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弟夫要来了吗!虞笙打起精神,这大晚上的,除了我们还有谁会来这种地方呢?我好好奇哦。哥,我们去看看?虞策没有反对,指了个方向,往那走。两人走了一会儿,虞笙早就迷失了方向,完全是跟着虞策在走。虞策也意识到这竹林是真的内含玄机,笙儿,这个地方,我们刚刚是不是来过?虞笙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啊。是我的错,不该问让你这么为难的问题。虞策道,我们再走走,走多几遍就能看出规律了。老实说,大晚上拎着灯笼走在黑漆漆的竹林里,还遇到了鬼打墙,要是只有他一个人,虞笙能吓得泪崩。可现在有个考中了探花,自诩天下第一聪明人的哥哥陪着他,他可是一点都不带怕的。两人走走绕绕,又回到了远处。虞策心中有了些计较,我大概这竹林的玄机,我们再走一遍。虞笙不好意思道:哥,我想嘘嘘。虞策白了他一眼,那你去吧,别走远,我在这里等你。虞笙点了点头,钻进一片密林中,痛痛快快地解决了生理问题。不知何时开始,竹林里开始起雾,不过片刻功夫,就已是浓雾飘散,虞笙的可视范围大大降低。等他摸索着回到原来的地方时,虞策已不见了踪影。虞笙,别慌!你已经是个成熟的路痴,要自己学会迷路之后保持淡定了!这竹林里又没会伤人的猛兽,等天亮了雾一散,自然可以轻松走出去。更何况,虞策发现自己不见了后,一定会回来找他,他只要在原地等着就好了。虞笙顾不上脏,一屁股坐在一棵竹子下,双手抱腿,下巴搁在膝盖上,微微嘟着嘴,放在一旁的灯笼在他身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芒。好饿啊,好想吃肉啊。没有肉,有点心也行,晏未岚做的点心,糖葫芦,杏仁酥,桂花糕虞笙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灯笼渐渐熄灭,只留下一片余温。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是一整夜,又好像是片刻功夫,虞笙感觉到睫毛痒痒的,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正在摩挲他的脸颊。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像猫一样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小家伙,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起来,男人看似多情的容颜近在咫尺,虞笙一下子睡意全无,渣怎么又是你?王爷,此人深更半夜出现在竹林中,说不定是刺客的同伙,还请让属下将其拿下!虞笙这才发现李栾身后站了一大批人,各个都身着劲装,腰间佩刀,手上拿着火把,一看就是身手不凡之人。方才说话的是为首的一名壮汉,虞笙站在他面前,简直就是一只小弱鸡,他一只手就能把虞笙拎起来。他不是什么刺客同伙,李栾摸了摸虞笙的脑袋,他是平阳侯府的二公子,虞笙。虞笙扭头躲开李栾的触碰,怒道:你调查我?这人怎么这么招人烦。大胆!那壮汉道,你怎么说话的,你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何人?!知道,虞笙不假思索道,他是舒王。壮汉惊了,知道你还这么放肆!对哦,不知才无罪,如果知道了李栾的身份还对他不敬,肯定没有好果子吃。那我不知道。虞笙道,我刚刚瞎猜的。壮汉被气笑了,你把我们当傻子耍呢!李栾警告地看了壮汉一眼,后者立刻闭上了嘴,低眉垂目地退了回去。虞二公子,本王是哪里得罪你了吗?李栾饶有兴趣道,为何你每次见到本王,都把本王当成洪水猛兽一般避之不及呢?虞笙抿了抿嘴,不、不敢。你不敢?李栾笑了笑,本王倒觉得你胆子大得很。虞笙皱起了眉,他总觉得自己和李栾的剧情发展有点怪怪的,或许李栾没过多久就要说出那句经典的台词你是唯一一个对我这么冷漠的人,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今日本王有要事在身,就不陪你玩了。李栾道,霍刀,送虞二公子回去。等等。虞笙说,我哥哥和我一起来的竹林,我们走失了,你王爷能替我找回哥哥吗?你哥哥?李栾扬起眉,虞策?虞策在京中小有名气,又有官职在身,李栾认识他也不奇怪。没错,就是他。所以,你是在求本王?拜托,大皇子好歹是你大侄子,下落不明你都不急吗?居然还在这里瞎撩汉。见虞笙默不作声,李栾笑道:本王同你说笑的,小美人的要求,本王怎会拒绝?你就跟在本王的身边,看看能不能找到你哥哥吧。虞笙虽然不喜欢李栾,可人家毕竟答应了帮忙,他也不能再摆个臭脸,勉强道:多谢王爷。一行人再次上了路,李栾走在最前头,他似乎对这片竹林非常了解,走了许久就没走过回头路。他从小到大有一半的时间都住在觉缘寺里,这些东西估计都玩腻了。虞笙走在队伍的中间,就像是一群高中生里插了一个小学生一样。走在他前头的两个侍卫交头接耳道:这找了大半日了,怎么还没见着人,大皇子真的在竹林里吗?据幸存的影卫所言,大皇子和刺客鏖战许久后,因寡不敌众,体力不支,只能先行撤退,往后山的方向去了。这后山之中,只有这片竹林最能藏人,大皇子要躲避刺客的追杀,肯定会进竹林里。连大皇子都敢行刺,那些刺客真是活腻了!憋说了,如果找不到大皇子,咱们的下场不见得能比刺客好多少。虞笙走着走着,突然撞上了一堵墙,他正纳闷着竹林里怎么会有墙,才发现队伍不知为何停了下来,他撞上的不是墙,是某个壮汉宽阔的后背。怎么了?虞笙问。嘘!前面有人来了。有吗?虞笙急得直踮脚,唉?看不到,看不到啊!这个世界对小个子实在是太不友好了!一众侍卫都拔出了刀,屏住呼吸,准备迎接那位不知是敌是友的来客,这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大皇子?是大皇子!大皇子受伤了!场面登时混乱了起来,众人纷纷向前跑去,虞笙也终于看见了他未来的弟夫。那是一个极为英俊伟岸的男子,剑眉修长锐利,眼眸深邃若潭,即使脸上带着伤,一股威严也是不彰自显。这就是大渊的大皇子,未来的皇帝,李湛。李湛似乎伤得不轻,连路都走不稳。他一手捂着自己胸前的伤口,一手搂着虞策的腰,在虞策的搀扶下朝他们缓步走来。还好还好,人活着就行。等、等一下,他搂着谁的腰来着?第26章虞笙傻眼了,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自己该说禽兽,放开我的哥哥还是yín 贼, 放开我的弟夫。这一刻,他仿佛看见了剧情君嗖地一下长出了翅膀,扑棱扑棱地飞向远方。如果连剧情都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以后拿什么和这一个个大佬玩?虞笙正懵逼着,李栾已经来到了李湛跟前,向他伸出手,湛儿, 你可还好?无妨。李湛的声音有些嘶哑,和他的人容貌一样低沉浑厚。按照辈分, 李湛应该叫李栾一声皇叔,可两人年纪相仿, 李湛少年老成,李栾又举止轻浮,两人站在一起,还显得李湛年纪大些。虞策对李栾道:下官见过九王爷,既然王爷在,大皇子就交给王爷了。说着, 他就放开了李湛,像推开一只烫手山芋般地把李湛推到给了李栾。不知道是不是虞笙的错觉,但是他觉得自己好像在虞策的脸上看到了隐藏得很深的嫌弃。嗯?有点情况哦。李栾扶住李湛, 大致看了看他胸前的伤。伤口看上去可怕, 流了不少血, 但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及内脏。李栾松了口气,扭头对属下道:快拿金疮药来。虞策在雨夜走了这么久,衣摆上都是泥,还沾上了李湛的血,看上去异常狼狈,殿下,王爷,舍弟还在竹林里,下官得去找他,就先告退了。李栾笑道:令弟就在此处,虞大人要去哪里找?笙儿在这里?虞策朝人群中看去,乌压压的一片,并没有看到自己的弟弟。虞笙踮起脚,举起手,喊道:哥,我在这里!虞策循声望去,这才见到鸡立鹤群的虞笙,见到他没少胳膊没少腿,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虞笙扑到虞策怀里,仰头看着他,哥,你怎么会和大皇子在一起?找你的时候,见到他坐在路边,顺手救了。虞策轻描淡写道,你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哭?没有,我睡过去了。虞策:另一边,李湛的血已经止住了,伤口上也缠上了绷带。李栾道:你这伤还是得尽快让太医看看。对了,追杀你的刺客呢?李湛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死了。李栾一愣,死哪里了?就在前头不远处。虞策颇为可惜道,还是一个挺漂亮的姑娘。李湛冷眸扫了虞策一眼,站起身来,道:让人把尸体搬走。说完,便朝着竹林外走去,李栾和其他人都跟在他身后。虞笙看着他们,心中感叹,不愧是原着总攻,受了伤还这么有气场,走个路都能走出大佬带着小弟的感觉。李湛走了几步,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留在原地的虞笙和虞策。虞笙被他看得腿微微发软,有种跪下抱腿叫爸爸的冲动。李湛朝虞策轻一颔首,今夜,多谢。虞策拱手作揖,态度不卑不亢,此乃下官应尽之责。李栾道:这竹林里有玄机,极易迷路,虞大人和虞公子不如和我们一起走?虞策婉拒:不必了,我和舍弟还有事情要做。虞笙有些迷茫:他们还有什么事要做来着?李湛道:刺客一事,不宜声张。大皇子放心,下官自有分寸。李湛没再说什么,带着一大票人大步离开。虞笙看着他的背影,对比了一下他和虞麓的身高差,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原着里的虞麓在床上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虞策冷哼了一声,拍拍虞笙的脑袋,走了。哥你领悟到了竹林的玄机了啊。还没。虞笙崩溃:那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走?虞策莫名其妙,不是你死活要找香囊吗?没找到你愿意回去?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两人在竹林又晃悠了许久,一直到天微微亮才找到了出去的路。虞笙原本湿透的衣服都干了,他又冷又饿又累,全身酸痛不已,他觉得自己就是变成人形的美人鱼,每走一步都像走在尖刀上,最后他成功歇菜,还是虞策背着他才走出了竹林。虞笙趴在虞策背后,感觉自己的姿势就像一只癞蛤蟆。哥,你是不是不喜欢大皇子啊。他问。虞策奇怪道:我为何要喜欢他那个闷葫芦。虞笙暗暗笑了笑,你好像对他有偏见?是他对我有偏见。啊?原着里虞策死得早,和李湛几乎没什么交集,虞笙没想到他们二人之间竟然还有点龃龉。为什么啊?他不喜官员狎妓取乐之风,曾经在圣上面前参过我,平时也看不惯我的行为举止,大概是觉得我过于轻浮吧。虞策不屑道,就好像谁稀罕他看得惯似的。虞笙替他打抱不平,你那点轻浮和舒王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他怎么不去参舒王啊!嗯?虞策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舒王对你做什么了吗?虞笙义愤填膺,他叫我小美人!你敢信吗!虞策噗地笑出声,你别惹我,我一笑就背不动你了。虞笙赶紧搂紧虞策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虞策稳了稳身形,继续向前走。舒王人还不错,我挺喜欢他的。虞笙急了,别啊!我宁愿你喜欢大皇子,也不愿你喜欢舒王!你今日究竟是怎么了?虞策纳闷道,举止怪异,胡话连篇,该不会真的把脑子烧坏了吧。事实证明,虞策的嘴就是一张乌鸦嘴。淋了雨,又一夜未睡,虞笙回到厢房就发起了高热,把昨日吃的斋饭全都吐了出来。姜画梅听到消息忙赶了过来,就看见虞笙躺在床上,眉头紧皱,唇色惨败,小脸被熏得通红,听到她来了,还努力地睁开眼睛,唤了一声:娘姜画梅的心好像被揪住了,笙儿,娘就在这。你先睡,睡醒了什么事都没了,啊。虞笙努力地点点头,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姜画梅温柔地替他擦干额间的汗,而后脸立刻沉了下来,转向站在一旁的虞麓,横眉竖眼道:昨夜笙儿是同你一起睡的?虞麓垂眸道:是。姜画梅质问道:你究竟对笙儿做了什么?!我、我什么都没做你最好没有。姜画梅冷冷道,我警告你,你别以为长老说你是哥儿,你就可以把尾巴翘上天。这簋还没定呢,凡事都说不准。更别说你一个贱妾的儿子,就算是哥儿,也别妄想能和笙儿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