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起泡个温泉么,虞笙一点都不介意,以前他节假日去度假,温泉池里都和下饺子似的。小和尚走后,他大大方方地脱下衣裳,只留下了一条亵裤,一头扎进了温泉池里。池水的温度刚刚好,虞笙情不自禁地喟叹一声,冲虞麓道:三弟,快下来啊,很舒服的!说着,他还往一旁挪了挪,给虞麓腾出位置。虞麓朝四周看了看,咬着牙脱下自己的衣服,缓缓地走进池中。虞笙嬉笑着,是不是很爽?我没骗你吧?全身置于温泉中的感觉的确不错,虞麓嗯了一声,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不多时,两人都泡得脸颊泛红,虞笙晕晕乎乎的,问:三弟,我们差不多该走了。虞麓点点头,正要起身,不知怎的,又猛然坐了下来。虞笙被溅了一脸,迷茫道:三弟?不知是不是被热气熏的,虞麓的脸越来越红,犹如一只煮熟的虾。二、二哥虞麓面色窘迫,眼神飘忽,你先走罢,我待会儿再虞麓一直是清冷小美人人设,这样的模样显然不对劲,虞笙游到他跟前,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额头,却被他一把躲开。虞笙一脸懵逼,三弟,你究竟怎么了?虞麓竭力保持着镇定,我就是有点不舒服。不舒服?!虞笙如临深渊,在水中向虞麓狂奔而去,你肯定是温泉泡得太久才这样的,赶紧上去吧。不了,我你还磨磨唧唧做什么!虞笙又气又急,也不管虞麓愿不愿意,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就要把人往池边拉。放、放手!救人要紧,对虞麓的抗议虞笙只当没听见。虞麓开始挣扎起来,虞笙怒吼一声,使出吃奶的力气,一个劲地把人往一边带。两人年纪一样,又都是哥儿,按理来说力气应该是不分上下的。可虞笙一想到自己是在救人,无限的潜力就被激发了出来,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可以举起一头牛。三弟,你撑住!我一定会救你的!虞笙咬牙道,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虞麓见自己马上就要被拖出水面,终于豁了出去,喊道:你快住手!我、我亵裤掉了!???虞笙的表情僵住了,目光下意识地看向水面。虞麓的亵裤掉了,那他现在岂不是虞麓恼羞成怒,你还不放开我?哦哦哦!虞笙连忙放开虞麓。虞麓的皮肤很白,肩膀上还有虞笙刚刚留下的爪印,像只被大灰狼凌虐惨了的小白兔。所以试图强行把全裸的主角拽上岸会怎么样?虞笙感觉到虞麓对自己的好感度一路狂跌,已经快跌停了。他想哭,又有点想笑,只能拼命地绷住脸,你的亵裤在哪,我替你找找?不用。虞笙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你转过身去。好的好的,你慢慢穿,不着急。虞笙依言转过身,后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然后他听见虞麓的声音:可以了。虞笙没有立刻回头,他看着水中自己倒影,握紧双拳,在心里默默地说:虞笙,考验你的时刻到了!你要记住,虞麓是主角,是未来的皇后,你无论多想笑都要忍住!爆笑一时爽,追弟火葬场,切记啊!虞笙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绷着一张脸缓缓地转过头,对上虞麓幽怨的目光,扑哧一声,瞬间破功。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他双手捂着肚子,笑得直拍大腿,险些笑岔气。虞麓默默地看着他,恨不得捡起两块石头塞进虞笙的嘴里。对不起三弟!我控制不住我自己。虞笙边笑边替自己解释,我就是一想起刚刚我拼死拼活捞你的模样,就、就想笑!哈哈哈哈哈那你笑吧,我先走了。虞麓提着裤子,郁闷地走到池边,开始穿衣服。虞笙连忙追了上去,三弟!三弟你等等我!嗨,不就是掉个裤子嘛,又不是什么大事。要不我也掉个裤子,让你笑回来?虞麓不理他,自顾自地穿上衣服。二哥,我先出去了,你自便吧。虞笙看着他的背影,双手挠头看来他的虞麓线是彻底be了。虞笙脸上带笑地叹了口气,擦干身上的水,刚穿好衣服就听见一个低沉慵懒的声音:小美人,什么事情那么好笑,能同我说上一说吗?虞笙循声望去,就看见一个男人正从竹林中走出。男人一身素白,前襟敞开,发丝带着些许湿意,想来也是刚刚泡完温泉。你是哪位啊?虞笙问。男人笑了笑,在下姓李。哟,国姓啊。虞笙打量着男人的面容,只见他眉似远山,眼带桃花,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玩世不恭的贵公子调调。这样气度不凡的人,在《侯府哥儿》里肯定不会没有姓名。他在脑海中飞快地思索,试图把眼前的男人和书里的角色对上号。究竟是谁呢?第24章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还笑得很大声吗?男人笑着问他。这下可以确定男人不是他弟夫了。书中的大皇子是冷面太子的人设,平时话不多,只宠他弟弟一人,肯定不会像男人一口一个小美人叫得这么轻浮。不是大皇子,又姓李,还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觉缘寺,那就只能是虞笙的老公当今天子最小的弟弟,排行老幺的舒王,李栾。原着中,舒王和大皇子同时爱上了主角虞麓,对虞麓求而不得,最后被迫放手,娶了和爱人眉眼有几分相似的虞笙。婚后,李栾表面上和虞麓和朋友一般相处,暗地里却一路为他保驾护航,默默地守护着他。成为舒王妃的虞笙发现夫君藏在心里的人后,对虞麓越发憎恶,各种作天作地,甚至想对虞麓痛下杀手。李栾知道后大发雷霆,将怀有身孕的王妃软禁于偏院。哥儿产子本就比女子要难,虞笙一直忙着作死也没安心养胎,生产的时候,痛了三天三夜,还是没有挺过去,带着未出世的孩子一起去了。虽说原着的虞笙坏事做尽,落得那样的下场也算是因果轮回。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一想到他那极度痛苦的死法,虞笙就想在作者的脚上用血写一个惨字。鉴于李栾对原着里虞笙的种种作为,虞笙恨不得把他那张自诩风流的脸按在地上狠狠摩擦。至于虞麓,他面对李栾的追求从来都是义正严辞地拒绝,没有给过他半分希望。所以,弟弟我不恨你,你是无辜的,千错万错就是渣攻的错。男人看着面前的小美人先是一副苦思冥想模样,接着又皱起了眉,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你偷看我们洗澡啊?男人一愣,失笑:我就在不远处沐浴,听到一阵喧哗,好奇之下就过来看看。虞笙怼道:我爷爷活到了一百岁,你知道为什么吗?男人扬起眉,为何?虞笙冷冷道:因为他从不多管闲事。男人不怒反笑,这少年人肤白似雪,美如冠玉,是个难得一见的小美人,就是脾气差了点。他想了想,道:小公子,你今日可是来求定簋签的?虞笙硬气道:是又如何?你想怎样!男人弯唇笑了笑,半真半假道:你是哪家的小公子呀,若你被定为哥儿,我娶你回家好不好?虞笙像一只被踩到痛点的猫,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你、你胡言乱语什么啊!登徒子,老不修!这才第一次见面就能说出这样不堪入耳的话,果然是个不要脸的老男人,难怪虞麓不要他。嗯?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哪里老了?都是皇子们的皇叔了,哪里不老?虞笙给了他一个你自己什么德行你清楚的眼神。虞笙不想和他过多纠缠,更不想再当一次舒王妃,他加快脚步朝竹林外走去,男人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虞笙想到虞麓还在前面等自己,心道不好,老男人见到他的宝贝弟弟肯定又要纠缠上去,他绝不允许弟弟和弟夫的绝美爱情被老男人玷污!虞麓在沐浴的时候丢了那么大一个脸,整个人都不太好,正发愁以后要怎么面对虞笙时,就瞧见虞笙正朝着自己疾步而来,一脸的焦虑,还用口型说着些什么。虞笙:渣男来了,快跑啊啊啊啊啊!??虞麓还没反应过来,虞笙就冲到了跟前,拉住他的手,火急火燎道:走了走了。虞麓下意识地朝虞笙身后看去,二哥你不!虞笙把他的脸掰正,什么都别看,什么都别问,跟我走!见虞笙一脸严肃,虞麓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两人手牵着手快步离开,男人看着那两个小小只的背影,哭笑不得,随后道:来人。一个影卫从树上翻身而下,双手抱拳,王爷。替本王查清楚,那少年究竟是谁家的。虞笙带着弟弟走出竹林,见李栾没有跟来,才松开了他。虞麓问:二哥,方才是怎么回事?虞笙心有余悸道:刚刚遇到了个坏人。虞麓奇道:佛门圣地,还有坏人?虞笙沉痛地点点头,叮嘱道:麓麓,男孩子出门在外,千万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虞麓:之后,小和尚又带他们去佛堂念经,虞笙趁机向他打听:小师父,这竹林里除了要求定簋签的哥儿,其他人也能来沐浴吗?小和尚道:竹林池水有去污驱疾之效,也可凝神静气,固本培元,有不少施主会定期前来。比如舒王?小和尚有些惊讶,舒王每月有十五日住在寺中,是我寺的清修弟子。被小和尚这么一说,虞笙也想起来了。据说李栾先天早产,幼时体弱多病,吃了多少药都不见好转,先帝便找来了觉缘寺的高僧。那高僧说李栾命中带劫,想要安然度完一声,必须斩断红尘,皈依佛门。李栾的母妃,当时的宸妃舍不得儿子,死活不肯,先帝心疼爱妃幼子,就让李栾在觉缘寺带发清修,每月中半月住在觉缘寺,半月回宫里。虞笙在心里嘀咕,那舒王看上去半点毛病没有,哪像是体弱多病之人。念完经之后,小和尚又带着他们去了前殿,姜画梅等人已在那里等着他们。姜画梅脸色苍白,死死地攥着帕子,虞策在一旁扶着她,另一只手牵着虞歌。虞笙无奈地叹了口气,就选个定簋的日子姜画梅就紧张成这样,等真正定簋的时候,她不得直接晕过去。一位长老问姜画梅:姜施主,可以开始了吗?姜画梅深吸一口气,开始吧。长老向小和尚点头示意,小和尚捧着签筒来到两人跟前。虞麓朝着神像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虞笙照学照做。接着,两人接过签筒,闭着眼睛念了一段佛经,摇晃数下,两支签几乎是同时落了地。小和尚捡起两支签,递给长老,长老看着木签低头沉思。姜画梅急不可耐道:长老,笙儿他虞策道:娘,长老需要点时间。那就先看笙儿的。姜画梅小声地催促道,老三的晚点再看。长老淡淡道:姜施主莫急,两位小施主的定簋签贫僧都已解出。怎么说?姜画梅不攥帕子改攥虞策的手了,虞策疼得龇牙咧嘴,可想而知她用了多大的力气。说来也巧,两位小施主的命格同在一宫,均由毕月乌主宰,想来两人日后的路,会有几分相似。姜画梅不解道:这是何意?长老,您肯定是弄错了,这两孩子一嫡一庶,怎么可能命数相同?除非她愕然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长老,难道,您是在说长老不缓不急道:哥儿之身,半阴半阳,相辅相成,相得益彰,是乃天地之调和也。两位施主面目柔顺,正在阴阳之间,虞府即将双喜临门,贫僧先在这里向施主道声喜了。姜画梅登时喜不自胜,多谢长老!来人啊,把今日带来的余钱全都拿来添添香火!众人一片喜气洋洋,虞笙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凑到虞麓耳边,悄声道:这老和尚为了香火钱肯定对每个人都这么说。虞麓不置可否,他也不太相信。不止是他们,虞策也觉得长老说得太夸张了,如果虞府一下子出了两个哥儿,那真是他们家祖坟修得好了。不过觉缘寺的长老每年要给千万少年接定簋签,每个定为哥儿的少年他都记得并认识,看人的目光确实会比旁人准确不少。虞歌欢呼雀跃:二哥要嫁人喽,二哥要嫁人喽!姜画梅笑得嘴都合不拢,又问:长老,那定簋的日子?长老掐指一算,上元佳节,是个好日子。姜画梅连连附和:长老说得对,上元节可不是个好日子么。她走到虞笙跟前,一把把儿子搂进怀里,脸上是近乎癫狂的笑,好、好孩子,你果然没有让娘失望!娘你放开我,我要喘不过气来了。虞策拍拍虞笙的肩膀,你就要得偿所愿嫁给别人做妻子了,开心不?虞笙白了他一眼,艰难地开口:娘,簋还没定呢,我还不一定是哥儿姜画梅一把捂住他的嘴,呸呸呸,你瞎说什么,你就是哥儿,娘知道的。虞笙欲哭无泪,别啊,您别知道啊!虞麓自觉地退到一边,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有点想他的娘了。第25章折腾了许久, 天都快黑了。姜画梅带着孩子们去用斋饭,她一改中午的坐立不安, 脸都快笑僵了,也不嫌虞笙吃得多,一个人劲地给他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