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苏想起来了,肖富二代曾经带木兰姐去拜访过圆空大师,但是大师不在,只见到了大师的首席弟子。那位首席弟子耿直地说花小姐你流年不利岁末当死……
错是没错,但这位大弟子也太耿直了趴……
韩重言话音刚落,越苏就听见身后的电子门啪嗒一声开了。
“那我们一起进去吧。”她说。
“你以前也来见过这位大师吗?”韩重言问:“你看起来不太像……信这些的人。”
越苏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也不太像。”
韩重言有些窘迫,说:“我家里人都很信,为了家庭的和平,我哪怕是假装,也要装到底的。”
越苏说:“我上次来,这位圆空大师还挺好玩的,还和我说‘与天斗,其乐无穷’。”
“那有个信封。”韩重言出声说。
在唯一一条小路的尽头,用石头压着一个大信封,信封上写着硕大的彩笔字:“越小姐亲启!!!”。
越苏捡起来拆开,发现里面写着:“去撞一下屋里的钟,叫醒大师,他还在赖床。”
越苏:“……”
屋子的门是虚掩着的,采光不太好,那么大上午的,竟然暗到只能看清脚底下的路,和屋子中间那个硕大的钟。
越苏没想太多,走到钟旁边,打算推一推撞钟的木棍。
“等一下,苏苏。”韩先生忽然开口叫出了她。
“嗯?”
“你前边有个奇怪的大木箱子。”韩重言说着,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周围,走过来,敲了敲那个在暗处的大箱子。
那是个绘着繁复花纹的长条状木箱,越苏走了几步,到他身边去,才发现从那个角度看,地板上也都刻着隐秘的暗纹。
韩重言说:“我看一下里面是什么,盖子没有关。”
越苏还没来得及说“乱动别人东西不好吧”,他就直接把木箱的盖子推开了。
圆空大师闭着眼睛,手上握着一块玉牌,一脸慈祥地躺在里面。
越苏愕然:“……”
韩重言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问:“你怎么看?”
越苏:“……我们不用敲钟了,直接把大师叫起来就可以了?”
韩重言:“……”
韩重言:“你不觉得这个木箱有点像棺木吗?”
越苏:“……难道圆空大师其实是个吸血鬼?”
韩重言:“……”
韩重言冷淡地说:“不是,他只是死掉了。”
越苏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两步:“什么?”
韩重言站到她身边去,语速加快:“我们还是快点出去吧,我觉得这整件事情都透着不对劲。”
越苏点头,忽然眼前一暗,耳边鸟雀振羽之声烈烈,乌鸦群飞,叽叽喳喳地从屋外冲进来,在昏暗的屋内乱撞,像在找什么,甚至有几只从越苏头顶上掠过,勾散了她的几缕长发。
越苏哪里见过那么多疯了一样的乌鸦,抬起手臂护住脸,可还是挡不住乌鸦尖锐的喙,被啄得生疼。
“别怕,过来。”耳边简短的一句,她的手腕被握着往外拉了拉,他把她拥进了怀里,护着她往外走。
可是他们还没走几步,越苏就听见身后的大钟,被乱飞的乌鸦撞得铿然作响。
钟声明明并不大,但是越苏却觉得灵魂都被跟着震响了,接下来便是熟悉的、无边无际的黑暗。
在坠入黑暗之前,她忽而想起,她上次带着大师给的玉器,去沈老板那里请教他,他说玉扳指很新,但玉上刻着的图腾,应该是西周以前的。
刚才圆空大师手上握着的玉器,也有一模一样的图腾。
而她其实是认识那种图腾的。
在秦国王室的宗庙里。
她当时扮演着秦国的王后,因为宴飨杀牲的血淋淋场面而犯恶心,强迫自己按照礼仪走完了祭礼,只是脸色苍白,看着下一秒就要被风吹跑。
因为这个,祭礼结束之后,秦王嬴政把跪着的她扶起来,那时候他戴着的那个玉扳指,上面的图腾和越苏今天见到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