上的手下道:“他们会不会逃走?”
那人将酒瓶一扔:“放心,离王心高气傲,断不会想出这种下贱路数。”
同一时间,方杉和离王在小道上奔驰。
“王爷,再快一些!等回到王府,我们就请高手里三层外三层护着,届时铜墙铁壁,量他也进不来。”
离王扬鞭的手在半空中微微停滞:“……”
方杉豪情万丈:“等您神功大成,我们再杀回去!打他个措手不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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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麻烦上门生枝节
唯有月亮,见证了今夜的无耻。
离王闭了闭眼, 轻吁一口气:“我是谁?”
方杉立时道:“您是王爷, 高高在上的王爷。”
离王:“本王在哪?”
方杉:“林间小道。”
离王叹道:“本王在做什么?”
方杉:“禀王爷, 您在逃命。”
离王冥思苦想,究竟是怎么走到了这一步?
回想在客栈里,方杉是如何劝说——
“王爷以君子之心去赴小人之约,对您不公。且一旦让他得逞, 不就证明王爷技不如人, 落个下风?”
尔后引经据典, 振振有词理由充分, 把他们说成了正义的一方, 仿佛离王去赴约,就是智商有问题。
离王摇了摇头:“本王的一世英名, 今朝毁于一旦。”
“王爷多虑,待到您神功有成, 我们就去杀人灭口。”
跟在暗处的护卫齐齐打了个寒颤……今晚的夜色真冷啊,冷得让人手抖。
离王目光复杂, 他向来以心狠手辣著称, 不曾想有朝一日竟被人比了下去。
回到王府后,离王觉得左右都咽不下这口气,准备好好教训方杉一通,不料对方早有准备:“如今时间宝贵,请王爷抓紧时间练功,否则对方真的找上门, 形势对您不利。”
离王面色变了又变,最后拂袖而去。
经此事后,不知是谁说露嘴,方杉的所作所为竟然在王府中一夜传开,再无一人敢招惹。打不打得过另说,关键是和一个无耻有谋之人争斗,简直是拿自己的小命当玩笑。
无心插柳柳成荫,连受王爷指令,一直密切关注他行踪的暗处探子都比前段日子放松不少。
翌日,客栈。
血煞门门主沐浴焚香,自早上起,一遍遍擦拭着宝剑。
不远处,站着的几人皆为血煞门的中流砥柱。
“若我输,门主之位将在你们中选出,按照门内的老规矩,强者为尊。”
“门主神功盖世,此战必胜!。”
门主之位虽然有诱惑力,但他们并不希望门主输。这几人实力高强,却还不具备服众的本事,血煞门内斗严重,一旦成为新的门主,必然会面对数不清的残酷暗杀。
血煞门门主摇头:“一旦离王真的选择跟我走一样的路子,这一战,获胜的希望渺茫,不过……”
他竟是露出畅快的笑容,仿佛全然不为生死所忧:“如此一来,离王他的武道之路也就走到头了。”
其中一人犹豫再三,上前一步道:“弟子不明白,门主如果昨日动手便可稳操胜券。”
血煞门门主站起身,忽然爆发出一阵狂笑:“生死算得了什么,到了我和离王这种境界,只有以命相搏才有意思。”
血煞门弟子一个个露出不解的神情,门主嘴角露出一抹讥诮:“愚蠢。”
日头东升西落,血煞门门主安排好了所谓可能出现的‘后事’,平静地站在客栈门口,等候离王归来。
夕阳还剩一点余晖,照在深邃的瞳孔,内里战意沸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血煞门门主忽而仰头望天,自嘲道:“看来我已经迫不及待,短短一会儿功夫,竟然觉着过去很久。”
“门主。”一道微弱的声音传来:“并非您的错觉,确实不早了。”
已经半柱香的时辰过去,黄昏早已变成了暗夜。
血煞门门主面色微变。
“离王不会真的怯战而逃?”
话音刚落,被从树上打下,血煞门门主冷笑:“你是怀疑我的眼光?”
那人连忙道:“不敢。”
“倘若离王是贪生怕死之类,岂不是说明我看走眼了十几年?”
“门主慧眼如炬,是弟子心急。”
血煞门门主淡淡道:“怕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且再等等。要是连点识人的眼光都没有,我这门主简直白当了这么多年!”
一刻钟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天边曙光初现,预示着一个晚上已经过去。
“门、门主。”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弟子方才在林间发现一串凌乱的马蹄印,恐怕离王是真的走了。”
“……!”
·
作为谋士的方杉,并不知道有人苦守一夜。此刻他正和魏苏慎下馆子,一份云吞面下肚,十分满足。
魏苏慎发现他身后的尾巴都没了,挑了挑眉。
方杉本身就存着炫耀的小心思,连忙和他道出自己的杰作。
听后魏苏慎沉默许久,忽然问:“离王他……还好么?”
方杉皱眉:“宿主怎么关心一个外人?”
魏苏慎叹了口气:“同病相怜,难免有几分恻隐之心。”
方杉轻咳一声,为了不成为被迁怒的对象,魏苏慎收起了对离王的同情。
方杉开始说正事:“王府各行业佼佼者的选拔原本是王爷和管家共同负责,离王最近闭关,现在完全是交给管家负责。”
魏苏慎颔首:“我今日就和白夜殇去试试。”
方杉:“出门前我碰到几个来选拔的,让他们下午再来,正好你们一起,人多了不易引起怀疑。”
事情谈妥后,方杉还塞了几张银票给他:“从离王那里诓来的,不是自己的钱,宿主放心花,不够再问我来要。”
收到零花钱的魏苏慎:……
方杉背着手慢悠悠晃回去,内心思索如何让梦薰魅再和离王见一面,那姑娘脑子时好时不好,他还得全程关注。
念及系统已经够作妖的,再来一算命的,别真相没调查出来,王府先翻了天。魏苏慎选择竞争‘本职工作’,去王府应聘医师,白夜殇在某些方面出奇的实在,竟然真的看中了搬运工这个岗位。
前者有蛊虫帮忙,后者习武力大无穷,过程倒是出奇顺利。
这些各行各业的佼佼者虽然出众,但在王府的待遇也仅仅比下人好一点,住的是单间小房,周围较为阴暗,。
方杉就不同了,作为谋士……王爷面前正当红的人物,没有人敢轻易怠慢。
白夜殇无事时会和魏苏慎念叨两句:“想不到他竟能混的这样好,倒让我们白担心一场。”
魏苏慎淡淡道:“你该担心的是王府里的人,不是他。”
彼时白夜殇对方杉的了解还不算深,听得一头雾水。
管家派人送来千两,与魏苏慎他们共同入选的还有一人,是个厨师。许是一同入府的缘故,厨师在府里找不到其他说话的人,经常会来和他们主动攀谈。
此人性格八卦,总会带来一些小道消息。
“王府真是奢华,下人吃的东西我家过年才能吃到。”厨师露出惋惜的神情:“可惜吃不了太久。”
白夜殇:“为何?”
厨师:“我打听过,一般留不了三个月就会被送往其他地方。”
白夜殇看了眼魏苏慎,后者若有所思:“知不知道是去哪里?”
厨师摇头:“听说王爷在其他地方也有产业,我们都要去那里。”说完又傻呵呵的笑:“反正可以带家眷走,有钱赚就行。”
说完还准备拉着两人一起畅想美好前程,然而魏苏慎神情冰冷,白夜殇正低头品茶,厨子歇了心思,独自幻想。
没有主事的,王府骤然间平静了许多。管家虽然严厉,但不是随便会要人命的,离王闭关的几天,众人暗地里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短暂的清静在下午被打破。
血煞门门主寻上门来,如同一尊杀神立在门外。
有好事者想来凑热闹,看到这些提刀的江湖人,不由退避三尺。皇城里各门派的子弟也不少,站在远一点的地方观望。
“请你们王爷出来一叙。”
管家:“王爷偶感风寒,接待之事,已经全权交由方公子处理。”
临危受命的方杉:……
管家语气中包含一丝幸灾乐祸,低声道:“王爷交代过,若是无法圆满解决,是要治罪的。”
说罢,转身离去。
血煞门门主的目光顿时死死盯着方杉,他记得这人,那日随行在离王身侧。
“离王临阵脱逃,是否与你有关?”
方杉皱眉:“请阁下说话注意些,王爷并未避战,只是当时有不得已的苦衷。”
血煞门门主冷笑,抱臂站着,眼中的嘲讽几乎掩饰不住。
方杉:“王爷赶回客栈赴约时,遇到了些麻烦。”
一丝杀气从血煞门门主身上溢出:“什么麻烦?”
方杉面色淡定,实则内心也是一片迷茫,尔后眼神逐渐坚定:“迷路。”
远处八卦的一干江湖人等,纷纷瞪大双目,这瞎话说的,也太假了!
从二人的对话不难脑补出发生什么,离王和人约架,临到关头却跑路走人。
“此事蹊跷,离王骄傲自负,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峨眉山道士分析。
“不错,”在他旁边的几名武当山弟子同样点头:“离王昔日曾亲自去各大门派挑战,非怯战之人。”
讨论还在继续,血煞门门主却是突然拔刀相向:“荒山野岭,只有一家客栈,寻着人烟也能找到,如何可能走错?”
他质问的有理有据,方杉一板一眼回答:“并非在回客栈的路上迷路,而是迷失在去你心里的路上。”
血煞门门主:“……”
看热闹的江湖人:“……!”
作者有话要说: 江湖人:好大的信息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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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麻烦上门生枝节
如果说血煞门门主一开始来此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如今就是杀意滔天, 浑身上下的杀气几乎实质化。
远处的江湖人深觉此刻最理智的做法是立马转身走人,以防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然而又不甘心就此错过一桩惊天大八卦。
“何必否认, ”方杉神情冰冷:“您与王爷师出同门,就事论事,王爷的天赋是不是远在你之上?”
血煞门门主没有否认, 离王的资质,就连师父也肯定过,在师门时, 便处处压他一筹。
方杉质问:“离王是何性情?”
血煞门门主冷声道:“心高气傲, 不择手段,这天下恐怕找不出比他城府更深之人。”
字里行间,都充斥着不屑。
方杉:“王爷身份而尊贵,为何会再三容忍你无理取闹?”
血煞门门主刀刃已经对准方杉,仿佛下一刻一场大战便会爆发。
方杉浑身是胆, 丝毫不惧:“既然知道王爷是何性格, 为何不去想若常人一再挑衅, 早就被他一剑刺死,偏偏对你一味容忍!”
血煞门门主:“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方杉双目里的光直刺人心:“因为你实力高强?可笑,堂堂王爷,连对付江湖人的本事都没有?”
不单血煞门门主,远处的江湖人也是怔住。
这话说得不假,任你武功再高,被上千铁骑包围, 还不是只有束手待测的结局。
而方杉姿态愈发从容,眼中渐渐带出一丝明悟——
原来是这样!
离王对此人一往情深却表现的极度内敛,险些连自己都忽略了!
离王竟深情至此!
收到风声出来围观的魏苏慎和白夜殇同时顿住脚步,望着负手站在那里,如同一把出鞘长剑的方杉,那种神情中的不忿表现的淋漓尽致。
白夜殇震惊:“他这是……”
魏苏慎一脸的风轻云淡:“很明显,谎话编的自己都信了。”
说服自身后,方杉为离王抱屈,怒道:“你敢说这么多年从未发现过王爷的心思?”
“自然没有。”话说出口,血煞门门主摇头,此言岂不是侧面印证了离王对自己有情,当即皱眉:“一派胡言,离王与我只是……”
“同门之谊?”方杉冷嘲:“暂不论这份心思是否合适,你一七尺男儿,三番四次利用王爷的感情,明知他不会对你如何,一次次伤害,利用,逼迫!”
“我没有!”
方杉:“那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王爷不忍与你刀剑相向,同意三年之约是希望化解你心里的怨恨,那日他是抱着必死之心前去,然而临了退缩不是畏死!而是唯恐你担上一个杀害皇亲国戚的罪名!”
血煞门门主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府内,白夜殇瞳孔微缩:“原来离王竟是个至情至性之人。”
魏苏慎没忍住用内力打了他一掌,白夜殇皱眉:“这是何意?”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打他?
魏苏慎冷声道:“清醒点。”
方杉说得有理有据,连起初倍觉荒谬的白夜殇都信了,更何况血煞门门主,还有那一干看好戏的江湖人。
不再咄咄逼人,长叹一声:“我一谋士,本不该说这些。但今日是想告诉门主,王爷的爱是无罪的。可以不接受,但不要践踏。”
说罢拂袖转身,语气中还带着几分愤慨:“恕不远送!”
厚重的朱红色大门关闭,门外的血煞门门主久久没有回过神。
血煞门弟子面面相觑,曾经他们认为,门主是一个顶天立地生死看淡之人,现在看来,不过是无理取闹恃宠而骄,回想起门主的所作所为,他们虽对离王无好感,却也同情。
站在府内的空地,方杉仰头望着天空,目光复杂:“王爷,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全盘告知,希望他能明白你的一片苦心。”
离得近的下人恨不得自扇几巴掌,他们知道了如此辛密,不知会是何下场。
良久,方杉回过神,环视一圈,最终目光停在瞠目结舌的管家身上:“王爷正在闭关,这件事不允许任何人提起,否则等待你们的会是什么,不用我说。”
众人齐齐点头,甚至感谢方杉的大恩大德,这是要瞒下此事!
方杉挥挥手,众人作鸟兽状散开。
他走到管家面前:“还望您能和外面的江湖人知会一声,不要乱说。”
管家呆呆地点了点头。
离王暗恋血煞门门主,这件事在江湖圈子里很快传开,然而众人只敢私下谈论,谁也不敢在酒馆或是路上当做谈资,毕竟离王身份尊贵,议论皇族,依律是要问罪的。
方杉在府上又恢复了横行无忌的作派,只是偶尔轻叹一声,为离王的深情苦恼。
夜晚,月明星稀,远处高墙上有乌鸦嘶叫。
方杉站在院中,尚未有要入睡的意思。
冷不丁身后出现一人,感知到熟悉的气息,方杉回过头:“宿主怎么来了?”
魏苏慎冷冷道:“叫醒你。”
方杉挑眉,自己又没睡,何来清醒之说?
魏苏慎把他像个不倒翁一样摇了摇,凉飕飕道:“离王之事是无稽之谈。”
方杉目中浮现出一丝疑惑,就这么眼巴巴地同他对视,忽然拍了下手,目光渐渐恢复清明,终于反应过来一切不过是无中生有的故事。
“小事而已不足挂齿,”记忆回笼后方杉依旧气定神闲:“料那些知晓‘真相’的人也不敢乱说。”
魏苏慎‘呵’了一声。
方杉倏地正色道:“可查出些什么?”
魏苏慎:“虽然说的是要招揽各行业最拔尖的,但泥瓦匠、木工这些职业却是人数要招揽的多一些。”
方杉想了想,暂时也没有思绪。
魏苏慎:“毫无疑问这些人最终要被送去某个地方,届时便知。”
方杉:“小心为上,王府高手众多,不可小觑。”
魏苏慎点了点头,就要离开,方杉忽然拉住他的袖子:“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魏苏慎不解。
方杉提示:“比如说也让我小心。”
离王虽然不是皇帝,但喜怒无常,跟在他身边和伴君如伴虎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魏苏慎深思后道:“对这个世界好一些。”
说着将早就买好的《道德经》塞进他怀里。
“……”
离王于半月后出关,命人将方杉叫过去。
对比王府下人的提心吊胆,方杉却是挺高兴。
男主和男配各有千秋,但标准的玛丽苏配置男主肯定是最霸道最优秀的。白夜殇未中毒前的实力不得而知,不过试探离王的功夫眼下却是大好的机会。
“恭喜王爷练成神功。”
对比之前,离王的气息更加内敛,不再锋芒毕露,更像是只蛰伏在暗处的野兽,随时会给人致命一击。
离王摆手:“本王武功虽有精进,离大成还差得远。”
说着把目光从桃树转到方杉身上:“陪本王过两招。”
如此正和方杉心意,折下一根枝条:“得罪了。”
见他如此干脆利落,离王满意道:“好胆量。”
并非生死战,都以树枝代替刀剑,离王手腕翻转,竟是以枯木带出剑气,满地残叶被卷得粉碎。方杉的武道则少了几分肃杀,胜在轻盈,快成一道残影。
不分生死的情况下,双方难较高下,离王先一步收手:“本王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打法。”
完全就在一个‘缠’字和‘逃’字上做文章,柔到极致,打得人憋屈。
“还是和那家伙交手比较有意思。”离王忽而发问:“血煞门的事情解决了?”
方杉点头。
离王感兴趣道:“你是如何做到?”
方杉一脸肃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离王面色瞬间冷了:“本王面前,收起你那点花花心思。”
“瞒不过您,”方杉笑了笑:“我和他过了两招,以暗器略胜一筹,虽是小道,但面对一个谋士都落了下风,他当然没信心对战王爷。”
离王皱了皱眉:“血煞门门主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性格。”
“那日有不少江湖人在场,他已无颜面再比,王爷放心,短时间内绝不会再有麻烦上门。”
离王还是觉着哪里不对劲,实力就在那里摆着,就算用暗器,应该也没那么容易落败。
方杉补充道:“血煞门主没有使出真功夫,说是只有王爷有资格见识那一招。”
离王眼中闪过一分明悟:“倒是能说通,这门功夫有一招是要直接定生死,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用在你身上确实不值得。”
方杉没有不悦,反而腼着脸道:“王爷看得透彻。”有意将话题往一个地方引:“最近府里又进了些人,吵闹至极,王爷为何容忍他们在府里闹腾?”
离王:“你指的是那些各行业的佼佼者?”
方杉点头。
“留着他们有大用。”
具体要做什么,却没有细说。
深夜。
离王武功精进,心情大好的情况下在府里设宴。
距离王府不远的客栈内,血煞门门主已经准备折返,继续留在皇城也没什么意思。
远处传来笙歌,旁人都以为离王喜静,只有他知道,那个人真正爱的是极致的热闹。
仔细回顾这些年,离王确实对自己再三容忍,甚至被算计也不发一言。
良久,血煞门门主望着天边明月低叹一声:“你这又是何苦?”
王府内,器乐齐奏,舞女长袖挥舞,方杉坐在仅次于离王的位置,地位可想而知。
“王爷,我有一事不明。”
离王今日心情不错:“说。”
“血煞门门主三番四次挑衅于您,为何还要容忍?”
离王看了他一眼:“越危险的东西越有趣,正如本王不知道你来王府图谋何事,但本王照样留下了你。”
方杉没有被拆穿后的担忧,从一开始,他也是利用了对方这点特质进府。
离王此人,说白了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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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春色满园关不住(捉虫)
妖娆的一个转身后, 舞女袖中抖落出簌簌花瓣。
随着鼓点突然加强, 众女簇拥着一人登场:黑发如瀑,眸光流盼,女子抬眸的瞬间,方杉端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僵,此时台上夺目的人赫然就是梦薰魅。
美色当前, 众人的呼吸都是一滞。
方杉摇头, 好在以魏苏慎和白夜殇如今的身份还不够资格参加离王的宴会, 否则不知会生出什么波折。
偷偷瞥了眼离王, 却在他眼中看不出太多波动。方杉忍不住蹙眉,当日酒楼初遇,离王对梦薰魅的观感分明不错, 为何如今却没表露出兴趣?
殊不知离王也在观察方杉, 笑容冰冷:“一支舞曲罢了,若是连这点诱惑都抵御不了,如何有资格做本王的谋士?”
听前半句话时, 方杉以为这几句话是在说离王自身,不曾想是在暗讽他。
这是……嫉妒?
方杉仔细回味,作为目前为数不多能引起离王兴趣的存在,对方对自己的态度很是微妙。
想到这里, 方杉轻轻一叹……他, 离王,血煞门门主,三人间的关系可谓是剪不断理还乱。
舞蹈还在继续, 梦薰魅的身体随着节奏扭动,周身上下透露着灵动的气质。
方杉揉揉鼻子,难怪以前文中常爱用误入凡间的精灵作为形容,可惜离王感兴趣的人当中暂时不包括梦薰魅。
伺候的下人偶尔会悄悄打量离王,管家的眼神亦是时不时朝这里一瞥,内心的想法一致:如此妖娆的舞姿,都无法镇住王爷的心神,可见他对血煞门门主真的是一往情深。
他人确认这个事实后是又惊又惧,管家则是心酸,老王爷去世后,他便一直跟着离王,都快比对自己的孩子还上心。天妒英才……王爷为什么偏偏选择走这条路?
梦薰魅以为一舞结束,会成功引起离王的兴趣,不料对方只是轻飘飘来了句‘下去’。就连周遭的下人,都表现出一副神游其外的样子,不由大受打击。
离王自然知道梦薰魅不是舞女,暂时没有兴趣搭理。不杀梦薰魅,一是不想和方杉闹得太僵,二来对于这个女孩,他曾经或多或少有几分好感,然而还没来得及生长,就被方杉的到来斩断。
宴会过后,各自散去。
方杉找到梦薰魅:“为何来此?”
后者展示着纯真无邪的笑容:“我要来帮忙。”
方杉点了点头,交待她不要私下去见白夜殇和魏苏慎。
梦薰魅答应的十分爽快:“你不说我也不会,离王认出我,肯定知道我别有居心,想必私下会叫人密切关注我的一举一动。”
方杉挑眉:“看得还挺明白。”
梦薰魅认真道:“一旦离王将注意力放在我这里,对你们的戒备会松上一些,调查起来会更为方便。”
方杉发现,梦薰魅的智商在不在线,取决于有没有碰到特殊的存在,似乎只要和男主或者男配相处,她的智商就会直线下降,反之,则处于正常偏上的水平。
许是饮酒的缘故,离王一夜未曾睡得踏实。
而在客栈,血煞门门主在夜色中吹了一夜的冷风,翌日送了封信到王府,率领门下弟子离开。
离王看信后便一直皱着眉头,招来方杉:“你可知道这是何意?”
方杉一眼扫过去,只有四个字,字体张狂霸气,就如同它的主人——
若有来生。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写。
离王支着下巴:“放在火上透着光看,稍稍浸润水……几乎所有的方式都有试过,也没见有任何其他字体出现。”
方杉抿了抿唇:“说可以,但王爷不许治罪。”
离王随意摆摆手,示意他开口。
“没有加密,应该只有这四字。”方杉正色道:“当日血煞门门主找上门,我就觉着奇怪,在比武过程中,对方似乎有意谦让于我。我怀疑是故意认输。”
离王竟然笑了,将温茶端至唇边:“图个什么。”
方杉:“为的是不想和王爷正面一决生死。”
离王险些被水呛着。
方杉:“若猜测属实,当日在客栈即便王爷赴约,他也会求死。”
离王神情渐渐凝重:“为何?”
“爱恨交错,”方杉指着信,一字一顿道:“血煞门门主真正想写的应该是……若有来生,定不负相思意。”
“一派胡言!”
方杉幽幽道:“您发脾气时说的话和血煞门门主一样。”
和血煞门门主不同的是,离王正欲发作,却在关键时候忍住了:“既然他已经回去,这件事便不必再提。”
这些轮到方杉微感诧异。
离王嘴角微微一撇:“想要攀高枝的人多了,本王可没时间一一理会。”说完双目一眯:“过两天本王要送府里新招进来的人去一个地方,你可要随行?”
方杉自是点头,心中开始权衡,离王亲自去,也不知是好是坏。
他将消息第一时间通知给了魏苏慎,顺便询问白夜殇的伤势。
“已经恢复七八成,”白夜殇犹豫了一下,问:“我师妹可还好?”
方杉:“除了行动上受些限制,其他方面……”
话还没说完,白夜殇忽然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方杉用一种奇特的表情盯着他看,以刚开始见到的这对师兄妹之间的感情,白夜殇不该是细细询问一番,为他的小师妹处处担忧?
然而白夜殇没有多问,反而主动和魏苏慎说话,谈论一些古籍,不时发出一两声由衷的感慨:“高见。”
方杉看了许久,忽然偏过头,窗外明媚的阳光在茂盛的枝叶上错乱反射,远处还有几枝从外面院子伸进来的枝丫,像极了此时屋中的场景——
一枝红杏出墙来。
离王是个雷厉风行之人,继上次比武赴约,还不足一月,再次出远门。
对比上次,这次出行的人不少,但却格外低调,离王出发前再三交代,若是有人不小心泄露了身份,提头来见。
这些行业里的佼佼者多是普通老百姓,险些被吓破胆,一路上可谓是无比小心,不敢多发一言。
许多人不会骑马,坐的都是特质的大马车,路上速度降下来不少。
方杉留意着周围,除了几个心腹侍卫,还有暗处跟着的隐卫,离王并未再多带一人。
唯一有些意外的是,梦薰魅也在队伍里,却是女扮男装,不知道离王是没看见,还是发现了装作没看见,任由她去了。
在方杉看来,后者的可能性居多。
倘若换作旁人,身份泄露的情况下还混入王府,绝对会招来杀身之祸,而梦薰魅一再逃脱,甚至根本没有受到伤害,不得不说十分幸运。
方杉喃喃:“果然此人最可能是女主。”
他带过的宿主比别人吃过的盐还多,静下心来很快思索出为何这么久都没有碰到有更多交集的姑娘。
假使梦薰魅是女主,女配的出现多是在她和男主深入接触后,因为嫉妒才跳出来,可现在,梦薰魅唯一接触多的就是白夜殇,若是她和离王发生些什么,才可能有那么一两个侍妾跳出来。
方杉叹了口气,这样下去,何年何月游戏才能打通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