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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三叶是个孤儿,不知道父母姓甚名谁。


至于为什么叫三叶,而不是二叶四叶,那是因为她的脖子上有三个小胎记,成扇形长的,是浅浅的朱砂色。


细看三个小胎记,会觉得形状像三片小小的叶子。


于是就有了三叶这个名字。


三叶有个秘密,她是阴阳眼,能看见鬼。


有一回三叶不走运的被厉鬼缠上,因此遇到了师傅。


三叶觉得自己是因祸得福,师傅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如今是跟着师傅的第三个月。


三叶学会了画符,而且她拥有特殊的画符技巧,用时快,从不出错,也不让自己出错。


炎炎夏日,树上的知鸟叫个没完,屋里屋外都闷热难耐。


三叶端正坐在桌前认真画符祿,一张符祿如行云流水般在她笔下成形。


她放下笔,将朱砂和黄纸放在一边,带着画好的符祿去对面的房间门口敲门。


里面没回应。


三叶把符祿放到茶几上面,换上鞋掩了门出去。


这一片是老城区的边缘,贴着乡镇,远离尘嚣与繁华,住宅不挨在一起,零零散散的坐落着,被花草树木和竹林包围。


住在这里的是一些老人和孩子,成年人都在外地打工或定居。


阳光刺眼,晒得头皮疼,三叶边走边找师傅。


凉亭底下的石桌前坐着两个老大爷,一个姓张,一个姓钱,都是七老八十的年纪,他们在下棋。


后面的宽木椅上靠坐着个男人,阖着眼睑在那睡觉,模样极为好看,身上缭绕着一种飘渺的气息,像仙人。


一路小跑着过去,三叶的嘴巴微微张着,轻声喘息,见两个老人看过来,她连忙腼腆的微笑。


钱大爷喊:“孟天师,你家的小三叶来了。”


孟映生眼皮没睁开,他抬了下手指。


三叶会意的绕过石桌去师傅那里。


孟映生懒洋洋的问:“十张符祿这么快就画完了?”


三叶乖乖回答:“嗯。”


孟映生撩起眼皮:“一张没画错?”


三叶点了点头。


孟映生深沉的目光在小徒弟脸上走了个来回,他又阖上眼帘,恢复成前一刻的懒懒散散:“再去画。”


三叶应声说好。


钱大爷这局占上风,他悠哉的捋了把胡须:“小三叶是不是瘦了?”


张大爷说:“我倒是没发现瘦,就是黑了。”


“哪里黑了,小三叶多白啊。”钱大爷手执黑子一按,“老张你眼睛不好使。”


“你眼睛才不好使,小三叶刚来那会儿比现在更白。”


“那会儿不叫白,叫不健康,跟一白瓷一样,白的不像个大活人,来了之后才慢慢有生气的,咱这儿水土好,养人。”


“老钱,你就这话说的好,水土确实好,风水也好,有孟天师在,小鬼都不敢来作怪。”


“……”


两个老大爷叽里咕噜。


三叶看一眼师傅,这么吵竟然都能睡着,她轻手轻脚靠近,摘下驱蚊的珠子放在旁边。


下午三叶画着画着就眼皮打架,她搓搓脸坚持了会儿,还是没有防住一波瞌睡虫的袭击,被它们拖拽进了梦乡。


迷迷糊糊的,三叶听到师傅的喊声,她瞬间就醒了,睁眼说瞎话:“师傅,我,我没睡觉,就,就是趴一,一下。”


就是趴一下?孟映生的嘴角抽了抽:“你去照照镜子。”


三叶照做,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右边脸颊上有一大块红印子,睡觉压出来的。


“……”


桌上挺乱的,除了黄纸还有白纸,三叶的余光瞥见自己的杰作,她连忙将那张白纸抓住,心虚的藏在背后。


纸上有个卡通小人画,模样像极了孟映生。


下午三叶画符祿画的疲倦,就在白纸上画小花小草提神,还画了个小号的师傅。


三叶偷瞄师傅,见他仍然在检查符祿,没有注意到这边,不禁庆幸的长舒一口气。


师傅没有看见,还好还好。


孟映生检查完符祿,不满道:“下次再画师傅,记得画帅一些。”


三叶半响拿出纸看看,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很帅的啊。


不多时,门外传来孟映生的声音:“小叶子,你收拾一下,我们去市里。”


三叶立马去换鞋。


黄昏将至,天边是一大片火红色,余晖洒落,花草树木和行走的师徒俩都被笼罩进去,披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孟映生嘴里叼着根草:“小叶子,这个月没接到一个委托,你担不担心事务所倒闭?”


三叶一双明亮的杏眼微睁:“我有,我有钱。”


孟映生用牙咬咬草,舌头尝到一丝清甜:“你那点苍蝇腿能有个什么用。”


他吐掉草把手放在脑后,慢慢悠悠下山:“这个行业越来越不景气了,师傅说不定哪天就会去扫大街喽。”


三叶停下脚步抬头,眼里写满了担忧。


孟映生回头看小徒弟,不禁失笑着屈指在她额头一弹:“傻。”


“有新生就有死亡,有死亡就会生魂,生念,生怨,这个行业永远都不会败落。”他嫌弃的摇头叹息,“师傅说什么你都信,你说你傻不傻?”


三叶无语。


前面传来孟映生的声音:“跟上。”


三叶连忙追上师傅。


东湖面馆是南合很出名的一家老店,口碑好,每天来吃光顾的人络绎不绝。


三叶到门口时侧仰头:“吃,吃面?”


“是啊,就当是长寿面吧。”孟映生抬脚朝着面馆里走去。


三叶亦愣了愣。


原来师傅是带她来过生日的。


三叶深呼吸,空气中弥散着各式面点的香气,她的脚步有些雀跃,满脸的知足与开心。


虽然生日不是出生日期,而是住进孤儿院的日子,也就是被亲生父母丢弃的日子,但三叶不会埋怨。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可怜的人。


无论生活的副本有多难打,还是要一直咬紧牙关去攻破。


因为老天爷指不定就会在某个路段给你丟一个战士,一路帮你扛到底。


师傅就是三叶的战士。


孟映生走到柜台那里点单:“两碗香菇面,各加一个蛋。”


扫码付完钱之后,孟映生取了两张单号带着小徒弟去找座位。


面馆的生意火爆,这会儿又是吃饭的点,人挺多的,走慢点就没空位了。


有个身穿浅色外套的短发女孩走进店里,她四下看了看发现没什么座位,犹豫了一下就朝三叶跟孟映生的那一桌走了过来。


短发女孩有些羞涩的抿嘴:“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三叶呆呆的抬起头看看女孩,她挪开视线去看师傅。


孟映生一派随和的笑道:“可以。”


短发女孩坐下来后就托着腮看东看西,眼珠子转个不停,脸上的表情生动的变化着。


三叶无所事事,一会儿看看短发女孩,一会儿看看其他食客,视线来回移动,最后又回到短发女孩身上,见对方笑着看过来,她也咧嘴笑着回应。


周围的嘈杂声连成一片,叫号的电子屏上数字一直在变,三叶等的无聊就拿出手机刷刷刷。


结果更无聊了。


有了师傅,三叶的生活变了很多,平时事务所没有委托,她就在网上接插画赚外快,闲暇之余都在练习画符,必须要有一技之长。


她不能拖师傅后腿。


不多时,三叶看到自己这桌的号,她蹭地一下起身,蹬蹬蹬跑过去,用一个托盘端回两碗热气腾腾的面。


孟映生露出老父亲般的欣慰表情,小徒弟虽然呆呆的,但做事认真,乖巧懂事,没有她那个年纪的浮躁跟叛逆,很难得。


桌上摆放着好几个小瓶子,都是调料,孟映生拿起其中一瓶香醋给自己滴两三滴,他笑问:“小叶子,来一点?”


三叶接过香醋,学着师傅那样在碗里滴了几滴。


孟映生将香醋与面条轻轻搅拌,捞起一筷子面条吹吹送到嘴里。


“这家面馆的面虽然很劲道,可是有点清淡,加点儿香醋进去就刚刚好。”


这时,坐在三叶身边的短发女孩扭头,语气激动的说:“诶,帅哥,就是你说的那样,我平时也是这么吃的。”


孟映生笑笑,瞥一眼头快凑到碗里的小徒弟:“慢点吃。”


三叶几筷子面下去,鼻尖上渗出了一层细汗,她把快碰到碗口的几根发丝往耳后别,模糊不清的唔唔着回应。


短发女孩放下托腮的手理了理短发,揶揄的笑道:“帅哥,美女,你们是情侣吧?”


“咳咳!”


三叶呛到了,她狼狈的端起水杯呼噜呼噜喝水,喘着气说:“我,我,我们不……”


孟映生往下接:“我们不是情侣。”


女孩啊了声:“不会吧?你们看起来很般配啊,还有夫妻相呢。”


夫,夫妻相?


三叶捧着颤巍巍的心去看师傅。


孟映生撩了下眼皮。


三叶眼立刻做贼心虚的垂头。


孟映生神秘兮兮道:“她是我的小徒弟,我们都是驱鬼师,你怕不怕?”


女孩嘴巴惊讶的张成o形,满脸的不敢置信:“驱鬼师?骗人的吧?这世上哪有鬼……”


孟映生捞干净面条,三叶也吃完了。


短发女孩的面还没有到,但她一点都不着急,仍然耐心的坐在那里等着。


三叶回头看了一眼座位上的短发女孩,很小声的询问:“师,师傅,要,要告诉她吗?”


孟映生挑了下眉毛:“算了,她自己应该会知道的,毕竟……”


“她是刚死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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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孟映生是被师傅收养的。


据师傅说,那天是百年一见的暴雪,刚出生的孟映生被丟在雪地里,看起来皱巴巴的一小团,丑的让人不忍直视。


丑归丑,但是命大,冰天雪地的,竟然没冻死。


师傅那时候刚好缺个关门弟子,也有心找一个,孟映生出现的时机很好,说明跟他有缘,就捡起来揣怀里,带回了道观。


时间一刻不停的往前奔跑,丑小孩越长越帅,惊为天人,随便往哪儿一站,就是小仙童,道观的香火都跟着旺盛了起来。


孟映生没有想过查身世,他一直在山里潜心修道,不问世事,日复一日的清茶淡饭,一盏孤灯。


未来什么样,孟映生也没想过,生活犹如一瓢水,清澈见底。


孟映生以为自己的人生轨迹不会有改变,没曾想有一天,云游四海的师傅突然一声招呼不打的回来了,二话不说就让他即刻下山历劫,毫无预兆。


孟映生问是历什么劫。


师傅他老人家捋了捋几根白胡子,好半天说出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孟映生装逼的本领就是跟他学的,学了个八成,基本可以在江湖横着走了。


孟映生下山后做了两件事。


一,满大街的溜达,逮到一个有钱,又被小鬼缠身的土豪,帮他驱走小鬼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拿出一部分租了个两层小楼开事务所。


得先把住的地儿定下来。


既然是修道的,孟映生肯定要在道界混,他打算替人抓鬼驱鬼,也灭妖孽邪物。


二,收了个小徒弟。


今儿个是小徒弟十九岁生日。


孟映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看过她的身份证,记着了。


既然记得,就不能当做不知道。


作为一个从不过节日的人,孟映生还是头一回给别人过生日。


感觉既生疏又新鲜。


孟映生带小徒弟吃了碗面,还领去一家玩具店,从架子上拿了个皮卡丘给她。


三叶接住看看玩偶,手拽一下它的尖耳朵,又去摸它的闪电形尾巴,眼神茫然。


小徒弟的反应跟孟映料想的不是一个样,他低头问:“不认识?”


三叶嗯了声。


孟映生难以置信的皱眉头,半响啧啧:“代沟。”


三叶:“……”


孟映生拿走皮卡丘放回架子上:“选个你自己喜欢的。”


三叶抱回皮卡丘:“喜,喜欢。”


孟映生揉了揉她的头发:“不错,有眼光,这小家伙可是承载了师傅童年最宝贵的回忆。”


那时候孟映生三四岁,师傅的一个道友来道观有事相托,买了一箱子哇哈哈,一袋大白兔,还有个皮卡丘。


哇哈哈很甜,大白兔很香,卡丘很软,孟映生记忆深刻。


面吃了,玩偶买了,孟映生往回走,他经过一家蛋糕店,嗅到诱|人的香味,脚步控制不住的停了下来。


三叶受宠若惊,急急忙忙道:“师,师傅,不,不用给我买,买蛋糕。”


孟映生迈开长腿走了进去,直奔水果布丁蛋糕。


跟过来的三叶看看价格,再看蛋糕尺寸,她满脑子就被三个大字刷屏——不划算。


美女店员过来问需要什么。


孟映伸手指指眼前的布丁蛋糕:“就它了。”


三叶拽师傅袖子,使劲摇头,那么点大就要两百出头,不要买,我不吃了。


孟映生看向小徒弟的眼神复杂,可是师傅想吃啊。


师徒二人回去就拆了蛋糕的包装盒,点蜡烛。


然后呢?


三叶抿抿嘴:“唱,唱歌。”


孟映生大脑当机几秒拿出手机搜到生日歌,跟着哼唱几句,他全程声情并茂,配上俊美不凡的外形,显得深情款款,让人着迷。


但是都没在调子上。


跑调不稀奇,稀奇就稀奇在这是一首调子非常简单的生日歌,一般人还真做不到。


三叶的脸通红,憋的,她实话实说:“跑,跑,跑……”


孟映生按住小徒弟的肩膀将她转过去面对着蛋糕,正色道:“这个时候就不要说废话了,吹蜡烛吧。”


三叶吸口气,凑近对着蜡烛一吹。


蜡烛吹灭,开始切蛋糕。


孟映生挖一口奶油放进嘴里,他闭上眼睛摇头叹息,真是人间美味啊。


这个逼装出了奶油味。


三叶是个好孩子,没看出师傅在装逼,只觉得蛋糕好甜,她小口小口的吃,清秀的脸上写满幸福。


孟映生的余光扫过小徒弟,真的还是个孩子,喜怒哀乐全都写在脸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什么心思,他笑问:“好吃吗?”


三叶点点头。


孟映生又给她切一块:“吃吧。”


三叶的唇角偷偷上扬。


蛋糕只吃掉了一半,剩下一半被放进了冰箱里面,当明天的早餐。


孟映生奶油吃多了,感觉有点儿腻,泡茶去了。


三叶把师傅给她买的皮卡丘抱到房里摆在床头,她退后几步看看,觉得不好,就将皮卡丘换到床里面,跟她从孤儿院带出来的小兔子玩偶摆在了一起。


会越来越好的,三叶心想。


三叶在房里待了会儿就下楼打扫卫生。


窗外突然贴上来一张人脸,随后是敲玻璃的声响。


三叶拖地的动作不停。


玻璃窗被拉开,一个黄毛少年趴在窗台上喊:“喂,小三叶,小爷我放暑假了。”


三叶:“哦。”


少年叫钱越山,是钱大爷的孙子,长得阳光帅气,笑起来有小虎牙,坏坏的,看人的时候,眼睛又黑又亮,里面有一片星辰。


钱越山叽里呱啦说着学校的事。


三叶全程沉默。


钱越山委屈巴巴:“我说小三叶,你怎么半天都不吱一声啊,跟你聊天真没劲,没劲透了。”


三叶说:“我,我说不,说不好。”


“说不好才要多说多练,越怕越说不好,这道理你都不懂。”钱越嘿笑,“你师傅呢?不在?”


看他那贱兮兮的小样儿,就知道人如果不在,他就翻窗进来。


三叶尚未开口,孟映生就端着他的老古董茶杯出现了,俊美的眉目蕴着随和友善:“钱同学,放暑假了啊。”


钱越山看到孟映生笑,他就腿软,吓的,有阴影。


那次钱越山只是在背地里跟小伙伴说了这人几句坏话,说他吊的没天理,纯粹就是实话实说。


结果呢,钱越山当晚就在房里遇到鬼打墙,憋尿憋到跪地喊爸爸。


孟映生特别温和的说:“趴窗台干什么,进来坐。”


钱越山却很没出息的打了个哆嗦,他呵呵干笑:“不了不了,我还有作业要写呢。”


说完就溜。


孟映生转身哼着歌上楼。


三叶四处的检查,看有没有蚊虫被师傅一言难尽的歌声吓死。


九点多,三叶把一楼的卫生弄了弄,准备关灯上楼洗洗睡觉,没想到事务所来了个人。


男的,国字脸,二十多岁,模样斯斯文文,穿身黑色西装,胳肢窝下夹着同色公文包。


三叶从柜子里拿出一次性杯子,丟一点儿铁观音进去,泡好茶端给客人,她在师傅旁边坐下来,摊开记事本。


孟映生打量着桌子对面的青年:“你是怎么找到我这儿来的?”


青年说是网上搜到的地址。


孟映生摸了摸下巴,看来推广的钱没有白花,他叠着长腿:“好了,开始吧。”


“我叫冯继伟,在一家网络公司上班。”


青年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很是紧张,腰间的公文包被他不断的提起和放下,他艰涩的说:“昨天我看见我的同事谢娟死了,可是今天她又来到了公司。”


三叶停下手里的笔抬头看了眼客人,又垂头继续做笔记。


孟映生半搭着眼皮,高深莫测。


冯继伟的嘴唇干燥而苍白,手里的公文包被他抓得很紧,他的喉咙里像是有砂纸在磨,嗓音嘶哑难辨:“她死了,我亲眼看见的,死了的人怎么可能还跟活人一样,而且我感觉她在偷看我,一直在偷看,她一直在偷看……”


孟映生后仰身体靠着椅背,屈着修长的手指敲点桌面:“那么冯先生,你的委托是什么?”


冯继伟瘫坐回椅子上,灰白着脸喃喃:“我想知道现在的谢娟到底是谁。”


三叶瞅一眼师傅。


这个委托的情况之前没出现过,听起来有点复杂。


孟映生修长的手指微微屈着,一下一下漫不经心的敲点着桌面,若有所思着什么。


那声响被寂静的的氛围放大,裹挟着一股难言的感觉,又似是可怕的力量,如果听见声响的人心里有鬼,会受不了的跑出来。


三叶收起记事本,等着师傅的决定。


冯继伟坐在那里,浑身笼罩着一种濒临崩溃的气息,像是在痛苦的等待救赎,也渴望得到救赎。


片刻后,孟映生勾唇轻笑:“冯先生,你的这个委托,我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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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第二日清晨,三叶跟着师傅出门。


到门口时,孟映生停下脚步,用一种慈爱的目光看着小徒弟。


三叶呆愣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拿出手机给师傅发了个8.88的红包。


每次接了委托,师傅都要一路发发发。


师傅说这是师门的规矩,三叶有记在心里。


江城产业园的公交站台,一辆公交车缓缓开来,车门打开,形形色|色的的乘客走了出来,朝着不同方向散开。


三叶跟孟映生最后下的车。


孟映生拿过三叶手里的记事本确认地址:“就是这里了,b栋507,小叶子,我们进去吧。”


三叶从背包里拿出水杯喝口水。


孟映生看了眼小徒弟的脸,不但滑|嫩,还白的发光。


三叶抿嘴:“我,我口渴。”


孟映生把记事本塞她包里:“别解释,师傅懂,女孩子是要多补补水。”


三叶:“……”


现在已经过了九点,所有的上班族基本都已经在自己的岗位上忙活。


“蓝天网络”公司的门口挂着牌子,冯继伟就在这家公司上班,那个古怪的谢娟也在这里。


一个明明已经死去的女人,为什么会在第二天又回到公司上班?


孟映生觉得这个委托有那么点儿意思。


冯继伟急躁的身影在门口来回踱步,见到三叶跟孟映生就小跑着上前。


“天师,你们终于来了,我已经和上面领导说好了,你们可以直接进公司。”


三叶拉拉师傅的白衬衫下摆。


孟映生侧低头,腰背弯了下来,做出倾听的姿态。


三叶凑在师傅耳边小声提醒:“照,照,照片。”


孟映生恍然,把这事给忘了,他转头问:“冯先生,你有谢娟的照片吗?”


“有有有!”


冯继伟连忙拿手机翻出谢娟的照片。


孟映生看了谢娟的长相就抬步走了进去,三叶跟在后面。


公司里放着满排的电脑,将近有百十号的人。


谢娟就坐在倒数第二排,此时的她正在用电脑打着字,这是一份今天需要急用的ppt。


“谢娟,昨天的那份表格做好了吗?”


“做好了,一会就发你邮箱。”谢娟向前排的中年男人回复着,敲键盘的动作持续不断。


孟映生冲小徒弟昂首。


三叶会意的走到谢娟座位那里,她说了什么,还示意对方去看师傅。


谢娟看到手插着兜站在不远处的孟映生,眼睛瞬间一亮,和办公室其他女同事一个反应。


犹如顶级大明星空降办公室,不出意外的成为焦点,引起不小的轰动。


孟映生面带笑意,好像随时都会抬抬手臂跟大家打招呼,说你们好啊,但他始终都没抬一下手,或是有其他举动。


今天是来办正事的,懒得装逼。


不多时,公司的休息区,谢娟坐在三叶跟孟映生对面,伸手拨了拨肩头的长发。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说话时,谢娟一直看着孟映生,无视了三叶的存在。


孟映生将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女士,我想问一下,最近这几天,你或者你的周围,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


“驱鬼事务所?”


谢娟的眼睛瞪大,猛地一下从座椅上站起来,神色震惊:“你……你们怎么知道的?”


三叶一看这节奏就知道事情有转折,她迅速拿出记事本跟圆珠笔。


孟映生老神在在,像是来听故事的。


谢娟看看四周,见没其他同事就露出惧怕之色:“我这两天快被吓死了,我想和别人说,却又不敢说,只能不断的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孟映生从容的问:“出了什么事吗?”


谢娟颤抖着声音,双手扶着桌子,眼睛暴突,声音尖细的说:“冯继伟,是冯继伟!”


她的脸色煞白,哆嗦着说:“前天下班,我和冯继伟在路过天景桥的时候,一辆卡车开了过来,他当场被撞死了,尸体也被撞进了河里。”


话声一顿,谢娟的语气中充满惊恐:“可这两天,冯继伟竟然又来上班了,人一点事都没有,像是什么发生过一样。”


“现在的冯继伟让我感觉很陌生,他已经不是那个他了。”


孟映生挑了挑眉毛。


冯继伟说他看见谢娟死了,谢娟却说自己看见冯继伟死了,可他们两个人这会儿都好好的在公司上着班。


难不成是他们互相仇视,互相陷害对方?


“这两天,冯继伟一直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我,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


谢娟有点神经质的喃喃自语,她用手捂住脸,肩膀轻微颤动,全然是一副慌乱无措的反应,嘴里无意识的不断重复着后面几个字。


孟映生盯着女人的眼睛:“既然害怕,为什么不离开公司?还照常来上班?在生命安全面前,钱不值一提。”


谢娟的瞳孔放大:“离开公司没用啊,他死了又好好站在我面前,肯定不是人了,我到哪儿去都能找到我。”


孟映生继续盯着她:“那你有没有跟他说过话?”


“我不敢。”谢娟的嘴唇发抖,“他也不找我,就只是偷偷看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晚上都不敢睡觉,快要疯了。”


孟映生又问:“没想过报警?”


谢娟摇头,语无伦次的说什么没用的。


三叶记好笔记,给圆珠笔套上笔帽,上上下下的把女人检查了一遍,她蹙了蹙眉心,似是在困惑着什么。


孟映生微微阖着眼帘,陷入沉思。


谢娟突然一把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三叶拽起来:“你们不是驱鬼师吗?有没有什么驱鬼的方法,多少钱都可以……”


三叶的身板瘦弱,被抓的摇摇晃晃。


孟映生手臂一伸,轻松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这里面的名堂还没摸清楚,孟映生并未告诉谢娟,他是接了冯继伟的委托来的。


谢娟若问,孟映生就说是路过此地感应到了异常,一路找到了她,不过对方没问,不清楚是心大,还是惊吓过度,导致精神衰弱。


孟映生废了番口舌安抚好谢娟,让她继续回办公室,该干嘛干嘛。


三叶把自己看到的结果说出来:“师,师傅,这个,这个案子怪,谢娟不,不是鬼。”


“嗯,她是人。”孟映生大步流星的往前走,“我们再去看一下冯继伟。”


“蓝图网络”公司的门口,冯继伟站在原地跟同事说话,主要是同事说,他全程心不在焉。


孟映生没有靠近,他在拐角开天眼看去,确定冯继伟也是人。


三叶跟着师傅离开大楼,一边讨论案情,一边走进了园区的全家超市。


孟映生要了杯咖啡,问傻站着的小徒弟要不要喝点什么。


三叶摇头,她有带水,很大一杯。


孟映生心想,徒弟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呆。


一杯咖啡见底,孟映生说:“走吧,去天景桥。”


天景桥离产业园并不远,位置虽然偏僻,但其实是一处交通要道。


艳阳高照,有风拂过,没有半点凉意。


孟映生站在桥边,眼眸里有流光一闪而过:“摆阵。”


三叶从包里拿出需要用的东西。


孟映生洒下一堆香灰,插上几根香,青烟袅袅飘向空中。


香刚开始只是缓慢燃烧,可在一阵阴风吹过之后,竟剧烈燃烧起来,一根香被瞬间烧尽。


看着地上的几堆燃尽的香灰,孟映生眯了眯眼睛:“果然有问题。”


三叶等着师傅讲给她听。


孟映生拍拍身上沾到的香灰:“小叶子,听过借尸还魂吗?”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送小红包,明天见撒。


☆、04


三叶呆愣几秒:“借,借尸还还还……”


“魂。”


孟映生说,“借尸不但可以借别人的尸,有时候也可以借自己尸。”


三叶认真听着。


头顶着烈日,孟映生晒的太阳穴发涨,他抹把脸,侧头问徒弟要水喝。


三叶拧开杯子,往杯盖里倒水。


孟映生连着喝了几杯,瞧瞧徒弟手里的天蓝色大水杯:“是上次在超市买东西满额送的那个?”


三叶嗯了声。


“划算。”孟映生把杯盖递过去,“你去阴凉处站着。”


三叶摇头,她不怕晒。


孟映生见状就没再多言,想着赶紧完事回去吹空调,他拿出一把蜡烛和一堆纸钱。


“这样的案例在道界虽然不算常见,但也不离奇,有的人出了事故,当时一点事没有,可回到家中却突然死亡,他们之中有些人其实在事故现场就已经死了,只不过是他们借了自己的尸体,又重新回到了家中。”


三叶帮着摆蜡烛,她好奇的问:“为,为什么?”


“那种现象分有意识和无意识,有意识是为了生前的某个遗愿,抱着目的性的留在人间,无意识就是类似断片,漏掉了自己死亡的过程,还当自己活着,冯继伟跟谢娟应该属于后者。”


最后一根蜡烛摆好,阵成。


孟映生说:“看好了,这是回魂阵。”


三叶走到旁边站着学习。


孟映生从背后的木匣中取出一把桃木剑,剑风乍起,他将一把黄符撒向空中,剑尖连点,几十张黄符全被刺入剑中。


“噗。”


火光亮起,黄符全部燃烧起来,一阵狂风带着这些燃烧的符纸,向着空中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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