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呢龙哥。没拿下来,在车上。”
“去拿下来,拿轻点的,待会儿给人小姑娘出出气。”
龙哥话音刚落,那边跑去搜屋子的小弟跑回来,一脸难色:“龙哥,没找到人。”
刘衎是跟着他们一起找的,他从卧室探出头来,慌张地喊:“卧室的窗户开了,走的时候是关着的,苏苏是不是被别人带走了!”
龙哥恨恨地啐了一口,吩咐道:“你打个电话再喊几个弟兄过来,留两个人在这里看着他们,其他人去追。可能还有同伙,这要是连个小姑娘都找不到,你们龙哥的脸往哪搁?”
屋子里的人急匆匆去执行命令了,龙哥打量了被捆起来的人一眼,没什么表情,问:“那姑娘人呢?”
被他问的正是汪虎,他的牙齿已经被打掉了一颗,把头扭了过去,一个字也没说。
龙哥又问了一遍。
汪虎只是喘着粗气,什么都不说。
龙哥猛地扯住他的头发,往地上一甩,轻飘飘地对留下的两个人说:“给他活动活动筋骨。”
留下的两个人很珍惜这种在老大面前露面的机会,下手很卖力,没一会儿汪虎的口腔就被打掉吐不出来的牙齿划得满是伤口。
“你知道吗?”龙哥见他还是不松口,忽然说话了:“煮的时候,水不能放得太少,这样脂肪在分离成油脂的时候颜色会变暗,很不好看。”
他伸手去抓汪虎的头发,把他的脸提到自己面前,一字一句地说:“煮好的油放到冰箱里去,不一会儿就会分离出清亮亮的一层,那玩意叫甘油。甘油和硝酸混合,就是硝化甘油,再和硝酸钠、锯末混合,就是炸弹。”
龙哥看了一眼他全身上下:“你这身肉油还挺多的,你有老婆孩子吗?有老娘相好吗?讲义气?嗯?够你这身油炸几下?”
龙哥纹龙的那只手臂下端有一排焦黑的香烟烧疤,看着像一只只盯着你的眼睛。
汪虎还没说话,另外几个被绑着的人已经哭出来了:“老板饶命,我们马上就说,阿明他要搞那个女的,就一个人进里间了,刚才估计趁你们进来跑了,我们的车就停在对面空房子里,黑色,车牌号码是******,您现在去拦还来得及啊。”
龙哥冷哼了一声,意思是“这还差不多”。
他让两个小弟留下来看着人,打电话让李小喊人去越苏家对面那栋空闲的房子。
李小本来也没走出去多远,折返得很迅速,回电话说把人堵在屋子里了,车胎已经给扎爆了。
龙哥刚挂电话,就看见门口有个穿银灰色西装的男人迟疑地敲了敲已经被踹坏的门:“请问,越苏在吗?”
“你谁啊?”有个小弟问。
“我是她老板。”银灰色西装说,他的表情很迷茫:“她出什么事情了吗?”
“给人寻仇寻到家里来了。”小弟粗声粗气地回答:“我们龙哥正在帮忙找人呢。”
忽然有个小弟快步从路对面跑了过来,口音浓重,焦急地说:“龙哥龙哥!不行哩,那傻逼要动手哩,人在他手上已经见血哩!”
龙哥骂了句脏话,就往外走。
走出门他才发现银灰色西装身后还有两个人,穿着古装,可能刚从影楼拍艺术照回来,看着精神恍惚,表情像他某个在医院躺了三年的弟兄刚醒那会儿。
在沈静松左边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汉朝尚火德,所以作为淮阴侯,他的佩绶是深红色的,穿着黑色禅衣,面容沉着。
韩信,25岁被汉王拜大将军,26岁接过刘邦的烂摊子与楚军对阵,28岁布十面埋伏剿灭项羽,两年终结楚汉争霸,生平从无败绩。
如果可以要写简介的话,他的简介应该是:韩信,擅长逆风局超神翻盘,顺风局碾压,因为操作太过逆天被上下五千年史家一致怀疑是开挂。
但是……
“骗入长乐宫,萧何与吕后共杀之,并夷其三族。”
据说高祖刘邦曾对他发誓“三齐三不死”,即与天王、地王、君王同齐,见天不死、见地不死、见君不死。
又曾许诺:只要汉家天下存在一天,你绝对不会有兵刃加身的一天。
因此吕后与萧何设计把他吊在空中,用竹刀活活将他刺死。
这就是淮阴侯韩信的下场。
他远远望了一眼龙哥的背影,黑色禅衣上已经不见了斑斑血迹,轻描淡写地问沈静松:“沈仙人,你说要带我们去见的天女在哪?”
“她被人抓起来了,现在有人要害她性命。”沈静松愁眉苦脸地解释:“他们就是去救她的。我们跟上去吧,侯爷您功夫怎么样啊,能不能帮点忙啊?”
黑衣男子自嘲般笑笑:“不怎么样。”
他这么说,却还是跟了上去,黑色禅衣随着他动作往后一带,风仪落落,凛然……
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