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婶笑着把她按坐到床上。
“不着急,今天你刚来,先好好休息一天。”
“至于工作……还是去你来的那个地方讨钱,只是讨来的钱要全部交给我,我得用那些钱安排你们的食宿。”
慢慢说完,丁婶仔细打量着柳苗的神色,见她只是有些迷糊、并没有抗拒的样子,她才笑着继续:“早上吃饱了去,晚上回来还管饭,吃饱了喝足了,就到这屋子里暖和和地睡觉。”
柳苗听完,露出了“还有这种好事?”的惊讶。
她乞讨了几天,的确讨到了一些钱,可是这点钱只能管他们一些时日的饭、不至于让他们饿死,根本不足以让他们找到能一起住的地方。
而在丁婶这里,管吃管住,不用出力干活,只用和以前一样躺在地上乞讨,不仅不会再被人赶来赶去,还会受到他们的保护,让她怎么能不激动?
于是,她赶紧把这些感激的话语无伦次得一股脑说给了丁婶听。
但这样以后柳苗还是觉得不够,坐不住地想要帮她干一些活,直到帮着把客厅里的血迹都擦干净了才肯回屋坐下。
而这段擦地抹墙的时间,足够成梨柚不动声色把这间房子看个大概了。
进门左手起的三间都是同样的大小和布置,狭窄昏暗,放着两张上下铺的铁床。丁婶夫妇时不时地会进屋搜查,翻着床铺,看看有没有人藏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没有窗户,想出去只能通过两道门。出铁门需要开锁链,而打开链条的那炳钥匙十分特殊,需要技巧和练习,并不容易打开。
而客厅始终坐着丁婶夫妇和另一个看守。即使有人离开,也至少会有一个人在那里驻守。
铁板一块。
想逃很难。
成梨柚回屋的时候,还领到了一条又馊又脏的被子,里面的棉花絮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但比起他们在地下通道“借”的那条破毯子还是要强不少。客厅里开着热暖气,热度也多少能均到这个小屋子里一些,让他们不至于冻得发抖。
看着已经面朝墙侧躺到床上抠着墙皮玩的阮绛,成梨柚把被子盖到了他身上。
阮绛玩了一会儿,发现成梨柚回来后,立刻欢喜地坐起来抱了她一下,然后就热情地拍着床的内侧,示意这是给她留的地方。
他做得十分自然,成梨柚却微微地迟疑了几秒。
虽然拥抱练了不少,但同床共枕盖一床被子睡觉,成梨柚还没和阮绛试过。
……也不可能连这个都试啊。
但阮绛以小枝的样子敲着床,催得很急很急,作为柳苗的成梨柚又不可能拒绝,只能顺着他的心意爬到床里面、面对着阮绛躺下。
面前有成梨柚在,后背又是对着床外,没人能看到他的脸,阮绛终于变回了他平平静静垂着睫毛的样子。
好久没看到这样的阮绛,突然近距离得对上他,成梨柚控制不住地有点心乱。
虽然他地脸上脏兮兮,淤青也还没完全退干净,但他那双好看的清澈的眼睛却根本没办法被外在遮掩。
怎么看也看不够……
看着看着,都仿佛要被吸进去……
不行了。
发觉自己越来越没办法抵御阮绛地诱惑,成梨柚果断地一头栽进他的胸口,右手啪地抱住他的后背,死不抬头。
不能再看他的脸了。
一级警报!
临近宕机!
为什么突然就被撞了胸口,阮绛不太明白,但是成梨柚在床上抱住他,他还是很开心。
他慢慢地展开着胳膊,小心翼翼地用他的两只手把她圈在了怀里。
看着成梨柚整个人完全被他圈在怀里的样子,即使成梨柚并没有发觉,即使这只是他自己的秘密,阮绛的心里也一下子充满了满足。